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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

章学诚人物照片

柯桥名人章学诚介绍

清代史学家目录学家
清代史学家、思想家

章学诚(1738年-1801年),原名文镳文酕,字实斋,号少岩,会稽(今浙江绍兴)人, 清代史学家、思想家,中国古典史学的终结者,方志学奠基人。

章学诚早年屡试不第,迟至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方中进士,时年41岁。 官国子监典籍。曾主讲定州定武、保定莲池书院,并为南北方志馆主修地方志。章学诚倡六经皆史之论,治经治史,皆有特色。他一生颠沛流离,穷困潦倒,曾先后主修《和州志》《永清县志》《亳州志》《湖北通志》等十多部志书,创立了一套完整的修志义例。并用毕生精力撰写了《文史通义》《校雠通义》《史籍考》等论著,总结、发展了中国古代史学理论,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其《文史通义》与唐代刘知几的《史通》齐名,并为中国古代史学理论的“双璧”。

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漂泊异乡四十多年的章学诚返回故里。嘉庆五年(1800年),贫病交迫,双目失明。次年(1801年)十一月卒, 葬山阴芳坞。

图片来源:《方志馆史话》

章学诚人物生平

随父迁移

乾隆三年(1738年),章学诚生于浙江绍兴府会稽县(今浙江绍兴)。其父章镳勤于治学,循循善诱。章学诚幼时多病,资质鲁钝,记忆力尤差,每日诵读仅仅百余字,就又得病中止学业。仅十四岁就已经娶妻,当时对四书的学习还没有完成 。

乾隆七年(1742年)章镳中进士,乾隆十六年(1751年)受任湖北应城知县。十四岁的章学诚也随父母去应城。这时,他童心未歇,尽管父亲为他延请擅长举业的塾师,可他不肯习作应举之文,而喜欢泛览群书,兴趣趋近于史学。他曾试图取材于《左传》《国语》等书,改编为纪传体史书,名曰《东周书》,经营了三年之久,被馆师阻止而作罢。当时他自命有治史学的才能,大言不逊。然而,当时他的史学基本功很差,“于文字承用转辞助语,犹未尝一得当也” 。

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章镳因故罢官,此后十余年,章学诚辗转于湖北应城和天门(今湖北天门县)两县书院主讲,章镳贫穷不能归乡,寄希望其子章学诚能够争取功名,而章学诚年岁渐长,稍稍知道人世的艰难,反思自己的学业,没有一点可以应用到生计上的 ,因此,他不得不走科举考试这条读书人的进身之阶。

科场失意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章学诚第一次赴京师应顺天府的乡试,未能中举。隔年再赴乡试,又被斥落,于是就学于国子监。章学诚在国子监读书期间,考试名次仍常居下等,受尽考生们的蔑视与讪笑。但同舍诸生中也有曾慎、甄松年两人与章学诚互为相知。二十八岁时,章学诚在京师大学士朱筠门下,得以尽览其丰富的藏书,并与往来朱门的名流学者研讨学术源流及异同,学业大进。

但是,这时的章学诚在学术上已有了独到之见。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他有两封答复甄松年的书信,表明了他在编修方志上的一些看法。其主要观点,一是志乃史体,所以“体裁宜得史法”,方志的编写应仿照纪传体史书,并提出“艺文”部分不能滥入诗文,诗文应另编文选作为志书的辅佐等建议。 二是方志应当“可为国史取材”,所以必须“详赡明备、整齐划一”。为此,他提出地方上“平日当立一志乘科房”,以保存有关资料。三是编写方志应有所“创特”,“非苟然为者”,使之不仅为一邑之书,而“实为天下之书” 。这些见解,是章学诚博览群书,大量参阅古今方志,并加以认真分析思考而形成的。章学诚确立了方志是一方全史的认识,具有很重要的学术意义,这使他在此后的修志活动中能够密切结合史学研究,为建立自己的方志学及史学理论开拓了广阔前途。

接着,章学诚于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参与《天门县志》的编纂;还提出关于修志的具体意见,题为《修志十议》。可以看出,他首先是在编修方志的领域里取得了较高的学术造诣。

生计两茫

乾隆三十年(1765年),章学诚至京师第三次应顺天府乡试,依然落榜,不久便拜投翰林院编修朱筠为师,学写文章。朱筠与当时一大批著名学者过从甚密,使章学诚藉以结识了许多学界名流,开阔了眼界。其中戴震的言论对他震动很大,将一个如何治学、通过什么途径成学的偌大问题摆在章学诚面前。戴震是乾隆年间第一流学者,经学考据的大师,在哲学上也有创见,又是一位杰出的思想家。戴氏的治学途径是:“所以明道者词也,所以成词者字也。由字以通其词,由词以通其道,必有渐” 。这就是说,必须通过训释字句以解经,才能进而明道,即得出理论上的认识。

戴震第一次见到章学诚,便以权威的姿态诲以这条治学途径,自称“予弗能究先天后天、河洛精蕴,即不敢读“元亨利贞”;弗能知星躔岁差、天象地表,即不敢读“钦若敬授”;弗能辨声音律吕、古今韵法,即不敢读关关雎鸠;弗能考三统正朔、周官典礼,即不敢读“春王正月” 。这一番议论,致使学识未深、一向疏于训诂考证的章学诚陷于矛盾与徬徨之中,自觉“我辈于四书一经,正乃未尝开卷,可为惭惕,可为寒心!” 这种心情,章学诚明确表露于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的《与族孙汝楠论学书》中。是坚持原先“别出意见,不为训诂牢笼” 的独自治学的道路,还是改弦更张,从事经史考据?章学诚必须作出自己的抉择。这期间,他经过几年的坎坷颠簸,“浮气嚣情,消磨殆尽’, 不仅在科举考场屡遭挫折,就连研治学问的门径也一时茫然。

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秋,章学诚曾一度打算“屏摄一切,发愤为决科计” ,但迫于生计,还是接受了修撰《国子监志》的委任。此后,生活重担越发沉重。但章学诚一旦进入志局,便感到处处受牵制,难以施展自己的才干。尤其令他气愤的是,志局监领嫉贤妒能,倚仗自己手中的权力,颠倒是非,排挤和打击真才实学之士。数年之后,章学诚忍无可忍,于是愤然离开志局。

离开志局后不久,章学诚给曾任顺天乡试考官、一向很关心和器重他的朱春浦先生写了一封长信,陈述了自己离开志局的原因和今后的打算。根据他信中说明的情况,章学诚是在出都的次年写的《文史通义》,那时已经距离他离开故乡整整二十年了。章学诚离开故乡是乾隆二十八年(1753年),则《文史通义》的动笔时间应当是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章学诚时年35岁。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章学诚父亲卒于应城,全家十七八口皆来北京,他只得写信请求老师朱筠帮助寻求编书之职,“此直生死之关,夫子大人,当有以援之。” 其境遇窘迫的程度可以想见。

潜心学术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章学诚在编修《国子监志》中与诸位学官意见发生分歧,很不得意,于是辞去职务。翌年,他在一封信中十分感慨激奋地申述了辞职原因,并引述唐代刘知几辞退史官之职,私撰《史通》的事例自勉,初步设想要编纂《文史通义》 。这是他第一次提《文史通义》的题目,可以推定是受到刘知几撰著《史通》的启示。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起,章学诚开始撰写《文史通义》,20余年从不中断。还应聘纂修过和州、永清县、亳州、常德府和荆州府等地方志,参与《湖北通志》的修订。章学诚一生穷困潦倒,从32岁起,因父亡而靠讲学和修志所得维持生活,十分拮据。他学识渊博,史学理论有独到见识,因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所限,未能充分施展才能和抱负。他刻意编辑12年的《史籍考》也未问世。《文史通义》生前只刻印了篇目。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他应和州(今安徽和县)知州刘长城之聘,主持编修《和州志》,根据和州旧志提供的资料,广泛搜求文献,用一年多时间撰成四十二篇,并辑为《和州文征》八卷。这次编修方志的活动对奠定章学诚的学术基础作用很大。在修志期间的一封书信中,章学诚自称“检点前后,识力颇进”,“思敛精神为校雠之学,上探班、刘,溯源官礼,下该《雕龙》《史通》,甄别名实,品藻流别,为《文史通义》一书” 。据章学诚后来回忆,他二十三、四岁时就产生了史书“于儒林、文苑之外,更当立史官传” 的设想,但仅在《和州志前志列传》序例中才将这一设想阐发为考述史学源流的主张。他认为,史官传的内容应当“申明家学”,“以书为主,不复以一人首尾名篇” ,即不仅记述史家生平事迹,尤其应记述其史著的取材、编写、传布及后人攻习的情况。对于一代之史而有多家著述者,要“条别诸家体裁,论次群书得失,萃合一篇之中” 。这种主张包含了倡导记述史学史、研究史学史的思想萌芽,是十分可贵的创见。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夏,编修《和州志》期间,章学诚又与戴震相遇,就方志义例问题进行了面对面的辩论。戴震将考据学方法推及修志,主张方志应以考核地理沿革为务。章学诚批驳了戴震,指出方志应为一方之史,并非单纯的地理书,认为“考古固宜详慎,不得已而势不两全,无宁重文献而轻沿革耳” 。还进一步提出“夫修志者非示观美,将求其实用”的见解 。于是,他心目中这个权威的形象完全垮台,一扫原来的徬徨,大大增强了不趋从于考据学风、走自己治学途径的信心。

时来运转

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章学诚曾短期充任定州(辖境约当今河北省定县、曲阳、深泽三县)定武书院主讲。五月应永清(今河北永清县)知县、挚友周震荣之聘编修《永清县志》,至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七月成书。其体例与《和州志》最明显的区别就是立吏、户、礼、兵、刑、工六书。这“六书”皆为汇编档案簿籍而成,便于保存历史资料,但却不能成为具有特见的、精炼的著述,正如后来他自己所说的:“永清全志颇恨芜杂” 。这促使章学诚继续对解决方志学术性与资料性的矛盾进行探索。此年,章学诚还著成《校雠通义》四卷,这是与《文史通义》相并称的重要著作。

编修《永清县志》期间,章学诚在科举考场时来运转。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秋,应顺天府乡试中举,次年中进士。但他自认迂疏,不具备做官的素质,始终未敢入仕。这样,《永清县志》成书之后,他仍然过着漂泊客游的生活,几年内穷愁潦倒、十分困苦。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赴河南谋事不成,归途遇盗,行李及所存著述被抢劫一空。后来借朋友录存的别本重抄,但终不能复其全貌,其中《校雠通义》佚失第四卷,尤为可惜。出于生计,章学诚先后在肥乡(今河北肥乡区)清漳书院、永平县(今河北卢龙)敬胜书院、保定(今河北保定)莲池书院主讲。在清漳书院,他向学生提出关于学习志向的策问:“举业将以应科目也,假使诸生亦已登进士第,无所事举业矣,遂将束书而不观耶?抑将尚有不能自已者耶?”他指出:“学亦不当专为举业。” 表明章学诚自己虽然很热衷于科举功名,但仍将学术研究作为矢志不移的抱负。在敬胜书院主讲期间,全家迁至永平,此后其家口常随其谋业地点的变更而流徙不定。

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章学诚客寓北京,身患重病,幸亏同乡邵晋涵将他接至家中,延医治疗,得以不死。邵晋涵是一位著名学者,自十几年前与章学诚相识后,两人意气相投,这次病中,常与论学,每至深夜。两人皆有意重修《宋史》,章学诚明确提出要将“以班马之业而明程朱之道”作为立言宗旨 。此年,他的著述中一个值得注意的特点,就是较为深入地从哲理上探讨学术源流和治学风格问题,写出了《言公》《诗教》《与朱沧湄中翰论学书》等重要论著。

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冬,章学诚谒见河南巡抚毕沅,受到厚遇,次年初即开局编辑《史籍考》,由章学诚主持其事。编辑此书是章学诚的一大学术志愿,目的是全面整理、总结历代史籍。但此举规模宏大,非一人所能胜任。此时依傍毕沅,人力、物力皆为充备,著名学者如洪亮吉、孙星衍、武亿等人均被邀请参与。除主持编辑《史籍考》外,章学诚还被安置于归德府(府治在今河南商丘)文正书院主讲,他乘暇重新修订了《校雠通义》一书。经过这次精心更定,集中地表达了章学诚的目录学思想 。

困中求进

由于毕沅赴任湖广总督,章学诚随即失去文正书院讲席,携家离开河南。从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下半年到次年上半年,他辗转于安徽亳州(今亳县)、太平(今太平县)、安庆之间,虽一时困厄,但学术上进展很大。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四月十一日至五月初八,近一个月之内著文二十余篇,从哲理上探索学术史、治学宗旨、治学途径和学风问题,将自己的主张予以理论性的论证和阐发,其中《原道》《原学》《经解》《博约》《史释》等篇,皆为《文史通义》中的精粹。

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秋,章学诚应知州裴振的邀请编修《亳州志》,次年二月撰成。他自己对《亳州志》十分满意,认为“近日撰《亳州志》,颇有新得……义例之精,则又《文史通义》中之最上乘也” 。从此,他确立了方志立“三书”的体例,即志、掌故、文征各成一书,相互辅佐,志的部分体现作者的别出心裁,掌故收编一方典章,文征汇集一方文献,从而解决了方志学术性与资料性的矛盾。这样,章学诚的方志学理论基本成熟。

《亳州志》修成的当年,章学诚离亳州赴武昌,依附毕沅继续编辑《史籍考》,并参与了毕沅《续资治通鉴》的编纂。从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至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答客问》《史德》《方志立三书议》《书教》等接踵而成,标志着章学诚已形成自己的史学理论体系。

章学诚还乡时已经五十七岁,离乡四十余年,历尽艰辛。家中没有什么资产,只是藏书甚富而已。但他并未从此居家过安定生活,不久又出游扬州、安庆、桐城等地,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想寻取支持以便完成《史籍考》。这部巨著在湖北武昌借助毕沅之力,已完成十之八九,因毕沅贬谪而中断。嘉庆三年(1798年),他在杭州靠谢启昆支持重新修订,编成三百二十五卷,但此书终于未能流传,仅有草创时的《论修史籍考要略》和成书时的《史考释例》二文以及《史籍考总目》留存至今。嘉庆五年(1800年),章学诚因眼病失明,犹从事著述,嘉庆六年(1801年)十一月逝世。

章学诚主要成就

史学

章学诚提出了“经世致用”、“六经皆史”、 “做史贵知其意”和“史德”等著名论断,建立了自己的史学理论体系;同时还在总结前人修志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志属信史”、“三书”、“四体”、“方志辨体”和建议州县“特立志科”等重要观点,建立了方志理论体系,创立了方志学,从而奠定了其在清代史学上的重要地位。

章学诚倡“六经皆史”之论,治经治史,皆有特色。所著《文史通义》共9卷(内篇6卷,外篇3卷),是清中叶著名的学术理论著作。其中《文德》《文理》和《史德》等篇中涉及文学理论见解最多。他反对“桐城派”的专讲“义法”,袁枚的专讲“性灵”。他在《文德》《与朱少白论文》中,认为作文要“修辞立诚”,要“主敬”,所谓“敬”,就是态度要严肃﹔“论古必恕”,就是从事批评应该设身处地,知人论世,通情达理。

在《文理》中,章学诚认为“是以学文之事,可授受者规矩方圆,其不可授受者心营意造”。强调“读书养气之功,博古通经之要,亲师近友之益,取材求助之方”才是论文的前提。着重批评了舍本逐末的“文法论”。在《史德》中,认为“气昌而情挚”,才是“天下之至文”。

在《答沈枫墀论学》中,提倡“文贵发明”(亦即是要有创新),“亦期用世”。在《古文十弊》中,反对“不达时势”、“画蛇添足”、“优伶演剧”、“削足适履”等等不良文风。这些都具有针砭时弊的作用。所作的文章也疏畅条达,以议论胜。

文学

章学诚所著的《文史通义》,也是我们研究近代文学所必读的书。那是一部讲文学及史学的通论。他说:"六经皆史",就是说,古代的经学,实在也就是史学。这一论点,实是针对当时的经学派而发。章氏说:"以古人无穷之文,而拘于一时之心手。"这是对评点的一针见血之论。

章学诚对文学的另一看法,他说:"文章之变化,非一成之文所能限。"这也可说,学文学不能单从文学本身去学。这一观点,却近于韩愈文以载道的说法。不能认为文学即是道,而是寄道于文学中。从这一观点,章氏又申述"读书养气之功,博古通今之要,亲师近友之益,取材求助之方"诸语。照这样做来,则可成为如古代诸子,成一家之言,而不专限在文学中去学文学。因为章氏对当时的两大派,经学与文学,都不满意,而极想创造出一条新路径。他当时评论古文,写出《古文十弊》一篇,也是很有力量的。

章学诚又说:"文成法立,未尝有定格。传人适如其人,述事适如其事。"这是以文来写人或事,不是以文来写文。他这样讲文学,可谓已讲到较高的一步了。最后他又讲"文德敬恕"。他说写文章最重要的态度,还是敬与恕。如果能这样,在临文时就当检其心气。他还主张,应明古人之大体,而文之工拙尚其次。这些意见都很重要。一般人写文章,多不懂得这些大道理,又哪能注意到文德与敬恕呢。

哲学

章学诚的哲学思想主要表现于对“道”、“器”关系的论述,他虽然有“道不离器,犹影不离形” 的说法,但只是主张“道器合一” ,而未能像王夫之那样明确指出“道”从属于“器”,也不像戴震那样径直地将“道”视为物质的元初状态,这说明他还没有完全摆脱理学唯心主义思想体系的束缚。但是,他将“先王之道”描述为随着社会组织与行政管理方式的发展而渐形渐著,并且哲理性地概括为“道因器而显” 。这个命题实际上已将“道”置于发展过程中的被动地位,从而使他在考察社会史、学术史时得出许多具体的唯物主义看法,从哲理上论证了古时官师不分、治教合一,“政教典章、人伦日用之外,更无别出著述之道”的学术史观。 “六经皆史”论便是这种观念的集中体现。章学诚指出:“六经皆先王之政典” ,“古之所谓经,乃三代盛时典章法度见于政教行事之实” ,因此就实质而言,可谓“六经皆器” 、“六经皆史” 。这是“道器合一”哲理所推导出的必然结论。六经既然是实实在在的史,那么离“器”言“道”、离事言理便无当于六经之旨;六经既然不可视为“载道之书”,那么单纯训诂章句的治学途径也不值得倡导。章学诚提出:“史家之书,非徒纪事,亦以明道” ,认为“事变之出于后者,六经不能言,固贵约六经之旨而随时撰述以究大道也” 。这就是倡导一条以史明道的治学途径,而“六经皆史”论则为此提供了有力的理论依据。因此,“六经皆史”这个议论虽早已有之,但只有章学诚才赋之以精严的哲理与崭新的意义。

与“道器合一”的观点相呼应,章学诚进一步提出了“即器求道”的认识论。这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从“求道”上看,这是治学的目的:“君子即器以明道,将以立乎其大也” 。从“即器”上看,这是治学的方式:“学于形下之器而自达于形上之道” 。很明显,这种认识论本身就是既反对烦冗琐屑、无关大旨的考据学风,又否定离器言道、空谈义理的宋学末流。尤为可贵的是,他把“即器求道”的认识论推拓发挥,指出“必习于事而后可以言学” ,认为“君子苟有志于学,必求当代典章以切于人伦日用,必求官司掌故而通于经术精微,则学为实事而文非空言,所谓有体必有用也” 。这就从理论上阐发了学术必须经世致用的思想。总的看来,章学诚学术思想的主要特征,就在于既不盲从于考据学风,又避免陷入空谈义理的覆辙,而致力于独辟一条以史明道的治学蹊径,主张治学要有宗旨,学术必须经世致用。这些卓越的见解,乃是有其哲学思想作为理论基础的。

方志学

从27岁起,随父纂修《天门县志》,并着手撰写方志论文。从清乾隆三十八年至五十八年(1773—1793年)间,陆续纂修或参修的志书有《和州志》《永清县志》《大名县志》《亳州志》《湖北通志》等。预修有《麻城县志》《常德府志》《荆州志》等。在纂修志书的同时,他注重总结修志的经验,进行志书的理论建设,写出了《方志辨体》《方志立三书议》《记与戴东原论修志》和《修志十议》等论文。通过长期修志实践和对方志渊源、性质、体例、功用及编纂方法的悉心研讨,形成一整套系统的方志理论,对近代方志学研究影响颇大。

章学诚关于方志学的见解,归纳起来,有以下几点:1.第一次提出“志属信史”的观点,对地方志的性质作了科学界定,明确了方志的性质。力排陈说,提出了“志乃史体”、“志乃史裁”、“志属信史”、“方志为国史要删”、“方志乃一方全史”等主张,将方志纳入史书范围,认为史书与志书具有同样的性质和作用。他说:“有天下之史,有一国之史,有一家之史,有一人之史。传状志述,一人之史也;家乘谱牒,一家之史也;部府县志,一国之史也;综记一朝,天下之史也。”

目录学

章学诚中进士后,官国子监典籍,自称“自以迂疏,不敢入仕”,乃弃去,终身未官。主讲定州定武、保定莲池、归德文正等书院。27岁时,随父居于天门,立志修史志。曾馆于藏书家朱筠门下,遍读朱筠所藏之书。曾给大学士朱筠建议,搜访天下遗书,仿刘向《七略》,条别群书,撰一国艺文之志。朱筠遂有征书之奏,清《四库全书》的开馆和编纂,由此而为渊源。初撰《修志十议》,纂修有《和州志》《亳州志》《永清县志》。

乾隆五十二年(1787)投书毕沅,欲借毕沅之力编《史籍考》。次年,毕沅任湖广总督,他入毕沅幕府,协助编纂《续资治通鉴》。后又得毕沅之助,在江夏(今武昌)编纂《湖北通志》。毕生致力于讲学、著述及编修方志,所著《文史通义》《校雠通义》二书,是中国古代史学理论名著,在目录学上,与南宋郑樵《通志·校雠略》有同等价值。“六经皆史”是他总的学术观点,“道不离器”是他哲学思想的根本。

提倡史学研究必须有开创精神,强调文学要反映客观现实。对古典目录学的贡献,是提出了目录学的任务为“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总结了古代目录学的成就,提出了“互著”、“别裁”、“索引”等方法,是对历代目录著录内容和方法上的高度认识。认为图书目录的立类,应根据时代的变迁而更改;编目时,应审慎从事,不可一书两入;分类纲目应求系统化,并能包括书籍的全部。他的“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目录学思想,是在广泛分析研究前人的书目和目录学著述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对后世有极大的影响。曾编撰《史籍考》,拟收尽史部书的叙目凡例,总目达325卷,分11部55类,惜未完成。原稿于咸丰六年(1856)毁于火。先后修订《麻城县志》《常德府志》《荆州府志》等。

章学诚一生清贫,嗜书而力不能致,又多颠簸流离,迁徙频繁。家有藏书仅3 000余卷。为了著述,购藏至2万余卷,藏于“滃云山房”中,编有《滃云山房乙卯藏书目》《滃云楼书目》。但是在迁居中先为水浸,后为盗贼所抢,再为鼠啮,损失极大。著有《实斋文集》《古文十弊》《方志略例》、《湖北通志检存稿》等。经刘承干校订,1922年刊为《章氏遗书》,共51卷。

章学诚人物评价

《中国史学史》:会通古今史事为一书,章学诚推为百世宗师者,宜其不满于班氏之断代史也。 郑樵、章学诚二氏,皆尊通史而鄙断代,樵所自造,已难满人意,而学诚更不能自造一史。

梁启超:①实斋(章学诚)以清代唯一之史学大师而不能得所藉手以独撰一史,除著名一精深博大之《文史通义》,及造端太宏未能卒业之《史籍考》外,其创作天才,悉表现于和州、亳州、永清三志及《湖北通志》稿中。“方志学”之成立,实自实斋始也。②其专研究史法者,独有章学诚之《文史通义》,其价值可比刘知几《史通》。

钱穆:章学诚要说六经皆史,这实在是一极大的发明。

金毓黻:吾于古代,取马(司马迁)、班(固)为作史家之权舆;兹于近代,又取刘(知几)、章(学诚)两家为评史家之圭臬。

章学诚个人作品

章学诚著《文史通义》,以史意为宗旨,不仅继承了浙东史学注重史学研究的优良传统,而且在史学领域创立了自己的尚意史学理论体系,对清代史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文史通义》有近人叶长青注本。另有《校雠通义》4卷,《方志略例》2卷,《文集》8卷,《外集》2卷,《湖北通志检存稿》4卷及《未成稿》1卷,《外编》18卷等,均收入吴兴嘉业堂刊本《章氏遗书》。

章学诚后世纪念

墓地

章学诚墓在浙江省绍兴县福全镇方坞村章家田头。 章学诚卒于1801年,与其妻妾合葬。墓址占地两亩余,东南向,墓平面呈圆形,四周以块石砌垒,墓高2.5米,直径6米,墓前竖碑,高3米,宽1米,两侧立石质望柱,墓周有石围栏,高1米。墓道前端有界石两块,呈四方形体,高2米。墓已于上世纪60年代被当地村百姓拆毁。

故居

章学诚故居,位于浙江省绍兴市区辛弄1号。故居系清代建筑。坐北朝南,三开间屋面。过天井为三间楼屋。后门面塔山。后墙东与北墙西南各有界石一块,上刻“章界”二字。为绍兴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章学诚补充介绍

  章学诚(1738~1801) 清代史学家、文学家。字实斋。会稽(今浙江绍兴)人。乾隆四十三年(1778)进士,官国子监典籍。曾主讲定州定武、保定莲池书院,并为南北方志馆主修地方志。章学诚倡六经皆史之论,治经治史,皆有特色。所著《文史通义》共 9卷(内篇6卷,外篇3卷),是清中叶著名的学术理论著作。其中《文德》、《文理》和《史德》等篇中涉及文学理论见解最多。他反对桐城派的专讲义法,袁枚的专讲性灵。他在《文德》、《与朱少白论文》中,认为作文要修辞立诚,要主敬,所谓敬,就是态度要严肃;论古必恕,就是从事批评应该设身处地,知人论世,通情达理。在《文理》中,认为是以学文之事,可授受者规矩方圆,其不可授受者心营意造。强调读书养气之功,博古通经之要,亲师近友之益,取材求助之方才是论文的前提。着重批评了舍本逐末的文-。在《史德》中,认为气昌而情挚,才是天下之至文。在《答沈枫墀论学》中,提倡文贵发明(亦即是要有创新),亦期用世。在《古文十弊》中,反对不达时势、画蛇添足、优伶演剧、削足适履等等不良文风。这些都具有针砭时弊的作用。所作的文章也疏畅条达,以议论胜。《文史通义》有近人叶长青注本。另有《校雠通义》4卷,《方志略例》2卷,《文集》8卷,《外集》2卷,《湖北通志检存稿》4卷及《未成稿》1卷,《外编》18卷等,均收入吴兴嘉业堂刊本《章氏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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