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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禹偁

王禹偁人物照片

巨野名人王禹偁介绍

北宋政治家文学家
北宋诗文革新运动先驱之一

王禹偁 (chēng) (公元954-1001年),字元之,济州钜野(今山东菏泽巨野县)人。 北宋诗人、散文家,宋初有名的直臣。

北宋太平兴国八年,考中进士,历任右拾遗、左司谏、知制诰、翰林学士。敢于直言讽谏,屡受贬谪。宋真宗即位,授知制诰、黄州知州,世称王黄州。

咸平四年(公元1001年),未逾月而死,时年四十八。王禹偁为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先驱,文学韩愈、柳宗元,杜甫、白居易,多反映社会现实,风格清新平易。词仅存一首,反映了作者积极用世的政治抱负,格调清新旷远。著有《小畜集》30卷、《五代史阙文》。

王禹偁(954年-1001年),字元之,北宋时期济州钜野人,出身于磨面为生的贫苦人家。少年就学乡里,9岁能赋诗,10余岁能撰文。太平兴国八年(983年),乡试获第一名,殿试中乙科进士,任成武县主簿。

王禹偁人物生平

王禹偁出身贫寒,《东都事略》和《宋史·本传》都说他世为农家,《邵氏闻见后录》谓“其家以磨面为生”。他九岁能文。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年)登进士第,授成武县(今山东成武)主簿,迁大理评事。次年(984年),改任长洲(今江苏苏州)知县。他对仕途充满抱负,曾在《吾志》诗中表白:“吾生非不辰,吾志复不卑,致君望尧舜,学业根孔姬”。他为人刚直,誓言要“兼磨断佞剑,拟树直言旗”。

端拱元年(988年)召试,擢右拾遗并直史馆。他旋即进谏,以《端拱箴》来批评皇宫的奢侈生活。后拜左司谏、知制诰。

淳化二年(991年),庐州尼姑道安诬告著名文字学家徐铉。当时,王禹偁任大理评事,执法为徐铉雪诬,又抗疏论道安诬告之罪,触怒宋太宗,被贬为商州(今陕西商县)团练副使。

淳化四年(993年)移官解州(今属山西)。同年秋召回京城,不久又外放,随即召回。任礼部员外郎,再知制诰。太宗至道元年(995年),任翰林学士,后以谤讪朝廷的罪名,以工部郎中贬知滁州(今安徽滁州),次年改知扬州。

宋真宗即位(997年),再召入都,复知制诰,上书提出“谨边防”,“减冗兵,并冗吏”等事。与撰修《太祖实录》,因直书史事,引起宰相的不满,又遭谗谤,于咸平二年(999年)再次被贬出京城,至黄州(今湖北黄冈)。

咸平四年(1001年)冬改知蕲州(今湖北蕲春),未逾月而卒,年四十八。

《宋史》与《东都事略》都有其传。 苏文编绘的《吴中先贤谱》亦有记载。

苏轼所撰《王元之画像赞并序》,称他以“以雄风直道独立当世”,“耿然如秋霜夏日,不可狎玩”。

欧阳修十分仰慕王禹偁,在滁州时瞻仰其画像,又作《书王元之画像侧》。

王禹偁自编《小畜集》30卷,集名出自《易经》:“小畜之象曰‘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今有《四部丛刊》本,另有其曾孙王汾裒辑《小畜外集》13卷,以及清光绪年间的孙星华刻本。近人徐规所著的《王禹偁事迹著作编年》,收集佚诗佚文多篇。

王禹偁散闻轶事

邵氏闻见录

王元之,济州(今山东济宁市)人,年七八岁,已能文。毕文简为郡从事,闻其家以磨面为生,因令作磨诗,元之不思,即对曰:“但存心里正,无愁眼下迟。若人轻著力,便是转身时。”文简大奇之,留于子弟间讲学。一日太守席上出诗句:“鹦鹉能言争似凤。”坐客皆未有对,文简写之屏间,元之书其下:“蜘蛛虽巧不如蚕。”文简叹息曰:“经纶之才也。”遂加以衣冠,呼为小友。至文简入相,元之已掌书命。

诗话总龟

王元之病鹤诗云:“埋瘗肯同鹦鹉冢,飞鸣不到凤凰池。”其文学才藻,登金马玉堂不难也。竟不至其地,见于此矣。

珍席放谈

王元之,淳化间在禁从,梦赋诗上前,记一句云:“九日山间见菊花。”莫喻其然,翌日授商州团练副使。初抵官所,菊纷盈于目。

东轩笔录

太宗欲周知天下事,虽疎远小臣,皆得登对。王禹偁大以为不可,上疏曰:“至如三班奉职,其卑贱可知。”云云。当时盛传其语。未几王坐论妖尼道安救徐铉事,贬商州团练副使。一日从太守赴国忌行香,天未明,仿佛见一人紫袍秉笏,立于佛殿之前。王意其官高,欲与之叙位,其人敛板曰:“某即可知也。”王不晓其言而问,其人曰:“公尝疏言三班奉职,卑贱可知。某今官为借职,是即可知也。”王怃然自失。

能改斋漫录

王元之谪齐安郡,民物荒凉,殊无况,营妓有不佳者,公诗云:“忆昔西都看牡丹,稍无颜色便心阑,而今寂寞山城里,鼓子花开也喜欢。”

石林燕语

王元之初自掖垣谪商州,至道间复自学士谪滁州。真宗即位,以刑部郎召知制诰,凡再贬还朝,不无怏怏。时张丞相齐贤、李文定沆当国,以诗投之曰:“早有虚名达九重,宦途流落渐龙钟。散为郎吏同元稹,羞见都人看李邕。旧日谬吟红药树,新朝曾献皂囊封。犹祈少报君恩了,归卧山林作老农。”齐贤不悦,继有黄州之迁。

事实类苑

王元之在朝,与宰相不相能,作江豚诗刺之,讥其肥大云:“食啖鱼虾颇肥腯。”又云:“江云漠漠江雨来,天意为云不干汝。”俗云江豚出能致风雨也。 。

玉壶清话

王元之尝作三黜赋,初为司谏,疏辨徐铉,贬商州,召归为学士。孝章皇后迁梓宫,群臣不成服,元之坐讪谤出守滁州。召还知制诰,撰太祖玉册,语涉轻诬,时相不悦,密奏黜黄州。泊近郊,将行,时苏易简内翰榜下放孙何等进士三百五十三人及第,奏曰:“禹偁禁林宿儒,累为迁客,漂泊可念。臣欲令榜下诸生,期集送于郊。”奏可之。至日行送过西短亭,诸生拜别于官桥,元之口占一绝付状元曰:“为我深谢苏公,偶不暇笔砚。”其诗曰:“缀行相送我何荣,老鹤乘轩愧谷莺,三入承明不知举,看人门下放门生。”时交亲纵深密者,不敢私近,惟窦元宾执手泣于合门,曰:“天乎!得非命欤!”公后以诗谢云:“惟有南宫窦员外,为余垂泪合门前。”至郡未几,二虎斗于郡境,一死之,食殆半,群鸡夜鸣,冬雷雨雹。诏内臣驰驿劳之,命设禳谢,司天奏守土者当其咎。即命徙蕲,上表谢,略曰:“宣室鬼神之对,不望生还;茂陵封禅之文,止期身后。”上览曰:“噫,禹偁其亡乎?”御袖掩涕。至郡,逾月卒。尝侍琼林,太宗独召至御榻,面戒之曰:“卿聪明文章,在有唐不下韩、柳之列。但刚不容物,人多沮卿,使朕难庇。”禹偁泣拜。

四六丛话

元之自黄移蕲,临终遗表云:“岂期游岱之魂,遂协生桑之梦。”盖昔人梦生桑。占者云桑乃四十八,果以是岁卒。元之亦四十八而殁也,临殁用事犹精当如此。

王元之在黄州作竹楼与无愠斋,纪其末云:“后人公退之余,召高僧道侣,烹茶炼药则可矣。若易为厩库厨传,非吾徒也。”后安信可至访之,则楼且半圮,而斋已更为马厩矣。求其记,则庖人取所刻石压羊肉,信可叹曰:“元之岂前知也,抑其言遂为谶也。”于是楼与斋皆葺如旧,而以其记龛之于壁。

涑水纪闻

王禹偁子嘉言,为馆职,平居若愚騃,独寇莱公知之,喜与之语。莱公知开封府,一日问嘉言曰:“外人谓劣丈云何?”嘉言曰:“外人皆云旦夕入相。”莱公曰:“于吾子意何如?”嘉言曰:“以愚观之,丈人不若未相为善,相则誉望损矣。”莱公曰:“何故?”嘉言曰:“自古君臣相得,皆如鱼之有水。今丈人负天下重望,相则有太平之责焉。而丈人之于明主,能若鱼之有水乎?此嘉言所以恐誉望之损也。”莱公喜执其手曰:“元之虽文章冠天下,至于识虑深远,则不能胜吾子也。”

皇祐间,王汾第进士甲科,以免解例当降,仁宗阅其世次曰:“此王禹偁孙也。”令无降等。及汾改京官,又命优进其秩。

渑水燕谈录

王元之尝草李继迁制,继迁送马五十匹润笔,公却之。后守永阳,闽人郑褒有文行,徒步谒公,及还,公买一马遗之。或谤其亏价者,太宗曰:“彼能却继迁五十匹,顾肯亏一匹马价耶?”

王禹偁史籍记载

宋史·王禹偁传》:

王禹偁,字元之,济州钜野人。世为农家,九岁能文,毕士安见而器之。太平兴国八年擢进士,授成武主簿。徙知长洲县,就改大事评事。同年生罗处约时宰吴县,日相与赋咏,人多传诵。端拱初,太宗闻其名,召试,擢右拾遗、直史馆,赐绯。故事,赐绯者给涂金银带,上特命以文犀带宠之。即日献《端拱箴》以寓规讽。

时北庭未宁,访群臣以边事。禹偁献《御戎十策》,大略假汉事以明之:“汉十二君,言贤明者,文、景也;言昏乱者,哀、平也。然而文、景之世,军臣单于最为强盛,肆行侵掠,候骑至雍,火照甘泉。哀、平之时,呼韩邪单于每岁来朝,委质称臣,边烽罢警。何邪?盖汉文当军臣强盛之时,而外任人、内修政,使不能为深患者,由乎德也。哀、平当呼韩衰弱之际,虽外无良将,内无贤臣,而致其来朝者,系于时也。今国家之广大,不下汉朝,陛下之圣明,岂让文帝。契丹之强盛,不及军臣单于,至如挠边侵塞,岂有候骑至雍,而火照甘泉之患乎?亦在乎外任人、内修德尔。臣愚以为:外则合兵势而重将权,罢小臣诇逻边事,行间谍离其党,遣赵保忠、折御卿率所部以掎角。下诏感励边人,使知取燕蓟旧疆,非贪其土地;内则省官以宽经费,抑文士以激武夫,信用大臣以资其谋,不贵虚名以戒无益,禁游惰以厚民力。”帝深嘉之。又与夏侯嘉正、罗处约、杜镐表请同校《三史书》,多所厘正。

二年,亲试贡士,召禹偁,赋诗立就。上悦曰:“此不逾月遍天下矣。”即拜左司谏、知制诰。是冬,京城旱,禹偁疏云:“一谷不收谓之馑,五谷不收谓之饥。馑则大夫以下,皆损其禄;饥则尽无禄,廪食而已。今旱云未沾,宿麦未茁,既无积蓄,民饥可忧。望下诏直云:‘君臣之间,政教有阙,自乘舆服御,下至百官奉料,非宿卫军士、边庭将帅,悉第减之,上答天谴,下厌人心,俟雨足复故。’臣朝行中家最贫,奉最薄,亦愿首减奉,以赎耗蠹之咎。外则停岁市之物;内则罢工巧之伎。近城掘土,侵冢墓者瘗之;外州配隶之众,非赃盗者释之。然后以古者猛虎渡河、飞蝗越境之事,戒敕州县官吏。其余军民刑政之弊,非臣所知者,望委宰臣裁议颁行,但感人心,必召和气。”

未几,判大理寺,庐州妖尼道安诬讼徐铉,道安当反坐,有诏勿治。禹偁抗疏雪铉,请论道安罪,坐贬商州团练副使,岁余移解州。四年,召拜左正言,上以其性刚直不容物,命宰相戒之。直弘文馆,求补郡以便奉养,得知单州,赐钱三十万。至郡十五日,召为礼部员外郎,再知制诰。屡献讨李继迁便宜,以为继迁不必劳力而诛,自可用计而取。谓宜明数继迁罪恶,晓谕蕃汉,垂立赏赐,高与官资,则继迁身首,不枭即擒矣。其后潘罗支射死继迁,夏人款附,卒如禹偁言。

至道元年,召入翰林为学士,知审官院兼通进、银台、封驳司。诏命有不便者,多所论奏。孝章皇后崩,迁梓宫于故燕国长公主第,群臣不成服。禹偁与客言,后尝母信仪天下,当遵用旧礼。坐谤讪,罢为工部郎中、知滁州。初,禹偁尝草《李继迁制》,送马五十匹为润笔,禹偁却之。及出滁,闽人郑褒徒步来谒,禹偁爱其儒雅,为买一马。或言买马亏价者,太宗曰:“彼能却继迁五十马,顾肯亏一马价哉?”移知扬州。真宗即位,迁秩刑部,会诏求直言,禹偁上疏言五事:

一曰谨边防,通盟好,使辇运之民有所休息。方今北有契丹,西有继迁。契丹虽不侵边,戍兵岂能减削?继迁既未归命,馈饷固难寝停。关辅之民,倒悬尤甚。臣愚以为宜敕封疆之吏,致书辽臣,俾达其主,请寻旧好。下诏赦继迁罪,复与夏台。彼必感恩内附,且使天下知陛下屈己而为民也。

二曰减冗兵,并冗吏,使山泽之饶,稍流于下。当乾德、开宝之时,土地未广,财赋未丰,然而击河东,备北鄙,国用未足,兵威亦强,其义安在?由所蓄之兵锐而不众,所用之将专而不疑故也。自后尽取东南数国,又平河东,土地财赋,可谓广且丰矣,而兵威不振,国用转急,其义安在?由所蓄之兵冗而不尽锐,所用之将众而不自专故也。臣愚以为宜经制兵赋,如开宝中,则可高枕而治矣。且开宝中设官至少。臣本鲁人,占籍济上,未及第时,一州止有刺史一人、司户一人,当时未尝阙事。自后有团练推官一人,太平兴国中,增置通判、副使、判官、推官,而监酒、榷税算又增四员。曹官之外,更益司理。问其租税,减于曩日也;问其人民,逃于昔时也。一州既尔,天下可知。冗吏耗于上,冗兵耗于下,此所以尽取山泽之利,而不能足也。夫山泽之利,与民共之。自汉以来,取为国用,不可弃也;然亦不可尽也。只如茶法从古无税,唐元和中,以用兵齐、蔡,始税茶。唐史称是岁得钱四十万贯,今则数百万矣,民何以堪?臣故曰减冗兵,并冗吏,使山泽之饶,稍流于下者此也。

三曰艰难选举,使入官不滥。古者乡举里选,为官择人,士君子学行修于家,然后荐之朝廷,历代虽有沿革,未尝远去其道。隋、唐始有科试,太祖之世,每岁进士不过三十人,经学五十人。重以诸侯不得奏辟,士大夫罕有资荫,故有终身不获一第,没齿不获一官者。太宗毓德王藩,睹其如此。临御之后,不求备以取人,舍短用长,拔十得五。在位将逾二纪,登第殆近万人,虽有俊杰之才,亦有容易而得。臣愚以为数百年之艰难,故先帝济之以泛取,二十载之霈泽,陛下宜纠之以旧章,望以举场还有司,如故事。至于吏部铨官,亦非帝王躬亲之事,自来五品已下,谓之旨授官,今幕职、州县而已,京官虽有选限,多不施行。臣愚以为宜以吏部还有司,依格敕注拟可也。

四曰沙汰僧尼,使疲民无耗。夫古者惟有四民,兵不在其数。盖古者井田之法,农即兵也。自秦以来,战士不服农业,是四民之外,又生一民,故农益困。然执干戈卫社稷,理不可去。汉明之后,佛法流入中国,度人修寺,历代增加。不蚕而衣,不耕而食,是五民之外,又益一而为六矣。假使天下有万僧,日食米一升,岁用绢一匹,是至俭也,犹月费三千斛,岁用万缣,何况五七万辈哉。不曰民蠹得乎?臣愚以为国家度人众矣,造寺多矣,计其费耗,何啻亿万。先朝不豫,舍施又多,佛若有灵,岂不蒙福?事佛无效,断可知矣。愿陛下深鉴治本,亟行沙汰,如以嗣位之初,未欲惊骇此辈,且可以二十载,不度人修寺,使自销铄,亦救弊之一端也”

五曰亲大臣,远小人,使忠良蹇谔之士,知进而不疑,奸憸倾巧之徒,知退而有惧。夫君为元首,臣为股肱,言同体也。得其人则勿疑,非其人则不用。凡议帝王之盛者,岂不曰尧、舜之时,契作司徒,咎繇作士,伯夷典礼,后夔典乐,禹平水土,益作虞官。委任责成,而尧有知人任贤之德。虽然,尧之道远矣,臣请以近事言之。唐元和中,宪宗尝命裴垍铨品庶官,垍曰:“天子择宰相,宰相择诸司长官,长官自择僚属,则上下不疑,而政成矣。”识者以垍为知言。愿陛下远取帝尧,近鉴唐室,既得宰相,用而不疑。使宰相择诸司长官,长官自取僚属,则垂拱而治矣。古者刑人不在君侧,《语》曰:“放郑声,远佞人。”是以周文王左右,无可结袜者,言皆贤也。夫小人巧言令色,先意希旨,事必害正,心惟忌贤,非圣明不能深察。旧制,南班三品,尚书方得升殿;比来三班奉职,或因遣使,亦许升殿,惑乱天听,无甚于此。愿陛下振举纪纲,尊严视听,在此时矣。

臣愚又以为今之所急,在先议兵,使众寡得其宜,措置得其道。然后议吏,使清浊殊涂,品流不杂,然后艰选举以塞其源,禁僧尼以去其耗,自然国用足而王道行矣。

疏奏,召还,复知制诰。咸平初,预修《太祖实录》,直书其事。时宰相张齐贤、李沆不协,意禹偁议论轻重其间。出知黄州,尝作《三黜赋》以见志。其卒章云:“屈于身而不屈于道兮,虽百谪而何亏!”三年,濮州盗夜入城, 略知州王守信、监军王昭度,禹偁闻而奏疏,略曰:

伏以体国经野,王者保邦之制也。《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自五季乱离,各据城垒,豆分瓜剖,七十余年。太祖、太宗,削平僭伪,天下一家。当时议者,乃令江淮诸郡毁城隍、收兵甲、彻武备者,二十余年。书生领州,大郡给二十人,小郡减五人,以充常从。号曰长吏,实同旅人;名为郡城,荡若平地。虽则尊京师而抑郡县,为强干弱枝之术,亦匪得其中道也。臣比在滁州,值发兵挽漕,关城无人守御,止以白直代主开闭,城池颓圮,铠仗不完。及徙维扬,称为重镇,乃与滁州无异。尝出铠甲三十副,与巡警使臣,彀弩张弓,十损四五,盖不敢擅有修治,上下因循,遂至于此。今黄州城雉器甲,复不及滁、扬。万一水旱为灾,盗贼窃发,虽思御备,何以枝梧。盖太祖削诸侯跋扈之势,太宗杜僭伪觊望之心,不得不尔。其如设法救世,久则弊生,救弊之道,在乎从宜。疾若转规,固不可胶柱而鼓瑟也。今江、淮诸州,大患有三:城池堕圮,一也;兵仗不完,二也;军不服习,三也;濮贼之兴,慢防可见。望陛下特纡宸断,许江、淮诸郡,酌民户众寡,城池大小,并置守捉。军士多不过五百人,阅习弓剑,然后渐葺城壁,缮完甲胄,则郡国有御侮之备,长吏免剽略之虞矣。

疏奏,上嘉纳之。

四年,州境二虎斗,其一死,食之殆半。群鸡夜鸣,经月不止。冬雷暴作。禹偁手疏引《洪范传》陈戒,且自劾;上遣内侍乘驲劳问,醮禳之,询日官,云:“守土者当其咎。”上惜禹偁才,是日,命徙蕲州。禹偁上表谢,有“宣室鬼神之问,不望生还;茂陵封禅之书,止期身后”之语。上异之,果至郡未逾月而卒,年四十八。讣闻,甚悼之,厚赙其家。赐一子出身。

著有《小畜集》《小畜外集》(不全,缺前六卷)和《五代史阙文》。

王禹偁历史评价

宋史》:禹偁词学敏赡,遇事敢言,喜臧否人物,以直躬行道为己任。尝云:“吾若生元和时,从事于李绛、崔群间,斯无愧矣。”其为文著书,多涉规讽,以是颇为流俗所不容,故屡见摈斥。所与游必儒雅,后进有词艺者,极意称扬之。如孙何、丁谓辈,多游其门。有《小畜集》二十卷、《承明集》十卷、《集议》十卷、诗三卷。子嘉佑、嘉言俱知名。

《宋史》论曰:《传》云:“邦有道,危言危行。”三人者,躬骨鲠蹇谔之节,蔚为名臣,所遇之时然也。禹偁制戎之策,厥后果符其言,而醇文奥学,为世宗仰。

王禹偁作品选录

古文

三黜赋

一生几日?八年三黜。始贬商於,亲老且疾;儿未免乳,呱呱拥树。六百里之穷山,唯毒蛇与 虎。历二稔而生还,幸举族而无苦。再谪滁上,吾亲已丧。几筵未收;旅榇未葬。泣血就路,痛彼苍兮安仰;移郡印于淮海,信靡盬而鞅掌。旋号赴于国哀,亦事居而送往。叨再入于掖垣,何宠禄之便蕃。令去齐安,发白目昏;吾子有孙,始笑未言。去无骑乘,留无田园。羝羊触藩,老鹤乘轩。不我知者,犹谓乎郎官贵而郡守尊也。

於戏!令尹无愠,吾之所师;下惠不耻,吾其庶几?卞和之刖,吾乃完肤;曹沫之败,吾非舆尸。缄金人之口,复白圭之诗。细不宥兮过可补,思而行兮悔可追。慕康侯之昼接兮,苟无所施,徒锡马而胡为;効仲尼之日省兮,苟无所为,虽叹凤而奚悲!夫如是,屈于身兮不屈其道,任百谪而何亏?吾当守正直兮佩仁义,期终身以行之。

黄州新建小竹楼记

黄冈之地多竹,大者如椽。竹工破之,刳去其节,用代陶瓦。比屋皆然,以其价廉而工省也。

于城西北隅,雉堞圮毁,蓁莽荒秽。因作小楼二间,与月波楼通,远吞山光,平挹江濑。幽阒辽夐,不可具状。夏宜急雨,有瀑布声;冬宜密雪,有碎玉声;宜鼓琴,琴调虚畅;宜咏诗,诗韵清绝;宜围棋,子声丁丁然;宜投壶,矢声铮铮然:皆竹楼之所助也。

公退之暇,披鹤氅,戴华阳巾,手执《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清遣世虑。江山之外,第见风帆沙鸟、烟云竹树而已。待其酒力醒,茶烟歇,送夕阳,迎素月,亦谪居之胜概也。

彼齐云、落星,高则高矣;井斡、丽谯,华则华矣。止于贮妓女,藏歌舞,非骚人之事,吾所不取。

吾闻竹工云:“竹之为瓦,仅十稔,若重覆之,得二十稔。”噫!吾以至道乙未岁,自翰林出滁上;丙申,移广陵;丁酉,又入西掖;戊戌岁除日,有齐安之命;己亥闰三月到郡。四年之间,奔走不暇,未知明年又在何处,岂惧竹楼之易朽乎!幸后之人与我同志,嗣而葺之,庶斯楼之不朽也。

咸平二年八月十五日记。

唐河店妪传

唐河店南距常山郡七里,因河为名。平时虏至店饮食游息,不以为怪。兵兴以来,始防捍之,然亦未甚惧。

端拱中,有妪独止店上。会一虏至,系马于门,持弓矢坐定,呵妪汲水。妪持绠缶趋井,悬而复止,因胡语呼虏为王,且告虏曰:“绠短,不能及也。妪老力惫,王可自取之。”虏因系绠弓抄,俯而汲焉。妪自后推虏堕井,跨马诣郡。马之介甲具焉,鞍之后复悬一彘首。常山民吏观而壮之。

噫!国之备塞,多用边兵,盖有以也,以其习战斗而不畏懦矣。一妪尚尔,其人可知也。近世边郡骑兵之勇者,在上谷曰静塞,在雄州曰骁捷,在常山曰厅子,是皆习干戈战斗而不畏懦者也,闻虏之至,或父母辔马,妻子取弓矢,至有不俟甲胄而进者。顷年胡马南下,不过上谷者久之,以静塞骑兵之勇也。会边将取静塞马分隶帐下以自卫,故上谷不守。今骁捷、厅子之号尚存而兵不甚众,虽加召募,边人不应,何也?盖选归上都,离失乡土故也。又月给微薄,或不能充。所赐介胄鞍马皆脆弱赢瘠不足御胡,其坚利壮健者悉为上军所取。及其赴敌,则此辈身先,宜其不乐为也。诚能定其军,使有乡土之恋,厚其给,使得衣食之足,复赐以坚甲健马,则何敌不破?如是,得边兵一万,可敌客军五万矣。

谋人之国者,不于此而留心,吾未见其忠也。故因一妪之勇,总录边事,贻于有位者云。

诗歌

对雪

帝乡岁云暮,衡门昼长闭。五日免常参,三馆无公事。

读书夜卧迟,多成日高睡。睡起毛骨寒,窗牖琼花坠。

披衣出户看,飘飘满天地。岂敢患贫居,聊将贺丰岁。

月俸虽无余,晨炊且相继。薪刍未阙供,酒肴亦能备。

数杯奉亲老,一酌均兄弟。妻子不饥寒,相聚歌时瑞。

因思河朔民,输税供边鄙。车重数十斛,路遥几百里。

羸蹄冻不行,死辙冰难曳。夜来何处宿,阒寂荒陂里。

又思边塞兵,荷戈御胡骑。城上卓旌旗,楼中望烽燧。

弓劲添气力,甲寒侵骨髓。今日何处行,牢落穷沙际。

自念亦何人,偷安得如是。深为苍生蠹,仍尸谏官位。

謇谔无一言,岂得为直士。褒贬无一词,岂得为良史。

不耕一亩田,不持一只矢。多惭富人术,且乏安边议。

空作对雪吟,勤勤谢知己。

清明

无花无酒过清明,兴味萧然似野僧。昨日邻家乞新火,晓窗分与读书灯。

泛吴淞江

苇蓬疏薄漏斜阳,半日孤吟未过江。唯有鹭鸶知我意,时时翘足对船窗。

春居杂兴·两株桃杏映篱斜

两株桃杏映篱斜,妆点商山副使家。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寒食】

今年寒食在商山,山里风光亦可怜。稚子就花拈蛱蝶,人家依树系秋千。

郊原晓绿初经雨,巷陌春阴乍禁烟。副使官闲莫惆怅,酒钱犹有撰碑钱。

日长简仲咸

日长何计到黄昏,郡僻官闲昼掩门。子美集开诗世界,伯阳书见道根源。

风飘北院花千片,月上东楼酒一罇。不是同年来主郡,此心牢落共谁论。

村行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官舍竹

谁种萧萧数百竿,伴吟偏称作闲官。不随夭艳争春色,独守孤贞待岁寒。

声拂琴床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欢。明年纵便量移去,犹得今冬雪里看。

寄砀山主簿朱九龄

忽思蓬岛会群仙,二百同年最少年。利市襕衫抛白纻,风流名纸写红笺。

歌楼夜宴停银烛,柳巷春泥污锦鞯。今日折腰尘土里,共君追想好凄然。

畲田词五首】

其一:大家齐力劚孱颜,耳听田歌手莫闲。各愿种成千百索,豆萁禾穗满青山。

其二:杀尽鸡豚唤劚畲,由来递互作生涯。莫言火种无多利,林树明年似乱麻。

其三:谷声猎猎酒醺醺,斫上高山乱入云。自种自收还自足,不知尧舜是吾君。

其四:北山种了种南山,相助力耕岂有偏?愿得人间皆似我,也应四海少荒田。

其五:畲田鼓笛乐熙熙,空有歌声未有词。从此商於为故事,满山皆唱舍人诗。

点绛唇·感兴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

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王禹偁补充介绍

  王禹偁(954~1001年),字元之,济州巨野(今山东巨野)人。政治家、文学家。北宋改革派的先驱、倡导古文运动的旗手,他的政治活动和诗文创作都体现着关心人民疾苦、注重国是的积极进取精神。王禹偁在中国政治史和文学史上都是一位极为重要的人物。

  王禹偁“家本寒素”(《送鞠正谋序》),虽为“磨家儿”(毕仲游《西台集·丞相文简公行状》),但在“总角之岁,就学于乡先生,授经之外,日讽律诗一首”(《送孟水部序》)。“十余岁,能属文”(宋敏求《王禹偁神道碑》)。“志学之年,秉笔为赋”(《律赋序》)。王禹偁从少年时代起,尤其酷好元白诗歌,这不仅直接影响着他淳深质朴诗风的形成,还使他工于诗对,得以与后来成为丞相的毕士安相接。太平兴国五年(980年),殿试不第;太平兴国八年再试,被擢为乙科进士,授为成武县主簿。

  县主簿职位的卑微,使王禹偁有一种屈辱感,想弃官而去,但儒家积极入世的思想使他隐忍下来。翌年,王禹偁调任为长洲县令。“姑苏名郡,号为繁富,鱼酒甚美,俸禄甚优”(《与李宗鄂书》)。因此,王禹偁在长洲多有优游题咏之作,甚而表示:“天子优贤是有唐,鉴湖恩赐贺知章。他年我若成功后,乞取南园作醉乡”(《南园偶题》)。然而“此行纡墨绶,不是为鲈鱼”(《赴长洲县作》)。长洲自残唐五代以来,军阀的割据,豪富的兼并,“田赋日重,民力甚虚;租调失期,-继踵。”“至有市男女以塞债者,甚可哀也”(《长洲县令厅记》)。于是于雍熙二年(985年)写成《上许殿丞论榷酒书》,反对以摊派酒税的形式,增加人民的负担。雍熙三年,长洲歉收,民部责成于郡,郡责成于县,催租逼调,“鞭笞之人日不下数百辈,菜色在面而血流于肤。读书为儒,胡宁忍此?因出吏部考功历,纳资于巨商,得钱一万七千缗,市白粲而代输之,始可免责”(钱谷《吴郡文萃续集补编》)。“自觉百文行古道,可能无位泰民生”(《长洲遣兴》)。这是王禹偁对任长洲县令三年的回顾,多有自惭自愧之处。然而究其间所作之文、所施之政,已见出王禹偁初步涉入政治领域的强劲羽姿了。

  长洲的政绩,使王禹偁于雍熙四年(987年)八月调至京城,第二年即授为右拾遗。“待漏之际,相君其有思乎?或北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来之。兵革未息,何以弥之;田畴多芜,何以辟之。……忧心仲忡,待旦而入”(《待漏院记》)。总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于是上《端拱箴》,要求宋太宗俭约节财,息兵养民;还提出“计口授田”、“约人署吏”,以抑兼并、正吏治的主张。是年冬天大雪,作《对雪》诗叙及兵民之苦,并予自责:“自念亦何人,偷安得如是?”“褒贬无一词,岂得为良吏?”不久又上《三谏书序》:“其一,以缙绅浮竞,风俗浇漓,率多躁进之徒,鲜闻笃行之士,不移旧辙,渐紊彝伦,臣故献刘实《崇让论》。其二,以齐民颇耗,象教弥兴,兰若过多,缁徒孔炽,蠹人害政,莫甚于斯,臣故献韩愈《论佛骨表》。其三,以选举因循,官常隳紊,置诸不已,俸禄难充,但蠹疲民,罕闻良吏,臣故献杜佑《并省官吏疏》。”端拱二年(989年),借契丹入易州,上《御戎十策》:“外有五者”,“一日兵势患在不合,将臣患在无权”;“二曰侦逻边事,罢用小臣”;“三曰行 以离之,因衅隙以取之”;“四曰以夷狄伐夷狄,中国之利也”;“五曰下哀痛之诏以感激边民”。“内有五者”,“一曰并省官吏,惜经费也”,“二曰艰难选举抑儒臣而激武臣也”;”三曰信用大臣,参决机务”;“四曰不贵虚名,戒无益也”;“五曰禁止游惰,厚民力也”。王禹偁论及“外有五者”与“内有五者”的关系时特别指出:当以“内有五者”为重,否则“则寇不在外而在乎内也”。王禹偁在这期间,政治思想最为活跃,除提出多篇有所建树的章表,其基本政治思想已经形成。

  王禹偁敢于直言,于淳化二年(991年)由右拾遗擢升为中书侍郎、捧玉册玉宝;但由于“断佞”而结怨于京都巨僧;特别是为徐铉辨诬,与尼道安构成剑拔 张之势。王禹偁的奖掖后进,使“业悖而行悖”者聚而造谤;他草制诰之词,多不虚饰,又为同僚所侧目。因此,宋太宗借王禹偁为徐铉辨诬事,于淳化二年九月解其知诰制,第二日便贬为商州团练副使。这是王禹偁遭受的第一次打击,思想有所消沉。他借耕殖商山以遣日。王禹偁还经常到山野中访察民俗民风。人民的痛苦,吏治的腐败,还使他写成上追杜甫、白居易所发扬的现实主义诗风的《感流民》诗。《庄子》成了他这期间枕边必备书;长日的不适,则披羽衣道服。在长洲,他曾仰慕南园;而今在商州,则又移情于商州:“两株桃杏映篱斜,妆点商山副使家。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春居杂兴》其一)。有终老于此之志。在政治上失意,却于诗歌方面收获颇丰,在商山期间,是王禹偁诗歌创作的盛期。

  至道元年(995年),王禹偁再度被起用,自西掖召拜翰林学士。王禹偁制敕有不便,多所论奏;值宋太祖妻宋氏死,处置不当,群臣不服。王禹偁议遵用旧礼,触怒太宗,坐轻肆,罢为工部郎中、知滁州军州事。王禹偁作《滁州谢上表》针对宋太宗的制词予以辨驳,然而无济于事。这是他政治上第二次遭打击。王禹偁情绪极为恶劣,但四方名士持文来滁上求知者甚多,从而多少冲淡他心中的创痛;作《答张扶书》以文“传道而明心”为中心论及文章的各个方面,从而张扬起倡导古文运动的大旗。其间,为其奖掖而遭谤的丁谓致书王禹偁,要求他戒刚以“与世沉浮”、王禹偁则大发感叹:“是盖以成败者为是非、以炎凉去就者说之云”,“非知我也”(《答丁谓书》),表示了他决不向命运屈服的信念。至道三年(997年),宋太宗死,宋真宗立并下诏求直言,王禹偁即上《应诏言事疏》,主张一是“谨边防,通盟好,使辇运之民有所休息”;二是“减冗兵,并冗吏,使山泽之饶稍流于下”;三是“艰难选举,使入官不滥”;四是“沙汰僧尼,使疲民无耗”;五是“亲大臣,远小人,使忠良謇鄂之士知进而不疑,奸俭倾巧之徒知退而有惧”,并要求宋真宗“治之惟新,救之在速”。这是最集中体现王禹偁政治思想的奏疏;尽管其中的政见在王禹偁在世时未能实施,但之后的庆历变法、王安石变法皆祖法于此,形成为整个北宋一代立国的政纲。

  宋真宗很赏识王禹偁的意见,召他回朝再度担任知制诰之职。因预修《太宗实录》,秉笔直书,无所避讳,见恶于宋真宗,起用仅满一年,于咸平元年(998年)除夕贬知黄州。这是王禹偁政治上遭受的第三次打击,但王禹偁似乎更为倔强,他在《黄州谢上表》中说:“盖行高于人则人所忌,名出于众则众所排,自古及今,鲜不如此。”“霜摧风败,芝兰之性终香;日远天高,葵藿之心未死。”又作《三黜赋》以明志:“屈于身兮不屈其道,任百谪而何亏!吾当守正直兮佩仁义,期终身以行之。”因此在黄州,常读《楚辞》以自励。王禹偁曾上疏表示返朝或者终老故里,皆不见许,不得不作常住打算,于见谪三年的夏秋间在黄州子城西北隅筑小竹楼两间,并撰成《黄冈竹楼记》以寓情明志。公务之余,开始着手编次所作之文,取“小畜之象曰‘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之义,“集曰小畜”。咸平四年(1001年),王禹偁奉命移知蕲州,时已疾甚,肩舆上道。至任,作谢上表,其中说:“宣室鬼神之问,绝望生还;茂陵封禅之书,付之身后。”(沈括《续笔谈》)及任不满一月,病死蕲州,时年48岁。

  王禹偁的著作除自编集《小畜集》外,另有王汾编《小畜外集》以补其遗。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禹偁作品的内蕴价值逐步为人所识。周必大说:“一代文章必有宗,惟名世者得其传。……”若稽本朝,太祖以神武基皇业,文治兴斯文。一传为太宗,翰林王公元之出焉。再传为真宗,杨文公大年出焉。”(《周益国文忠公集·初寮先生前后集序》)叶适说:“王禹偁文简雅古淡,由上三朝未有及者,而不甚为学者所称,盖无师友议论故也。”(《习学记言序目》卷四九)林逋认为:在北宋一代,只有王禹偁益世久远,故说:“纵横吾宋是黄州”(《林和靖集》卷三)。总之,王禹偁不论是他的文章还是他的政见,都是泽渥久远的历史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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