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名人段颎介绍
段颎[jiǒng] (?-179年),字纪明,武威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人。东汉名将,西域都护段会宗从曾孙,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并称“凉州三明” 。
段颎少时学习骑射,有文武智略,最初被举为孝廉,为宪陵园丞、阳陵令,有治理之才。汉桓帝时入军旅,先破鲜卑,后讨平东郭窦、公孙举起事,以功封列侯。延熹二年(159年)起戍边征战十余年,百战羌人,至永康元年(167年)平定西羌,建宁二年(169年)平定东羌,前后斩东西羌六万余级 。累功封新丰县侯。
建宁三年(170年),段颎被征入朝,历任侍中、执金吾、河南尹、司隶校尉等职,他党附宦官、捕杀太学生,因而得保富贵,两度出任太尉。光和二年(179年),权宦王甫罪行被揭发,段颎受牵连下狱,其后在狱中饮鸩而死。
段颎人物生平
段颎的祖先出自郑国的共叔段。段颎是西域都护段会宗的从曾孙。年轻时便学习驰马射箭,崇尚游侠之风,轻视财贿,成年之后,一改前志,爱好古学。
段颎最初被推举为孝廉,任宪陵园丞、阳陵令,任内便显示出治理的才能。后迁任辽东属国都尉。此时,鲜卑犯边,段颎率军赶往边塞。因为担心鲜卑因惊恐逃走,他派驿骑假送玺书诏令自己退兵,并以诈退姿态,在退路上暗设伏兵。鲜卑中计,全军追赶,被段颎合军大败,“悉斩获之”。战后,段颎因假造玺书一事,将受重刑,因为有功,经过讨论,被罚至边境御敌,以将功赎罪。刑期满后,被征为议郎。
当时太山、琅邪二郡的东郭窦、公孙举等聚众三万人起义,攻掠郡县,朝廷派兵剿讨,数年都不能平息。 永寿二年(156年),汉桓帝诏令公卿选举有文武全才之人为将,司徒尹颂荐举段颎,于是以段颎为中郎将。段颎率军讨伐东郭窦、公孙举等,大获全胜,斩杀东郭窦、公孙举,获首万余级,余党有的逃散,有的投降。朝廷封段颎为列侯,赐钱五十万,任命他的一个儿子为郎中。
先登破贼
延熹二年(159年),段颎升为护羌校尉。正值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等八个羌族部落侵犯陇西、金城边关,段颎率兵及湟中义羌的一万二千骑兵出湟谷,将其击败。又追击渡黄河南逃的余部,使军吏田晏、夏育招募勇士先登,用绳索吊引,再战于罗亭,大胜,斩杀其首领以下共二千人,俘获一万余人,其它都逃走了。
延熹三年(160年)春天,剩下的羌人又与烧何大帅率军侵犯张掖,攻陷巨鹿坞,杀害属国的官吏百姓。又召集他们的同种一千多个部落,集中兵力向段颎的部队在拂晓发起攻击。段颎下马与他们大战,战斗到中午,刀折矢尽,羌人也撤退。段颎追击,边战边追,白天黑夜战斗,割肉吞雪。持续四十多天,至到黄河的源头积石山,出塞二千余里,斩杀烧何大帅,斩俘五千多人。又分兵攻石城羌,杀死溺死一千六百人。烧当羌九十多人投降段颎。又杂种羌驻扎白石,段颎派兵进击,斩首俘虏三千多人。冬天,勒姐、零吾种包围允街,杀害掳掠官吏人民,段颎排营救援,斩获几百人。
受诬下狱
延熹四年(161年)冬,上郡的沈氐、陇西的牢姐、乌吾等种羌联合侵犯并、凉二州,段颎率领湟中义羌征讨。凉州刺史郭闳想要与段颎共享战功,故意拖延阻止段颎,使军队不得前进。而义羌跟随征战很久了,都思念家乡故旧,于是一起反叛。郭闳把罪责推到段颎身上,段颎因此被捕入狱,罚作苦工。羌虏更加猖獗,攻陷营坞,又互相勾结,扰乱各郡。于是吏民在朝廷为段颎申诉的有数以千计,朝廷知道段颎是被郭闳诬陷的,桓帝于是下诏询问段颎的情状。段颎只是请罪,不敢说受冤枉,京师都称其为长者。于是被赦出,再拜议郎,升任并州刺史。当时滇那等诸种羌五六千人侵犯武威、张掖、酒泉,焚烧人民的房屋。
延熹六年(163年),羌人的势力更加强盛,凉州几乎沦陷。冬天,朝廷再任段颎为护羌校尉,乘驿马赶到任所。
延熹七年(164年)春天,羌封眀、良多、滇那等豪帅三百五十五人率三千部落至段颎军前投降。当煎、勒姐种撤退后集结屯驻。冬天,段颎率兵一万余人将其击败,斩杀其大帅,杀死俘虏四千多人。
穷追猛打
延熹八年(165年)春天,段颎又进击勒姐种,斩首四百余级,投降的有二千多人。夏天,进击当煎种于湟中,但被击败,被围困三天,段颎用隐士樊志张计策,悄悄在黑夜出兵,击鼓还战,大破羌军,杀虏几千人。段颎穷打猛追,辗转山谷间,从春天到秋天,无日不战,敌人因此又饥又困,各自逃散,北去侵略武威一带。段颎击败西羌,共斩首二万三千级,俘获数万人,马牛羊共八百万头,一万多部落投降。朝廷封其为都乡侯,食邑五百户。
永康元年(167年),当煎诸种又反,集合四千多人,想进攻武威,段颎又追击至鸾鸟,彻底击败他们,斩杀其主帅,斩首三千余级,西羌从此平定。
上言东羌
东羌先零种等自从大败征西将军马贤以后,朝廷便无力征讨,经常侵扰三辅。后来度辽将军皇甫规、中郎将张奂连年招降,总是投降了又反叛。桓帝下诏问段颎说:“先零东羌为恶反叛,而皇甫规、张奂各拥精兵,不能按时平定。想要你带兵东讨,不知怎样才合适,可不可以提出些策略呢?”
段颎上言说:“臣看到先零东羌虽然多次叛变,但已经大约有二万个部落向皇甫规投降。谁好谁恶,已经分清,剩下的寇虏不多了。现在张奂迟迟不前进,可能是怕敌寇外离内合,派兵前往,投降的就会惊恐。并且他们自冬到春,集结驻扎不散,人马疲乏病弱,这是一种自亡的形势,只要抓紧招降,可以不发一兵而制服强大的敌人。臣认为狼子野心,不容易用恩德结纳,他们走投无路时,虽然降服,但一收兵,他们又会骚动起来。只有用长矛挟胁白刃加在他们的颈上他们才会害怕啊!估计东种所剩三万多部落,靠近塞内,道路平坦,没有燕、齐、秦、赵纵横的形势,但他们长时间骚扰并州、凉州,累次侵犯三辅,西河、上郡,已经各自迁入塞内,安定、北地又单薄危险,从云中、五原,西至汉阳二千多里,匈奴、种羌已全部占领。这好比毒瘤暗疾,留在胁下,如果不加诛灭,很快就会壮大。现在如果用骑兵五千,步兵一万,车三千辆,二三年的时间,完全可击破他们,平定他们,也不用担心用费五十四亿。这样,就可以使群羌破尽,匈奴长服。迁入塞内郡县的,可以返回本土。臣想永初年间,诸羌反叛,十有四年了,用费二百四十亿;永和末,又经七年,用八十多亿。花了这么多金钱与时间,还没有杀尽,余孽再起,到如今还在为害,现在如果不暂时疲劳民众一点,那么就永远无安宁之日。臣愿意竭尽驽钝之才,敬候节命调度。”桓帝嘉许他,完全听从他的上言。
逢义之战
建宁元年(168年)春,段颎带兵一万多人,携带十五天的粮草,从彭阳直往高平,与先零诸种战于逢义山。羌兵多,段颎的部队害怕起来。段颎命令军中拉紧弓弦,磨快刀枪,长矛三重,挟以强弩,左右两翼,布置轻骑,激励兵将说:“现在我们离家几千里,前进,事业就成功;逃走,死路一条,大家努力共取功名吧!”于是大呼喊叫,军队应声跳跃上阵,段颎驰马在旁,突然袭击,羌军崩溃,共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
这时窦太后临朝当政,下诏说:“先零东羌历年为害,段颎从前陈述情况,认为必须扫灭。他履霜冒雪,白天晚上快速行军。身当矢石,使战士感奋。不到十天,敌寇便逃跑溃散,尸体相连,活捉不少,掳获无法统计。洗雪了百年来的败恨,安慰了忠将的亡魂,功劳显著,朝廷极为嘉赏他。等到东羌完全平定,应当一起记他的功勋。现在暂时赐段颎钱二十万,用他家一人为郎中。”同时下令中藏府调拨金钱彩物,增助军费。任命段颎为破羌将军。同年夏,段颎再追击羌出桥门,到走马水上。不久,听到消息,虏在奢延泽,于是率轻快部队快速前进,一日一夜走二百多里,早晨追到贼,击败了他们,剩下来的寇虏,逃到落川,又集合起来。段颎于是分别派骑司马田晏率五千人出其东面,假司马夏育带二千人绕其西面,羌兵分六七千人围攻田晏等,田晏等与其战斗,羌人溃散逃走。
段颎率军急进,与田晏等一起追击于令鲜水上。段颎士卒又饥又渴,于是命令部队齐头并进,夺其水,羌人又溃散逃走。段颎尾追其后,羌人边战边退,一直追到灵武谷。段颎披甲率先上阵,战士没有敢于不前的。羌人大败,丢弃武器逃走。追击了三天三夜,战士的脚起了层层厚茧。一直追到泾阳,羌人余部四千部落,全部分散进入汉阳山谷之间。
这时张奂上言:“东羌虽已残破,余种还不易消灭,段颎性情轻浮而果敢,臣担心他吃败仗,难保常胜。应当用恩信招降,才没有后悔。”诏书下达段颎,段颎又上言说:“臣本来知道东羌虽然兵多,但软弱容易制服,所以近陈愚见,想为永久安宁的计策。而中郎将张奂说羌虏强不易击败,应该招降。陛下圣明,相信并采纳了臣的没有远见的话,使臣的谋划得以实现,不用张奂的计策。事实与张奂所说的相反,张奂于是心怀猜恨。信了叛羌的话,而又修改了他们原来的词意,说臣的兵多次伤败,又说羌也是秉天之一气所生,是杀不尽的,山谷广大,不可空静,血流遍野,伤和气,招灾祸。臣想周秦之际,戎狄为害;光武中兴以来,羌寇很强盛,杀也杀不尽,已经投降,又反叛。现在先零杂种,反复无常,攻陷县邑,剽劫人物,掘冢抛尸,不管生的死的,都受他们的祸害,老天震怒,借臣的手以讨伐。从前邢国无道,卫国讨伐它,出兵而天降霖雨,解缓了旱灾;臣进军经炎热的夏天,接连不断获得好雨,年岁丰收,人民没有疾疫。上占天心,不降灾伤;下察人事,很得人心,所以能够打胜仗。自桥门以西、落川以东,原来的官府县邑,连续不断,不是深险绝域的地方,兵车骑兵行走安全,没有伤败。张奂身为大汉官吏,身为将领,驻军两年,不能平定寇乱,只想修文,不想用武,招降凶猛的敌人,荒诞无稽的空话,大而无益。为什么这么说呢?从前先零寇边,赵充国把他们迁到内地;煎当扰边境,马援把他们徙到三辅,开始归服,最后还是叛变了,至今为害。所以有远大眼光的人,认为这是最可忧的。现在边郡户口稀少,屡次被羌人侵害,想要投降的寇虏与平民杂居,正如种植多刺的枳木和棘木于良田中,养毒蛇于室内一样,多么危险啊!所以臣遵奉大汉的声威,建立长久的策略,要斩断根本,不能让其再度繁殖生长,原来计划三年的费用五十四亿,现在还刚刚一年,花耗不到一半,余寇已成残焰,不久即可消灭。臣每次奉诏,而军队在外,不可由内指挥,希望完全如这句话说,任臣专责,临机应变,不失权宜。”
建宁二年(169年),朝廷派谒者冯禅劝说汉阳散羌投降。段颎认为正是春播时间,百姓都在田野劳动,羌人虽然暂时投降,公家没有粮食,羌虏一定再要为盗贼,不如乘虚进兵,势必消灭。
夏天,段颎自己进营,离羌驻扎的凡亭山四五十里,派田晏、夏育率领五千人据守山上。羌人全军发起攻击,厉声问道:“田晏、夏育在这里不?湟中投降的羌都在何面?今天要决一生死。”军中害怕,田晏等激励士兵,拼命大战,击败羌人。羌军溃散,向东逃跑,又聚集在射虎谷,分兵把守各谷上下门。
段颎计划一举消灭,不使他们再逃散了,于是派千人在西县结木为栅,广二十步,长四十里,阻拦他们。分派田晏、夏育率七千人,悄悄地黑夜上西山,构筑阵地,离羌人一里许。又派司马张恺等率三千人上东山。羌人发觉,向田晏等进攻,分别遮堵汲水道。段颎自己率步兵、骑兵进击水上。羌人退走,段颎于是与张恺等挟东西山,挥兵进击,羌人大败并溃散。段颎追至谷上下门穷山深谷之中,处处击破。斩其主帅以下一万九千人,获牛马骡驴毡裘庐帐什物不可胜数。冯禅所招降的四千人,分别安置在安定、汉阳、陇西三郡,至此东羌全部平定。段颎自出征来共一百八十战,斩敌首三万八千六百余级,获牛马羊骡驴骆驼四十二万七千五百余头,用费四十四亿,军士战死四百余人。朝廷改封段颎新丰县侯,食邑万户。
建宁三年(170年)春天,朝廷召段颎还京师,并带秦、胡步兵骑兵五万多人和汗血千里马,俘虏万余人。灵帝派大鸿胪持节在镐迎接慰劳。部队到达后,灵帝任命段颎为侍中,调任执金吾、河南尹。后来,因为有盗贼挖掘了冯贵人的墓冢,段颎于是获罪被降为谏议大夫,再升任司隶校尉。段颎依附宦官,所以能够保住富贵,又与中常侍王甫等结为党羽,冤杀了中常侍郑飒、董腾等人,因而增邑四千户,加上从前的共一万四千户。
熹平二年(173年),代李咸为太尉,同年冬天因病罢免,再为司隶校尉。数年后,迁任颍川太守,被征授太中大夫。
光和二年(179年),又接替桥玄为太尉。在位一月多,因发生日食而上奏弹劾自己,有关部门上奏检举,诏命收其太尉印绶,并送廷尉受审。当时司隶校尉阳球上奏诛杀王甫,牵连到段颎,于是就在狱中诘问责斥他,段颎于是服鸩自杀,家属也被流放边境。后中常侍吕强上疏,追诉段颎的功绩,灵帝才下诏将段颎的妻子儿女归还本郡。
建中三年(782年),唐德宗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太尉新丰侯段颎”。 宣和五年(1123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段颎。在北宋年间成书的《十七史百将传》及明代成书的《广名将传》中,段颎亦位列其中。
段颎轶事典故
曹魏太尉贾诩早年被察孝廉为郎,因病辞官回乡,途中遭遇叛乱的氐人,他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贾诩说:“我是段公(段颎)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因段颎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
段颎历史评价
刘志:先零东羌历载为患,颎前陈状,欲必埽灭。涉履霜雪,兼行晨夜,身当矢石,感厉吏士。曾未浃日,凶丑奔破,连尸积俘,掠获无算。洗雪百年之逋负,以慰忠将之亡魂。功用显著,朕甚嘉之。
张奂:颎性轻果,虑负败难常。
蔡邕:昔段颎良将,习兵善战,有事西羌,犹十余年。
吕强:故太尉段颎,武勇冠世,习于边事,垂发服戎,功成皓首,历事二主,勋烈独昭。
陈寿:时太尉段颎,昔久为边将,威震西土。
范晔:山西多猛,“三明”俪踪。戎骖纠结,尘斥河、潼。规、奂审策,亟遏嚣凶。文会志比,更相为容。段追两狄,束马县锋。纷纭腾突,谷静山空。
杜牧:周有齐太公,秦有王翦,两汉有韩信、赵充国、耿恭、虞诩、段颎,魏有司马懿,吴有周瑜,蜀有诸葛武侯,晋有羊祜、杜公元凯,梁有韦睿,元魏有崔浩,周有韦孝宽,隋有杨素,国朝有李靖、李勣、裴行俭、郭元振。如此人者,当此一时,其所出计画,皆考古校今,奇秘长远,策先定於内,功后成於外。
司马光: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夫蛮夷戎狄,气类虽殊,其就利避害,乐生恶死,亦与人同耳。御之得其道则附顺服从,失其道则离叛侵扰,固其宜也。是以先王之政,叛则讨之,服则怀之,处之四裔,不使乱礼义之邦而已。若乃视之如草木禽兽,不分臧否,不辨去来,悉艾杀之,岂作民父母之意哉!且夫羌之所以叛者,为郡县所侵冤故也;叛而不即诛者,将帅非其人故也。苟使良将驱而出之塞外,择良吏而牧之,则疆场之臣也,岂得专以多杀为快邪!夫御之不得其道,虽华夏之民,亦将蜂起而为寇,又可尽诛邪!然则段纪明之为将,虽克捷有功,君子所不与也。
陈元靓:伟哉汉将,粤若新丰。能抚士卒,以平羌戎。良史书德,群贤仰功。庙食之典,皇朝益崇。
张预:孙子曰:“用而示之不用。”纪明欲击鲜卑而诈为召还。又曰:“料敌制胜,上将之道。”纪明谓三冬二夏足以破定。又曰:“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纪明谓士卒进则事成,走必尽死。又曰:“将能而君不御者,胜。”纪明每奉诏书,军不内御是也。
王世贞:颎以孤军转战十余年,长矛劲弩舂其膂,敌为之尽,非其材之过人畴克如是。晚节与中官比冀以全身,而竟身殉之,良可叹也。
黄道周:段颎都尉,善于用兵。鲜卑犯塞,即领兵行。恐贼惊走,诈称诏停。退换设伏,诱贼堕坑。贼果奔走,斩获尽情。并凉有寇,颎请先登。郭闳妒忌,稽不得征。坐罪下获,吏士冤鸣。讼之阙下,始复刺并。煎当与战,先输后赢。斩获功大,封侯以明。东羌反覆,帝问胡宁。颎曰狼野,重诛莫轻。计冬及夏,当尽削平。或言不可,颎则力争。尽心苦战,幸而功成。所以凉州,盛称三明。
王夫之:① 夫羌地亘河、湟,南接秦、陇,于长安为肘腋;力虽小而骄之则大,种虽散而使之相并则合;使其得志以逞,非但唐之回纥、宋之元昊已也。迨乎东汉,幸而都雒耳;使都长安,庸臣师玄成、郑弘之说,茸闒以召侮,羌且逼王畿城下而莫惩,汉其亡于羌乎!奉世翦之于始,张奂、段颎夷灭之于后,羌乃不能为中国腹心之患。其后虽姚弋仲之桀雄,不乘刘、石之余而不敢起。垂至于今二千年,秦、陇、河、岷、阶、文之间,严险瓯脱而防闲不设,则二汉之猷远矣。 ②汉之末造,必亡之势也,而兵疆天下。张奂、皇甫规、段颎皆奋起自命为虎臣,北虏、西羌斩馘至百万级,穷山搜谷,殄灭几无遗种,疆莫尚矣。
蔡东藩:西羌之为汉患,历有年所,诚能举兵荡平,未始非一劳永逸之计;然吾闻圣王之待夷狄,叛则讨之,服则舍之,非好为姑息养奸,实体上天好生之德,不忍芟夷至尽也。张奂主抚,段颎主剿,皆属一偏之见;虽后来颎得平羌,然斩首至三万八千余级,得无所谓血流汗野,伤和致灾乎?
段颎补充介绍
段颎(jiǒng)(?—179年),字纪明。武威姑臧(今甘肃武威)人,段会宗从曾孙,东汉时期名将。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并称“凉州三明”。
段颎少时学习骑射,有文武智略,最初被举为孝廉,为宪陵园丞、阳陵令,有治理之才。后入军旅,戍边征战十余年,历任中郎将、护羌校尉、议郎、并州刺史、破羌将军。与羌人作战先后达一百八十次,斩杀近四万人,最终平定西羌,并击灭东羌。以功封新丰县侯,食邑万户。
建宁三年(170年),段颎被征入朝,历任侍中、执金吾、河南尹、司隶校尉等职,他党附宦官,为其捕杀太学生,因而得保富贵,增邑四千户,并两度任太尉。光和二年(179年),权宦王甫罪行被揭发,段颎受牵连下狱,不久在狱中饮鸩而死。后经中常侍吕强-追诉段颎的功劳,灵帝下诏让段颎的家人归还本郡。
历史评价
刘志:先零东羌历载为患,颎前陈状,欲必埽灭。涉履霜雪,兼行晨夜,身当矢石,感厉吏士。曾未浃日,凶丑奔破,连尸积俘,掠获无算。洗雪百年之逋负,以慰忠将之亡魂。功用显著,朕甚嘉之。
张奂:颎性轻果,虑负败难常。
蔡邕:昔段颎良将,习兵善战,有事西羌,犹十余年。
吕强:故太尉段颎,武勇冠世,习于边事,垂发服戎,功成皓首,历事二主,勋烈独昭。
陈寿:时太尉段颎,昔久为边将,威震西土。
范晔:山西多猛,‘三明’俪踪。戎骖纠结,尘斥河、潼。规、奂审策,亟遏嚣凶。文会志比,更相为容。段追两狄,束马县锋。纷纭腾突,谷静山空。
杜牧:周有齐太公,秦有王翦,两汉有韩信、赵充国、耿恭、虞诩、段颎,魏有司马懿,吴有周瑜,蜀有诸葛武侯,晋有羊祜、杜公元凯,梁有韦睿,元魏有崔浩,周有韦孝宽,隋有杨素,国朝有李靖、李勣、裴行俭、郭元振。如此人者,当此一时,其所出计画,皆考古校今,奇秘长远,策先定於内,功后成於外。
司马光: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夫蛮夷戎狄,气类虽殊,其就利避害,乐生恶死,亦与人同耳。御之得其道则附顺服从,失其道则离叛侵扰,固其宜也。是以先王之政,叛则讨之,服则怀之,处之四裔,不使乱礼义之邦而已。若乃视之如草木禽兽,不分臧否,不辨去来,悉艾杀之,岂作民父母之意哉!且夫羌之所以叛者,为郡县所侵冤故也;叛而不即诛者,将帅非其人故也。苟使良将驱而出之塞外,择良吏而牧之,则疆场之臣也,岂得专以多杀为快邪!夫御之不得其道,虽华夏之民,亦将蜂起而为寇,又可尽诛邪!然则段纪明之为将,虽克捷有功,君子所不与也。
陈元靓:伟哉汉将,粤若新丰。能抚士卒,以平羌戎。良史书德,群贤仰功。庙食之典,皇朝益崇。
张预:孙子曰:‘用而示之不用。’纪明欲击鲜卑而诈为召还。又曰:‘料敌制胜,上将之道。’纪明谓三冬二夏足以破定。又曰:‘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纪明谓士卒进则事成,走必尽死。又曰:‘将能而君不御者,胜。’纪明每奉诏书,军不内御是也。
王世贞:颎以孤-战十余年,长矛劲 舂其膂,敌为之尽,非其材之过人畴克如是。晚节与中官比冀以全身,而竟身殉之,良可叹也。
黄道周:段颎都尉,善于用兵。鲜卑犯塞,即领兵行。恐贼惊走,诈称诏停。退换设伏,诱贼堕坑。贼果奔走,斩获尽情。并凉有寇,颎请先登。郭闳妒忌,稽不得征。坐罪下获,吏士冤鸣。讼之阙下,始复刺并。煎当与战,先输后赢。斩获功大,封侯以明。东羌反覆,帝问胡宁。颎曰狼野,重诛莫轻。计冬及夏,当尽削平。或言不可,颎则力争。尽心苦战,幸而功成。所以凉州,盛称三明。
王夫之:① 夫羌地亘河、湟,南接秦、陇,于长安为肘腋;力虽小而骄之则大,种虽散而使之相并则合;使其得志以逞,非但唐之回纥、宋之元昊已也。迨乎东汉,幸而都雒耳;使都长安,庸臣师玄成、郑弘之说,茸闒以召侮,羌且逼王畿城下而莫惩,汉其亡于羌乎!奉世翦之于始,张奂、段颎夷灭之于后,羌乃不能为中国腹心之患。其后虽姚弋仲之桀雄,不乘刘、石之余而不敢起。垂至于今二千年,秦、陇、河、岷、阶、文之间,严险瓯脱而防闲不设,则二汉之猷远矣。 ②汉之末造,必亡之势也,而兵疆天下。张奂、皇甫规、段颎皆奋起自命为虎臣,北虏、西羌斩馘至百万级,穷山搜谷,殄灭几无遗种,疆莫尚矣。
蔡东藩:西羌之为汉患,历有年所,诚能举兵荡平,未始非一劳永逸之计;然吾闻圣王之待夷狄,叛则讨之,服则舍之,非好为姑息养奸,实体上天好生之德,不忍芟夷至尽也。张奂主抚,段颎主剿,皆属一偏之见;虽后来颎得平羌,然斩首至三万八千余级,得无所谓血流汗野,伤和致灾乎?
后世地位
公元782年(建中三年),礼仪使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太尉新丰侯段颎”。
公元1123年(宣和五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段颎。在北宋年间成书的《十七史百将传》及明代成书的《广名将传》中,段颎亦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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