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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浚

张浚人物照片

绵竹名人张浚介绍

南宋,昭勋阁二十四功臣,宋朝宰相
南宋名臣、学者

张浚(1097年8月11日~1164年8月28日夜 ),字德远,世称紫岩先生。汉州绵竹县(今四川省绵竹市)人。北宋至南宋初年名臣、学者。

宋徽宗政和八年(1118年),张浚登进士第,历枢密院编修官、侍御史等职。苗刘之变时,约吕颐浩、张俊、韩世忠等勤王复辟有功,除知枢密院事。建炎四年(1130年),提出经营川陕建议,出任川陕宣抚处置使。在川陕三年,虽于富平之战中大败,但他训练新兵,任用刘子羽、赵开、吴玠等人,也使江淮也赖以安宁。后除同平章事兼知枢密院,都督诸路军马。部署沿江、两淮诸军防御,并谋求北伐。淮西军变后引咎求罢。秦桧及其党羽当权时,谪居十余年。金帝完颜亮南侵时再获起用,奉命督师北伐。虽初战告捷,但因部下将领不和,于符离之战大败。旋即再相,视师淮上,积极部署抗金措施,不久又为主和派排去。

隆兴二年(1164年)八月,张浚病逝,享年六十八岁,累赠太师,谥号“忠献”。著有《紫岩易传》等。近人辑有《张魏公集》。

张浚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张浚生于宋哲宗绍圣四年(1097年),为西汉留侯张良以及唐玄宗时名相张九龄之弟张九皋的后代。他的父亲张咸,连举进士、贤良两科。

张浚四岁时成为孤儿,但他自少行为端正,不说诳言,被人认为日后必成大器。后进入太学,于宋徽宗政和八年(1118年)登进士第,调山南府士曹参军。

靖康(1126年~1127年)初年,张浚被任命为太常寺主簿 。名臣李纲在金国第一次伐宋晚期和姚平仲合作,与种师道等人之间有争功之嫌。姚平仲劫完颜宗望之营寨而大败,作为主要支持者的李纲被张浚以专权之名弹劾。

靖康之变、开封陷落后,少宰张邦昌在金国的扶持下建立伪楚,张浚不愿仕于伪楚,逃入太学中。之后,他听说康王赵构(即宋高宗)在应天府(今河南商丘)继位,建立南宋政权,于是驰赴应天府,被除授枢密院编修官,改虞部郎中,擢升为殿中侍御史。金军南侵,高宗往东南逃跑,后军统制韩世忠部下逼逐谏臣坠水死,张浚奏夺韩世忠观察使之职,举朝上下才知晓有国法。随后迁官侍御史。

这时,高宗在扬州,张浚进言说:“中原是天下的根本,希望修葺东京、关陕、襄邓以待巡幸。”拂逆宰相的意思,授任集英殿修撰、知兴元府。尚未出发,升任礼部侍郎,高宗召见对他说:“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朕将要有所作为,正如想一飞冲天而无羽翼,你留下来辅助朕吧。”授任御营使司参赞军事。张浚预计金人必来攻,而宋廷晏然自得,殊不防备,所以力劝宰相黄潜善、汪伯彦,但二人皆笑张浚过虑。

联讨叛军

建炎三年(1129年)春,金人侵犯南方,高宗到钱塘,留下朱胜非在吴门抗御,让张浚一同节制军马。后来朱胜非被召回,张浚单独留下来。当时溃兵数万,所至之处剽掠不已,张浚成功将其招抚。

同年,禁军将领苗傅、刘正彦在临安(今浙江杭州)发动兵变,废黜高宗。张浚组织吕颐浩、张俊、韩世忠、刘光世等破苗傅、刘正彦,使高宗复位,事后升任知枢密院事。

经营川陕

建炎四年(1130年),张浚提出经营川陕的建议,出任川陕宣抚处置使。既抵兴元,金兵已取鄜延,金将娄宿孛堇引大兵渡渭水,攻永兴,宋将都按兵不动,不肯相援。张浚到任,即访问风俗,罢斥奸赃,以搜揽豪杰为先务,诸将惕息听命。

此时谍报金人将攻东南,张浚命诸将整军向敌。不久金人大攻江、淮,张浚即治军入卫支援。到达房州,知金人北归,又回师关陕。这时完颜宗弼犹在淮西,张浚惧其继续骚扰东南,想牵制之,遂决策合五路之师攻打永兴,以调动金兵。果然金急调完颜宗弼、完颜娄室、完颜宗辅等入援,大战于富平。泾原帅刘锜身率将士冲击敌阵,杀获颇众。但环庆经略使赵哲畏敌先逃,宋军大败,张浚退驻兴州,斩杀赵哲。

战后,吴玠聚残兵扼险于凤翔之和尚原、大散关,以断敌来路,张浚上书待罪,高宗手诏慰勉,没有追究。张浚在关陕三年,训练新兵,以刘子羽为上宾,任赵开为都转运使,擢吴玠为大将。刘子羽开善理财,而吴玠每战必胜。西北遗民,归附日众。所以虽然关陕丢失,但全蜀安全,且以形势牵制东南,江淮地区也赖以安宁。

绍兴元年(1131年),金将没立、乌鲁、折合等攻和尚原,吴玠乘险击之,金人大败。完颜宗弼亲自出马,吴玠及其弟吴璘又大破之。这就是吴玠的大散关和尚原之战。张浚论功升检校少保、定国军节度使。

安定江左

绍兴四年(1134年),被召至临安,后谪居福州。

绍兴五年(1135年),出任右相,都督岳飞镇压杨幺起义。

绍兴六年(1136年),部署诸路军马北伐金朝扶植的刘豫政权﹐进取中原。九月﹐刘豫出兵反扑﹐高宗下令两淮守军南撤。张浚为保长江天险﹐星夜驰至采石(今安徽省马鞍山市西南),制止宋军撤退﹐击退刘豫军。

引咎辞相

绍兴七年(1137年)正月二十五日,问安使何藓自金燕山府,带回了金右副元帅完颜宗弼亲笔书函,证实了道君皇帝与宁德皇后,皆已驾崩于金五国城。正月二十八日,丞相张浚以皇帝不理朝政,上疏请辞罢相还政,皇帝赵构不允,遣内侍诏令复职。二月一日,日食,二月七日又日中有黑子。这种日变,在《京房易》占中,谓日中有黑子为“臣蔽君之明”或“臣不掩君之过”这么一种互相矛盾的说法。而在熙丰年间王安石当政时,也发生过类似日变,朝廷特设的司天卿监亦有奏报此类占侯,故此王安石亦以微过而被罢相。

二月初八,岳飞奉旨率亲兵来入见。二月初九,皇帝赵构于内堂召见了岳飞。岳飞密奏曰:金虏拟遣归丙午元子赵谌(靖康元年四月册立的钦宗与朱皇后长子为皇太子,后被俘北上,此时已近二十岁)来承继大位 。这让皇帝赵构十分不悦。皇帝接纳了丞相张浚的建议,二月二十四日下诏御驾亲征,并于二月二十七日自平江府开发。车驾开始往建康府行进途中,大将刘光世因在正月朝会上,反对朝廷用兵大举北伐,故右丞相、诸路军马大都督张浚颇不悦,归行在后再次奏请罢刘光世兵柄。二月二十八日,刘光世上疏,以患风痹之疾请罢兵柄,且以所管金银财物约百余万缗交都督府代管。疏再上,三月初,皇帝赵构在前往建康的途中,同意了刘光世的罢职请求。随即,率亲兵护驾的岳飞再次入见,要求高宗拟将刘光世所部四万余众划归自己统领(谓之合兵),但三月十一日岳飞递交其著名的《乞出师劄子》后,这一皇帝亲口做出的承诺,遭到枢密使秦桧的反对,张浚也表示不同意,由是赵构的指挥被借故收回。其令王德、郦琼等接受岳飞节制“如朕亲行”的手书御扎也被同时宣布废止。

先是,正月初,趁年初诸大将都要来朝会的机会,宰相张浚大会四将(韩世忠、岳飞、刘光世、张俊)于黾山 ,商讨大败刘豫三十万大军南征之后的战守方略时。岳飞援引已被罢相的左丞相赵鼎的刘豫不足伐论,认为留着刘豫,可以让其为朝廷捍御金军。由是,宰相张浚以岳飞党附前宰相赵鼎的退守藉口颇不悦。三月初刘光世交出淮西兵柄之后,丞相张浚乃将淮西军分为六军,暂归都督府监管,并以兵部尚书吕祉居庐州府行监管职责。

四月初四,丞相张浚奏请以黄庭坚族侄、当时任吏部员外郎的黄次山为起居郎,皇帝赵构当场否决了宰相的奏请,并将黄次山罢黜外放。四月初五,皇帝又下诏推恩昭宪杜皇后族人(杜皇后是宋太祖太宗皇帝的生母,因为建策令皇位由年长的子孙继承,而不能交由皇帝稚子监管,以免为大臣所乘)。四月初六,梓宫奉迎使王伦陛辞,皇帝特地嘱托王伦,让他跟秦桧在金时的主人金熙宗亲皇伯完颜昌说,河南之地上国既不能有,不如见还 。由此,皇帝赵构向金权臣表达出强烈的罢战议和意向。此间,皇帝赵构又前后手书三道御扎赐岳飞,说明刘光世淮西军前诏令岳飞统领的事情有许多变故,让他赴都督府与宰臣商议。皇帝赵构又派张浚亲赴淮西太平州抚师。四月二十一日,张浚辞往淮西抚师。与此同时,原赵鼎党羽、正月初五复召入见并被新委任为知枢密院事的沈与求,言之于枢密使秦桧,认为张浚既为宰相、大都督,权力过大,不应该复统领淮西一军四万余众,以此大有妨嫌,一旦张浚有所举动,朝廷不复能制,以此进一步离间主相关系,并提议朝廷应该另委大帅来统领。於是朝廷趁宰相张浚赴淮西抚师不在朝时,以刘光世部将王德任左护军都统制。

五月初九,宰相张浚自淮西抚师归行在建康后,奏论朝廷以王德为都统制不妥,并与皇帝赵构廷争。但此时皇帝因担心金人遣还丙午元子赵谌南下来承继皇位,已决意屈己议和,以生母宣和皇后年事已高为由,亟需使其南归,由是不肯复用兵北伐。加以四月十七日又日中黑子,《京房易》中的占卜预言再次令皇帝对宰相的疑虑进一步加深,深恐宰相权臣张浚会做出遮蔽君上贤明的措置来,因此对宰相的举措处处加以钳制。皇帝与宰相之间早已不再信任,张浚之诸多正确举措都皇帝否决,并复令已被分六军的淮西部队合为一军,让王德与彼此间有宿怨的大将郦琼任副都统制,再以兵部尚书、都督府参谋军事吕祉节制。

郦琼不服王德居其上,多次申述并诬告王德,由是都督府认为郦琼不复可用,乃不肯处分或者冤枉比较正确忠贞的王德。七月中下旬,皇帝赵构亲自委任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张俊出任淮西宣抚使,以殿中指挥使杨祈中和殿前司刘锜为正副判官,并调趁乱逃回建康的王德正式以所部八千人入卫行在,并令吕祉于军中趁机收集郦琼等人的犯罪事实,以罢其军权并治其罪。八月七日,皇帝命收集郦琼等将领不法事实的兵部尚书吕祉的诸多奏疏,被其书吏朱昭将实情透露给郦琼,由是以张俊为淮西宣抚使和吕祉收集郦琼等将领罪状的奏疏这两事,终于促成了郦琼靳塞等二十余位将领于八月八日早统兵反叛。八月十一日行次淮河边,离过淮河大约三十里远近时,吕祉不肯入伪境,乃大骂郦琼等叛国可耻。郦琼恐吕祉摇动将士,乃下令杀吕祉等,并裹胁三万余将士及与沿途士民十余万人叛变投向伪齐。

八月十一日,郦琼叛降的消息传到建康,皇帝赵构痛哭久之,悔恨者不已 。八月十二日,张浚入宫安慰皇帝 ,并因皇帝已无战意而借此淮西兵变事件引咎辞相。以便让皇帝任用力主议和的秦桧为丞相,因为早在绍兴六年朝廷起用秦桧之后不久,朝廷就有议和之意,而且有谏官奏论朝廷此时不当议和的奏疏 。但因张浚求去位时皇帝多问张浚一句何人可以继任,张浚因此拒不作答,认为皇帝自己心里早有主张。但皇帝再问秦桧如何,张浚想能否让议和之事不至于全无底线,乃谓“近与共事,始知其黯”来作答。皇帝不得已,改用赵鼎为相(上曰:“然则用赵鼎。”),后皇帝赵构亦因此深恨张浚,谓张浚“误朕极多”。

赵鼎九月十六日入见,十七日复相。复相后,以为皇帝主张未变,故此将主要精力放在如何防范张浚复相一事上,大肆诬陷张浚之诸多举措为错,并将淮西兵变由皇帝亲自承担的责任转嫁到张浚头上,排挤打击废黜张浚在相位时所任用的臣僚 。赵鼎原以为可以长期为相,却不料黄雀在后,赵鼎尚未完全奏罢张浚之党羽如刘子羽等,绍兴八年三月七日,秦桧便由枢密使转任右丞相,主和议之事,并不令同僚参与任何意见 。朱熹在《语类·本朝人物》中谓赵元稹复相,一是不该将张浚设法以建康为行在的部署更改,二则不该将张浚当年所任用的朝臣尽皆驱逐,三是不该厚诬张浚,而与秦桧联手议和。而且,赵鼎九月十七日复相之后,二十二日便召复刘光世,当时朝议皆谓刘光世当诛,而赵鼎则以行遣张浚可以宽慰诸将之心。

早在赵鼎绍兴六年主张退守,后因张浚督师大胜,故赵鼎以私下允许刘光世大军不守庐州等缘故请求去位。之后,因张浚尚在都督府处理战后录功的事宜不曾回行在,故赵鼎有时间为来日复相预设三计:一是与将帅刘光世岳飞等定交,所以岳飞和刘光世在绍兴七年春都反对张浚北伐收复中原之举。二是以秦桧曾于五月前后奏请朝廷以大将韩世忠之名,给金熙宗皇伯完颜昌写信,令他废掉刘豫。因为秦桧在建炎元年四月被俘北上上,金主完颜晟以秦桧柔媚易制,曾任宗室大臣完颜昌用簿书之类的官属,协助完颜昌在山东行屯田回易等事务,完颜昌非常喜欢秦桧。而秦桧得知金太宗完颜晟绍兴五年正月驾崩,推测出完颜昌等怯战派朝廷重臣开始掌金国政大权后,便向朝廷提出此建议,以谋求服用。由是绍兴六年五月十八日便诏以秦桧知温州,六月十九日又诏以秦桧徙知绍兴府,八月初四秦桧入见之后,一直留在行在不令之任,之后张浚自镇江都督行府回行在奏事,便奉旨举荐了秦桧,以秦桧与金权臣完颜昌怯战多谋而又与秦桧有交情。之后绍兴九年和议初成,但主战的金右副元帅完颜宗弼认为完颜昌和完颜宗磐叛国(完颜宗磐是金太宗长子),由是主和的金权臣完颜昌和完颜宗磐二人皆被诛,和议失败,岳飞等战将再次被朝廷起用。绍兴十年至十一年间,完颜宗弼帅金主力与岳飞打过几仗,实在打不过了,才勉强同意了与宋议和。但有个要求就是杀岳飞,便可归还赵构之生母宣和皇太后韦氏。皇帝赵构不得已,便令秦桧收集岳飞罪状,下令杀之于狱中。当然,在达成的和议条款之中,应该有秘密一条款,就是金朝廷永不遣还丙午元子赵谌。这一原因同时也是孝宗继位起用张浚北伐半途而废的缘故之一。因为一旦钦宗皇太子被遣还,赵构与养子孝宗皇帝,比较而言,都不具有承继大统的合法性。故此孝宗皇帝也让步屈服,罢张浚等主战派,加罪张浚,谓其散北伐之兵。后来史官因为这事不好记录,若以张浚为忠臣功臣,则高宗、孝宗皇帝便是昏君、卖国者,因此宋时诸史皆为张浚散符离之师,令郦琼等叛降而归罪之。

之所以谓淮西兵变乃赵鼎、刘光世合谋促成,因绍兴九年四月殿中侍御史谢祖信在论劾赵鼎罪状中,有赵鼎促使淮西兵叛降一条大罪,以及绍兴十七年四月有诏赵鼎永不原赦等诏书。且绍兴七年九月至十月张浚罢相的十余份台谏论劾张浚之罪的奏章中,无一指陈淮西兵变事件中,以王德为都统制、以六月初八日复以兵部尚书吕祉监护淮西军,以及七月中命皇帝最信任的大将张俊为淮西宣抚使,并令殿中殿前都指挥使杨祈中、刘锜分别担任正副判官的任命是由宰相张浚提议或者直接任命。九月初六日,御史中丞周秘所论张浚的二十大罪状中,唯有一条与淮西兵变有关的罪状,就是张浚二月中奏罢淮西帅刘光世之后,仅以兵部尚书吕祉监护淮西军,且四个月长的时间内不予命帅。而前宰相李纲九月初上疏《论淮西兵变劄子》中,指出朝廷十五大失当举措,其中仅有一项半与宰相张浚有关,就是最初推荐吕祉监护淮西军。而九月二十一日,李纲再次上疏请罪,谓自己前奏疏有指陈朝廷之过,因为李纲当时不知晓这些事情都是皇帝亲自决策,而李纲则误以为是宰相张浚所作,故此闰十月李纲亦被罢江西安抚制置大使兼知洪州之任。

另据郑克《吕祉行述》,六月八日朝廷再令吕祉赴淮西监军,且上以执政谕旨,谓吕祉先去,后续有指挥,知枢密院事沈与求六月十五日暴薨于朝堂后,皇帝赵构再遣太监赐吕祉以执政官才配的御用之物,吕祉於是不得已于六月十八日与妻子泣别(郑克原文谓如“诀别然”),与随从陈克单骑之任。

赵鼎和刘光世以及皇帝赵构,原来都不曾料想郦琼会联合二十余位将领一起北降,所以派吕祉去收集郦琼、靳塞等将领不法罪证,只会促使郦琼靳塞最多率所部几千人北降而已。因为在这一事件中,秦桧作为枢密使,自认为受到了赵鼎的利用,而自己当时又完全不知其阴谋陷害张浚以图复相,故此深恨自己被赵鼎利用。这也是绍兴中秦桧对早已被放逐的赵鼎仍然穷追猛打的原因。因为深恐赵鼎言及自己与秦桧合谋促成郦琼等率众叛降的事实。

绍兴八年(1138年)二月,张浚被贬谪至永州居住。

绍兴九年(1139年)正月,高宗以宋金和议大赦,张浚复官﹐因多次上书反对高宗﹑秦桧与金议和﹐被排挤出朝。二月,出任福州知州,福建路安抚大使。

绍兴十一年(1141年)十一月,宋金订立绍兴和议;同月,授张浚检校太傅、崇信军节度使、万寿观使闲差,免去奉朝请官。次年封和国公。

绍兴十六年(1146年)七月,张浚上奏备战抗金,秦桧大怒,张浚被罢去检校少傅、节度使、国公官爵,只保留文阶官特进,以提举宫观,绍兴二十年(1150年)又移往永州居住。

绍兴二十五年(1155年)十月,秦桧死。十二月,张浚被重新起用,恢复观文殿大学士职衔及和国公爵位,任判洪州(今江西南昌)。此前不久,张浚因母死守丧,于是奉柩归葬西川,到达江陵时,又上奏请高宗备战抗金,引起新任宰相、秦桧党羽万俟卨、汤思退的不满,高宗也以“今复论兵,极为生事”。

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十月,张浚再次被贬往永州居住。

起复督战

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正月,金军南犯已迫在眉睫,高宗在不得不作抵抗准备的同时,也放宽了对张浚居住地点的限制。同年十月,在宋金战争已经开始的情况下,又起用张浚任判潭州,十一月又改为判建康府,当他十二月下旬到任时,“采石之战”已结束,金帝完颜亮已被部下杀死,两淮金军也开始退兵。但宋金战争仍在进行中,高宗却认为终归于和,所以并不重用张浚。直到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五月,才任命张浚专一措置两淮事务兼两淮及沿江军马,全面负责江淮防务。六月,高宗退位,宋孝宗赵昚继位。

孝宗即位后,复张浚为枢密使。隆兴元年(1163年),封为魏国公,都督江淮军马渡淮北伐,收复宿州(今安徽宿州)等地,后因部下将领不和,兵败符离(今安徽宿州)。主和派势力随即抬头,秦桧党羽汤思退于七月间被任为右相兼枢密使,议和活动也在进行中。十二月,汤思退升任左相兼枢密使,张浚也升任右相兼枢密使,仍兼江淮东西路。

退闲病逝

隆兴二年(1164年)三月,张浚还奉诏视师淮上,积极部署抗金措施。四月,被召回朝,随后江淮都督府也被罢,在太上皇(即高宗)的干预下,汤思退更加紧进行降金乞和活动,张浚感到抗金无望,即求致仕,遂被罢相,授少师、保信军节度使、出判福州(今属福建省)。张浚辞新命,恳求致仕,改授醴泉观使闲差。同年八月,张浚在余干病逝,孝宗闻讯后“震悼”,为之辍朝,追赠太保。

乾道四年(1169年),张浚的门人陈俊卿入朝拜相,次年二月,经他请求,孝宗加赠张浚为太师。初拟谥号为“忠正”,未获允准,遂改谥“忠献” 。

张浚轶事典故

张贤良梦

张浚的父亲张咸,定居于四川绵竹,其家世代以有德行闻名。宋哲宗绍圣(1094年-1098年)初年,张咸又一次参加制科考试预试,宰相章惇批阅他的对策,因为张咸并未在其中批评元祐时期的政策有误而大怒,仅授其为签书剑西判官。张咸自此失去了进一步举试的机会。

张咸仕途不顺,于是越发注重行善积庆,给后人积福。有一天午睡时,他梦见神人从天而降,对张咸说:“上天让你的儿子以德为名,做宰相。”张咸大惊而醒,不久后,张浚便出生了。当时张浚的兄长已被张咸取名为张滉,张咸不想为张滉改名,于是为张浚起名,并取字德远。岳珂评论此事说:“魏公(张浚)出将入相,有四十年,忠义和功勋名声,是中兴以来第一,这恐怕也是上天所赐予的吧。”

魏公遇刺

苗傅、刘正彦曾雇人刺杀张浚。张浚在秀州时,警备甚严,曾经夜里有客至前,出一纸怀中说:“此苗傅、刘正彦募贼公赏格也。”张浚问:“那你想怎么办?”客曰:“仆河北人,粗读书,知逆顺,岂以身为贼用?特见为备不严,恐有后来者耳。”张浚下执这名仗义刺客的手,问其姓名,但不告而去。

镇定处事

相传张浚得罪了秦桧后,被贬到零陵,随身只带了几箱子旧物。桧党诬告说那里面都是张浚和蜀地旧部往来策划谋反的书信,以为抄家缴来至少可以在其中发现一些不利于张浚的私物。宋高宗派人去抄来,在朝堂上打开却只看到一些书籍,虽然也有书信,但里面都是忧国爱君的话。此外就是破旧衣服,宋高宗大出意外,非常感动,说:没想到张浚竟然一贫如此。于是派使者追赶去送他三百两金。桧党又对外宣称说是去赐张浚死,指望张浚会有错误的反应,自杀或者反叛。消息传到零陵,张浚的左右哭之,张浚说:“我的罪过固然当死,如果象外面传的那样,死了来向国家谢罪也没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哭呢?”张浚又问使者是谁,说是殿帅杨存中(即杨沂中)的儿子。张浚说:“我不须死了,杨存中是我的旧部。如果朝廷要赐我死,必然另派他人。”不久使者到了,宣读了高宗圣旨,并赏张浚金三百两。

借刀杀人

淮西军变时,统制郦琼投降伪齐皇帝刘豫。在张浚宴请宾客时,副将前来报告此事,满座的宾客大为吃惊,只见张浚面不改色,照常饮宴。直到夜深才写了一封信,用腊封口后,命一名死士送交郦琼,信中写道:“如有机会刺杀刘豫则见机行事,否则尽快抽身。”刘豫截下这封信后,便下令逮捕郦琼及他的手下,安定了边境。 冯梦龙在《智囊全集》中评价此事仿效“冯睢杀宫他之智”。

诱诛范琼

建炎(1127年-1130年)初年,将领范琼拥兵自重,占据上流之地。宋高宗召他不到,到后又不肯解散军队,中外人心惶惶,喧扰不已。张浚与心腹好友刘子羽密谋诛杀他。一天,张浚命大将张俊带一千人渡江,假装要来缉捕其他盗贼,乘机请范琼、张俊及刘光世都到政事堂来商议,并为他们准备了饮食。饮食完毕,大家却找不到话说。刘子羽坐在廊下,怕范琼发觉事情有异,立即取出一张黄纸,假作诏书走上前去对范琼挥一挥,说:“跪下!皇上有命令,将军可以到大理寺申辩。”范琼惊愕不已,不知所措,刘子羽示意左右拥着范琼上轿,用张俊的军队护送他到监狱,再由刘光世出去安抚其兵,说:“要诛杀的只是范琼一人,你们是天子自己率领的军队。”众兵丢下武器,说:“遵命。”于是将其编入其他军队,不久后乱事便平定,范琼伏诛。

凿冰拒敌

金军大举南侵时,所过城邑都被迅速攻占。这时正值冬季大雪,城中池水都结冰,金人借着凝成的冰层为阶攀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进入。张浚听说金人用这种方式攻占城邑,就下令取消原先禁止百姓在池中捕鱼的禁令,于是百姓争相凿冰捞鱼,池中的冰层始终无法冻结,金人来到城下,观望许久,叹息离去。

比拟裴度

据《山堂考索》记载:宋高宗曾亲自抄写《郭子仪传》(郭子仪为唐代中兴名将)赐给韩世忠,又亲写《裴度传》(裴度为唐代中兴名相)赐给张浚。

张浚史料记载

《宋史·卷三百六十一·列传第一百二十》

张浚人物评价

正面

赵构①有才而能办事者固不少,若孜孜为国,无如浚。②朕得浚,何愧王导。 ③朕与卿父,义则君臣,情同骨肉。

赵昚:①久闻公名,今朝廷所恃惟公。②朕倚公如长城,不容浮言摇夺。

李纲(绍兴七年九月二日)《与张相公第二十六书》:数年前,某寓居闽中,杜门不出,以养衰疾。适閤下自枢廷均逸弭节海邦,谦光过人,惠临衡宇,因得从容樽俎间,奉谈笑而欵襟抱。侧闻绪馀,追悔昔日之非,深明当世之务。每言帝徳王功霸略,皆在人主心术中,顾所以致之者,何如耳。窃自庆忭,以谓炎运中微,天心悔祸,光辅圣主,恢复祖宗之大业,非閤下而谁!

赵鼎:浚有补天浴日之功,陛下有砺山带河之誓,君臣相信,古今无二。

完颜宗翰:自吾入中国,未尝有敢撄吾锋者,独张枢密与我抗。我在,犹不能取蜀;我死,尔曹宜绝意,但务自保而已。

李光绍兴六年六月《与张德远书》:恭惟相公慷慨大节,勤劳王家,恢复之志,有古名臣之风,孔明、周、鲁辈不足道也。某陛辞之日,自谓远阙庭,卒未有见上之期,因复论说今日大臣可属任大事者,无逾相公。上亦宣谕“天生此人,为朕中兴之佐”之语。公为上所倚重如此。伏自相公还朝,海内欢庆,日来过当事平时指为行府,进多宽余,百姓知休息有期矣。江浙今岁大稔,国事济矣,岂非和气感召,天意昭格乎!

吴伸:建炎之间,苗、傅作乱,一夫唱恶,宝位迁移,废主立幼,擅国威权。当是之时,天下皇皇,左右无措,皆有骄君之心,未闻有尽礼之臣。至於能赴国难者,尤鲜其人。独一张浚,以微弱之书生,率天下之义士,忠诚一发,勇冠三军,遂擒元凶,用复大宝。张浚之忠,闻於八荒,达於皇天,岂特夷狄知之,虽三尺之童亦知之。岂特三尺之童知之,而陛下亦自知之。昔申蒯、陈不克赴庄大公之难,不能成功,後世犹且义之。况於倡天下之大义,立不世之大功乎!

冯楫:如张浚者,当再以戎机付之,庶收后效。

陈俊卿:张浚忠荩,白首不渝。

王十朋:御敌莫急于用人,今有天资忠义、材兼文武可为将相者,有长于用兵、士卒乐为之用可为大帅者,或投闲置散,或老于藩郡,愿起而用之,以寝敌谋,以图恢复。

何俌《龟鉴》建炎初,潼关告警,羽檄交驰。浚以密院而任川陕宣抚之职,请任西事,分司秦州,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马,兴元一奏,勇於自任。擢刘子羽於参谋,而弛禁通商,输财济饥,熙如也;用赵开於总领,而民不加赋,军用自足,裕如也。而分画诸将,如吴玠,如王彦,如刘錡,如关师古等,莫不属其指授之下,自是而捷於宝鸡,捷於箭栝,捷於和尚原,捷於杀金平,剑阁栈道赖以保全。此虽吴武安玠以下诸将战斗之功,而分画措置,莫非我魏公力也。而议者乃以秘阁崇儒、尚方铸印中伤之。虽圣明天子“有人言其过,朕皆不听”之谕,而还朝以後,言者滋甚,浚不容不落职,出居外郡矣。

刘过:背水未成韩信阵,明星已陨武侯军。平生一点不平气,化作祝融峰上云。

朱熹:①公自幼即有济时之志,在京城中,亲见二帝“北狩”,皇族系虏,生民涂炭,誓不与虏俱存。委质艰难之际,事有危疑,它人畏避退缩,公则慨然以身任之。不以死生动其心。南渡以来,士大夫往往唱为和说,其贤者则不过为保守江南之计。夷狄制命,率兽逼人,莫知其为大变。公独毅然以虏未灭为己责。必欲正人心,雪仇耻,复守宇,振遗黎,颠沛百罹,志逾金石。晚复际遇,主义益坚,虽天啬其功,使公困于谗慝之口,不得卒就其志,然而表著人心,扶持人纪,使天下之人,晓然复知,中国之所以异于夷狄,人类之所以异于禽兽者,而得其秉彝之正。则其功烈之盛,亦岂可胜言哉?②忠贯日月,孝通神明,盛德源于生,奥学妙于心通。勋存王室,泽被生民,威镇四夷,名垂永世。③魏公才短。然中兴以来,要为者只李张二公。

陈亮:重惟魏国先忠献以至公血诚对越天地,以崇勋茂德镇动华夷,为中兴社稷之宗臣,平生慕望。

周必大:忠贯日月,孝通神明。勋在王室,恩在生民。忠震四夷,功垂万世,遗像巍峨,千古是企。

吴猎:艰难以来,首倡大义,不以成败利钝异其心,精忠茂烈,贯日月、动天地,未有过于张浚也。孝宗皇帝规恢之志,一饭不忘。历考相臣,终始此念,足以上配孝宗在天之意,亦惟浚一人耳。

杨万里:①其论谏本仁义似陆贽;其荐进人才似邓禹;其奋不顾身、敢任大事似寇准;其志在灭贼、死而后已似诸葛亮。②社稷大功五:建复辟之勋,一也。发储嗣之议,二也。诛范琼以正朝纲,三也。用吴玠以保全蜀,四也。却刘麟以定江左,五也。③三圣无多学,千年仅一翁。 浚身兼文武全才,心传圣贤之绝学;出将入相,捐躯许国,忠义勋名,中兴第一。④异时名相如赵鼎、张浚,名将如岳飞、韩世忠,此金人所惮也。

真德秀《题隐者苏翁事迹》:魏公孤忠如孔明,赤手能支天柱倾。苏公高节如子陵,寸胶解使黄河清。等是世间少不得,问津耦耕各其适。后人未可轻雌黄,两翁之心秋月白。

魏了翁:张魏紫岩以精忠大义为中兴名相,其子宣公(张栻)以问学为世儒宗,流风蔚如,实启来哲。

岳珂:①出入将相,垂四十年,忠义勋名,为中兴第一。②至诚动天,中贯三极。堂堂南阳,继以魏国。山岳鼎震,江河釜溢。群生失宁,乃见人杰。大义既信,人纪复植。于晦冥中,揭以日月。操固汉贼,敌祝宋祜。万段之磔,吾耻未涤。不共戴履,矧肯屈膝。祁山屡却,淮陇迭出。非不拙沮,之死靡易。我观史册,二公与匹。功虽不同,心则如一。隆兴至今,耳目尚及。遗墨之宝,已若尺璧。造次皆忠,言犹未泐。天维可绝,地轴可折。公心之磨,此理则熄。两朝开济,万古阖辟。系此诗之,以媲庙柏。

李璧:张浚以讨贼复仇为己任,隆兴之初,事势未集,亦权宜就和。

王应麟:清议废,风俗坏,则有毁宗泽而誉张邦昌者,有贬张浚而褒秦桧者,观民风设教,尽贤德善俗,可不谨哉!

文天祥:卓哉魏公,相国惟忠,名标青史,垂裕无穷。

许衡:中原云扰,阃外专征。东溃淮楚,西败富平。势裂南北,天摧大勋。千载公议,一防忠诚。

脱脱:儒者之于国家,能养其正直之气,则足以正君心,一众志,攘凶逆,处忧患,盖无往而不自得焉。若张浚者,可谓善养其气者矣。观其初逃张邦昌之议,平苗、刘之乱,其才识固有非偷懦之所敢望。及其攘却勍敌,招降剧盗,能使将帅用命,所向如志。远人伺其用舍为进退,天下占其出处为安危,岂非卓然所谓人豪者欤!群言沸腾,屡奋屡踬,而辞气慨然。尝曰:“上如欲复用浚,当即日就道,不敢以老病辞。”其言如是,则其爱君忧国之心,为何如哉!

刘定之:昔者汉图恢复,所恃者诸葛亮。南宋御金,所恃者张浚。彼皆忠义夙著,功业久立。及街亭一败,亮辞丞相。符离未捷,浚解都督,何则?赏罚明则将士奋也。

爱新觉罗·昭梿:世之訾张魏公者,皆谓其不度德量力,专主用兵,几误国事。殊不知其误不在穷兵黩武,反在过于持重之故。按宋、金强弱之不敌,夫人知之,魏公即勉力疆场,亲持桴鼓,尚未知胜负若何。今考其出师颠末,富平之败,魏公方在邠州;淮西之失,公方在行在;符离之溃,公方在泗州,皆去行间数百干余里,安得使士卒奋勇而能保其不败哉?故郦琼对金梁王言“宋之主帅,皆持重拥兵,去战阵数十里外,不如王之亲冒矢石”之语,盖指魏公而言也。

赵翼:如张浚富平之败,五路丧师,固人所共知。然金史宗弼传:是役也,宗弼陷重围中,韩常流矢中左目,自拔矢,以土塞创更战,乃拔宗弼出。又娄室传:富平之战,宗弼左翼军已却,娄室以右翼兵力战,势复振,遂败张浚兵。是浚此战,先胜而後败也。

《历代群英歌》:①张浚经略有方,赵鼎力真宰相。②赵鼎秉衡朝士贺,魏公堂轴众心倾。

蔡东藩:①若夫吕颐浩、张浚同入勤王,颐浩之心术胆量,不逮张浚远甚,而高宗又专相之。 ②若张浚,若秦桧,亦足为比较之资。浚与赵立,名位不同,原其心,犹之立也,不得因其丧师,而遂目为不忠。桧与刘豫,行迹不同,原其心,犹之豫也,不得因无叛迹,而遂谓其非逆。 ③得赵鼎、张浚为相,得岳飞、韩世忠为将,此正天子高宗以恢复之机,令其北向以图中原,不致终沦江左也。 ④高宗内禅,孝宗嗣位,当时以英明称之,有相如陈康伯,有帅如张浚,宜若可锐图恢复矣。

反面

赵构:张浚用兵,不独朕知之,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败,淮西之师,其效可见矣。今复用兵,极为生事。

朱胜非:颐浩练事而暴,浚喜事而疏。

朱熹:张魏公才极短,虽大义极分明,而全不晓事。扶得东边,倒了西边;知得这里,忘了那里。

沈德符:南宋宰相张浚,万口吠声,以为圣贤。朱晦翁晚年深自悔咎,轻信其子张栻家稿,遽草行状,以致天下不信。

张燧:张浚素轻锐好名,挥金如土,视官爵如等闲。士之好功名富贵者,无不趋其门。且其子南轩以道学倡名,父子为当时宗主。在朝显官,皆其门人,悉自诡为君子,稍有指其非者,则目之为小人。绍兴元年,合关陕五路兵三十余万,一旦尽覆,朝廷无一人敢言其罪。直至四年,辛炳始言之,亦不过落职福州居住而已。淮西郦琼之叛,是时公论沸腾,言路不得已,遂疏其罪。既而并逐言者于外。及符离之败,国家平日所积兵财扫地无余,乃以杀伤相等为辞,行赏转官无虚日。

谢肇淛:张浚志大才疏,丧师辱国,刘琨、殷浩之俦也,而盛称其恢复之功,比之诸葛武侯。

崔铣:宋之君臣任人也,忽邪忽正;修事也,忽暗忽明;议制也,昨是今非;虽有一二臣,然而张浚失之罔、陈俊卿失之懦、赵汝愚失之疏,其它末乎,无足赖也。

马贯:宋高宗之不能中兴者,岂特坏于秦桧之主和。张浚之为将,有累中兴者多矣。张浚受宋重任,三命为将,三至败绩。盖以量狭果于自用,而不能听谏;智黯暗于兵机,而不善用材故也。……富平之役,李纲尚在,浚忌之而不能用;淮西之举,岳飞在营,浚恶之,听其归而不能留;符离之战,虞允文远在川、陕,浚虽闻其贤,而不能举以自副。然则宋高之不能中兴者,秦桧为之首,而张浚为之从也。……此(杀曲端)何异于秦桧之死岳飞乎?岳飞之见杀,百世之下,虽妇人女子亦知怜其冤。若曲端之见杀,及浚之屡败,史册事,俱难掩,而中不无掩饰。故不谓其杀戮忠良,败坏国事,而反谓其能雪仇复土,谬归以中兴之功。后世儒臣,不加详察,误入帝王之祠,享我祖宗俎豆,即古帝王与忠良之心,必羞与之列矣!

沈德符:近有友人云,张浚游谈惑世似王衍,自以为是、执拗不回似王安石,不知兵而妄谈兵似李元平,擅封拜专生杀似王浚,掩败为功似鲜于仲通,厚结幕客、抗胁朝廷似王敦,创设小使、输情于敌似王黼,报恩私门、不惜公家,始终庇黄潜善似张全义,妒贤嫉能,党同伐异,巧谮李纲、岳飞,又似元载、李逢吉诸人。其然岂其然乎?

王崇简:浚三命为将,三致败,且劾李纲,杀曲端,疑岳飞,荐秦桧,虽为南渡名臣,无可纪之功。

王夫之:张浚、赵鼎力主战者,而首施两端,前却无定,抑不敢昌言和议之非。

爱新觉罗·弘历:张浚富平之败,心虽可原,然失律之罚不可逭也。

陈康祺:宋张魏公一生恢复,空言未酬,后世论者,多称其忠义,而掩其丧师辱国之咎,所谓“为有南轩下笔难”也。

王鸣盛:无功可言而罪不胜书。

蔡东藩:将相和则士心附,此古今不易之至言。赵鼎、张浚为左、右相,鼎居内,实握相权;浚居外,相而兼将者也。观刘豫之分道入寇,而鼎、浚二人,内外同心,因得奏绩,此非将相二人和衷之效乎?厥后以吕祉之谗间,即至成隙,鼎固失之,而浚亦未为得也……要之私心一起,无事可成,鼎与浚为宋良臣,犹蹈此失,此宋之所以终南也。

张浚个人作品

据《宋史·张浚传》:张浚对于《周易》钻研得很精深,著有《易解》及《杂说》十卷,对《书》、《诗》、《礼》、《春秋》也都有注解,有十卷,奏议二十卷(现多亡佚)。又著有《中兴备览》(一作《张忠献公中兴备览》)。

《四库全书》录张浚有《紫岩易传》,《全宋词》录其词一首。 近人辑有《张魏公集》。

张浚书有《谈笑措置帖》,今藏北京故宫博物馆。又有《远唇帖》。

体裁

作品摘选

《偈》《朝阳岩》《过严子陵钓台二首(其一)》《赠罗赤脚》《登道观》《赞喻弥陀掩遗骸》《诗一首》《李伯纪丞相挽诗二首》

《南乡子》

张浚后世地位

宋理宗时,以张浚、赵鼎为宰相典范,并将张浚列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图像于昭勋阁。理宗时期名臣、理学家魏了翁为纪念张浚、张栻,修建紫岩书院,并为之作赞。淳熙年间,在张浚、故乡四川绵竹始建进德堂,祭祀张浚。南宋后期,宋廷在汉中建张浚祠。

元朝时,光禄大夫赵世延捐俸在张浚故乡绵竹修建书院,因张浚自号紫岩先生,竣工后元廷便赐名为“紫岩书院”。延祐五年(1318年),名相张养浩所作《敕赐成都紫岩书院记》有载。

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明太祖取古今功臣三十七人配享历代帝王庙,其中便有张浚。 明成祖还将他的事迹载入《永乐大典》国朝忠传。明英宗时,下旨免张浚后裔差役。嘉靖三年(1524年),明世宗下诏修复张浚父子坟墓,敕建“张浚祠”,并下旨建“南轩书院”,御书匾额,命其墓地为“官山”;将宁乡张浚、张栻父子祠墓及绵竹大柏林张浚父张咸墓两处纳入国家祀典;由首辅杨廷和撰写了重修张浚祠堂记。

清代顺治年间,张浚等四十一位历代功臣从祀帝王庙。乾隆十一年(1746年),巡抚追捕锡绂于都司衙门旧房,恢复城南书院。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巡抚左杏庄在妙高峰故地复建,并在峰上建南轩夫子祠,前为文星阁,道光御书“丽泽风长”匾额。同治八年(1869年),清廷重建张浚、张栻墓。清廷优待张浚后人,免除其人的一切差徭杂役。

清朝时,汉州(今四川广汉)建有“三贤堂”,主祀杨绘、宇文之邵、张浚。

张浚后世纪念

故居

主词条:张浚故居

张浚故居位于湖南永州市零陵区文星街38号,故居里有永州市人民政府立的碑刻。是张浚于南宋绍兴七年(1137年)贬谪永州时而建。

故居现存建筑,民间传说为明朝天启年间(1621年-1628年)张浚后裔张皇后重建,时称文昌阁。后族人张勉重修,更名为“勉园”其为木质结构,硬山顶建筑。水井系张浚开凿,后人张勉学刻“紫岩仙井”于天启六年。

墓葬

主词条:张浚墓

张浚墓位于湖南省长沙市宁乡县巷子口镇官山村。东距县城约70公里。墓葬位于衡山一脉的官山南麓,背依九曲奇峰,前为沩江。原以花岗石砌成墓围,前立石华表,以三合土筑成凸字形封冢,冢首竖青石墓碑,碑高1.6米,宽0.6米,碑文为“宋元辅封魏国公张公德远之墓”。

山脚距墓约50米处有祠,清同治八年(1869年)建。“文化大革命”中墓、祠均被毁。1981年,按原形式恢复,冢以黄土夯筑,表封混凝土,并觅得原墓碑依原样竖立。现全墓长9.6米,宽6.8米,冢高1.5米,径4.7米。1983年,湖南省人民政府将张浚张栻墓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后被确定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雕塑

为纪念德阳历史文化名人张浚,四川省德阳市旌阳区市内的滨河公园为其树立了一座单体雕塑,为德阳市《名人园》塑像。

纪念馆

在张浚父亲张咸墓所在地的柏林公园建有张浚、张栻纪念馆,以作纪念。

张浚补充介绍

  张浚(1097—1164),字德远,汉州绵竹(今属四川)人,宋朝名将。

  父张咸,元丰二年(1079)进士,历任州县属官;绍圣元年(1094),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授剑南西川节度判官厅公事。张浚政和八年(1118)中进士,北宋末官至太常寺主簿。

  建炎元年(1127)五月宋高宗即位前夕,张浚自京师投奔南京(今商丘南),参与登基仪式,任枢密院编修官。七月,受到新任右相黄潜善的赏识,升任殿中侍御史。八月,张浚附和黄潜善,攻击左相李纲独擅朝政。主张抗金的李纲被罢相后,继续受到张浚的攻击。

  建炎二年六月,张浚奏论:“无谓金不能来,当汲汲修备治军,常若敌至”。因而与一味求和的黄潜善意见相左,受到排挤。已被出为兴元知府,被宋高宗留任为礼部侍郎。同年十月,张浚兼任御营使司参赞军事,从此参与抗金的军事活动。建炎三年二月,金军数百骑突袭“行在”扬州,宋高宗仓惶出逃,张浚与吕颐浩追随渡江,中书侍郎朱胜非任节制平江府(今苏州)、秀州(今浙江嘉兴)军马,张浚任同节制军马,驻守平江抗金。不久,朱胜非召赴行在杭州,留张浚驻守平江。三月,杭州发生苗傅、刘正彦兵变,宋高宗-退位,3岁皇子赵旉被立为帝,孟太后垂帘听政,张浚在平江组织张俊、刘光世、韩世忠等所部勤王。四月,“苗、刘兵变”平定,宋高宗复位,张浚升任知枢密院事。

  张浚认为:“中兴当自关陕始,虑金人或先入陕取蜀,则东南不可保,遂慷慨请行。”五月,被任为川陕宣抚处置使。同年七月赴任,十月下旬到达兴元府,设司于此,随后调整西北各路军事长官。十一月间,到达秦州,经参议军事刘子羽介绍,张浚接见吴玠、吴璘兄弟,并提升吴玠为统制。曲端在陕西进行抗金活动,但专横跋扈,曾想杀死节制陕西六路军马王庶,南宋朝廷即以御营使司提举一行事务召曲端,但曲端不奉诏。同年十二月,张浚任命曲端为处置使司都统制、威武大将军,并进行隆重的登坛拜将的仪式,张浚企图利用曲端的抗金声威,树起西北的抗金大旗。但当建炎四年正月,张浚命曲端率军救援在陕州围城中的李彦仙时,曲端却拒不出兵,以致陕州终于被金军攻陷。同年二月,张浚得知金军早已渡江南下,立即将处置使司事务交由刘子羽负责,自己率步骑数万人自秦州东进救援。当三月间到达房州时,得知金军主帅宗弼已自临安退兵北归,张浚遂率军重回西北。

  张浚故居

  张浚故居,是为张浚贬谪永州时宋绍兴七年(1137年)而建。现存建筑民间传说为明朝天启年间(1621—1628年)张浚后裔张皇后重建,时称文昌阁。后族人张勉重修,更名为“勉园”其为木质结构,硬山顶建筑。水井系张浚开凿,后人张勉学刻“紫岩仙井”于天启六年。

  张浚故居位于湖南永州市零陵区文星街38号,故居里有永州市人民政府立的碑刻。在故居门前,张浚亲手开凿的“紫岩仙井”,至今仍然在供附近百姓取水饮用、浇灌。

  少年时期

  张浚四岁成孤儿,行直视端,不说诳言,熟人知为大器。入太学,中进士第。靖康初,为太常簿。李纲在金国第一次伐宋晚期和姚平仲合作,与种师道等人之间有争功之嫌。姚平仲劫完颜宗望之营寨而大败,作为主要支持者的李纲被张浚以专权之名弹劾。

  汴京陷落后,张浚听说宋高宗在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驰赴应天府,除枢密院编修官,改虞部郎,擢殿中侍御史。金兵南侵,宋高宗往东南逃跑,后军统制韩世忠部下逼逐谏臣坠水死,张浚奏夺韩世忠观察使,上下始知有国法。迁侍御史。这时宋高宗在扬州,张浚进言:“中原天下之根本,愿下诏葺东京、关陕、襄邓以待巡幸。”咈宰相意,除集英殿修撰、知兴元府。未行,擢礼部侍郎,高宗召谕曰:“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朕将有为,正如欲一飞冲天而无羽翼,卿勉留辅朕。”除御营使司参赞军事。张浚预计金人必来攻,而南宋朝廷晏然自得,殊不防备,所以力劝宰相黄潜善、汪伯彦,但此二人皆笑张浚过分。

  平定苗傅、刘正彦叛乱

  建炎三年(1129年)春,金人南侵,宋高宗逃到钱塘,留朱胜非于吴门捍御,以张浚共同节制军马,不久朱胜非召还,张浚独留。时溃兵数万,所至剽掠,张浚招集甫定。这时苗傅、刘正彦叛

  鏖战陕西

  建炎四年(1130年),张浚认为中兴应当自关陕开始,考虑金人也许会先入陕取蜀,则东南不可保,所以请行为川、陕宣抚处置使。既抵兴元,金兵已取鄜延,金将娄宿孛堇引大兵渡渭水,攻永兴,宋将都按兵不动,不肯相援。张浚到任,即访问风俗,罢斥奸赃,以搜揽豪杰为先务,诸将惕息听命。

  此时谍报金人将攻东南,张浚命诸将整军向敌。不久金人大攻江、淮,张浚即治军入卫支援。到达房州,知金人北归,又回师关陕。这时金兀术犹在淮西,张浚惧其继续骚扰东南,想牵制之,遂决策合五路之师攻打永兴,以调动金兵。果然金急调兀术、完颜娄室、完颜宗辅等等入援,大战于富平。泾原帅刘锜身率将士冲击敌阵,杀获颇众。但环庆经略使赵哲畏敌先逃,宋军挫败,张浚退驻兴州,斩赵哲。命吴玠聚残兵扼险于凤翔之和尚原、大散关,以断敌来路,张浚-待罪,宋高宗手诏慰勉,没有追究。

  张浚在关陕三年,训练新兵,以刘子羽为上宾,任赵开为都转运使,擢吴玠为大将守凤翔。刘子羽开善理财,而吴玠每战必胜。西北遗民,归附日众。所以虽然关陕丢失,但全蜀安全,且以形势牵制东南,江、淮亦赖以安。

  绍兴元年(1131年),金将乌鲁攻和尚原,吴玠乘险击之,金人大败走。完颜兀术亲自出马,吴玠及其弟吴璘又大破之。这就是吴玠的大散关和尚原之战。张浚-升检校少保、定-节度使。

  张浚谈笑措置帖.jpg

  罢官风波

  绍兴三年(1133年),张浚罢官有几个因素:

  建炎四年(1130年)富平之役前,手下大将吴玠曾败于彭原,投诉另一大将曲端不整师。曲端又曾迫逐帅臣王庶而夺其印。富平之役大败,起因是赵哲临阵脱逃,但曲端和张浚也意见不合闹矛盾,加上曲端的心腹张忠彦等降金。张浚开始时重用曲端,终于废之,后来在重新启用和追究责任之间徘徊,最后还是将曲端下狱论死。有人弹劾张浚杀赵哲、曲端无辜,而重用刘子羽、吴玠是不对的,朝廷开始怀疑张浚。 建炎四年(1130年)初,辛炳知潭州,张浚在陕西抗金,以檄发兵,辛炳不派兵支援,张浚奏劾之。1133年,辛炳已经是御史中丞,同列弹劾张浚。 绍兴三年(1133年),宋高宗遣王似作张浚副手。这时金将撒离喝及刘豫军聚兵入攻,破金州。刘子羽为兴元帅,约吴玠同守三泉。金人至金牛,宋师掩击大胜之,斩馘及堕溪谷死者,以数千计。这时张浚听到王似来,就请求解除王似兵权,并说王似不胜任。宰相吕颐浩不悦,同时朱胜非也以旧怨攻击张浚,宋高宗诏浚赴见。 因此张浚被宋高宗罢免。

  大战江淮

  七年,以浚却敌功,制除特进。未几,加金紫光禄大夫。问安使何藓归报徽宗皇帝、甯德皇后相继崩殂,上号恸擗踊,哀不自胜。浚奏:“天子之孝,不与士庶同,必思所以奉宗庙社稷,今梓宫未返,天下涂炭,愿陛下挥涕而起,敛发而趋,一怒以安天下之民。”上乃命浚草诏告谕中外,辞甚哀切。浚又请命诸大将率三军发哀成服,中外感动。浚退上疏曰:“陛下思慕两宫,忧劳百姓。臣之至愚,获遭任用,臣每感慨自期,誓歼敌仇。十年之间,亲养阙然,爰及妻孥,莫之私顾,其意亦欲遂陛下孝养之心,拯生民于涂炭。昊天不吊,祸变忽生,使陛下抱无穷之痛,罪将谁执。念昔陕、蜀之行,陛下命臣曰:”我有大隙于北,刷此至耻,惟尔是属。”而臣终隳成功,使敌无惮,今日之祸,端自臣致,乞赐罢黜。”上诏浚起视事。浚再疏待罪,不许,乃请乘舆发平江,至建康。

  浚总中外之政,几事丛委,以一身任之。每奏对,必言仇耻之大,反复再三,上未尝不改容流涕。时天子方厉精克己,戒饬宫庭内侍,无敢越度,事无巨细,必以咨浚,赐诸将诏,往往命浚草之。

  刘光世在淮西,军无纪律,浚奏罢光世,以其兵属督府,命参谋兵部尚书吕祉往庐州节制。而枢密院以督府握兵为嫌,乞置武帅,乃以王德为都统制,即军中取郦琼副之。浚奏其不当,琼亦与德有宿怨,列状诉御史台,乃命张俊为宣抚使,杨沂中、刘锜为制置判官以抚之。未至,琼等举军叛,执吕祉以归刘豫。祉不行,詈琼等,碎齿折首而死。浚引咎求去位,高宗问可代者,且曰:“秦桧何如?”浚曰:“近与共事,方知其暗。”高宗曰:“然则用赵鼎。”桧由是憾浚。浚以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先是,浚遣人持手榜入伪地间刘豫,及郦琼叛去,复遣间持蜡书遗琼,金人果疑豫,寻废之。台谏交诋,浚落职,以秘书少监分司西京,居永州。九年,以赦复官。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未几,除资政殿大学士、知福州兼福建安抚大使。

  金遣使来,以诏谕为名,浚五上疏争之。十年,金败盟,复取河南。浚奏愿因权制变,则大勋可集,因大治海舟千艘,为直指山东之计。十一年,除检校少傅、崇信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免奉朝请。十二年,封和国公。

  十六年,彗星出西方,浚将极论时事,恐贻母忧。母讶其瘠,问故,浚以实对。母诵其父对策之语曰:“臣甯言而死于斧钺,不能忍不言以负陛下。”浚意乃决。上疏谓:“当今事势,譬如养成大疽于头目心腹之间,不决不止。惟陛下谋之于心,谨察情伪,使在我有不可犯之势,庶几社稷安全;不然,后将噬脐。”事下三省,秦桧大怒,令台谏论浚,以特进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居连州。二十年,徙永州。浚去国几二十载,天下士无贤不肖,莫不倾心慕之。武夫健将,言浚者必咨嗟太息,至儿童妇女,亦知有张都督也。金人惮浚,每使至,必问浚安在,惟恐其复用。

  当是时,秦桧怙宠固位,惧浚为正论以害己,令台臣有所弹劾,论必及浚,反谓浚为-,必欲杀之。以张柄知潭州,汪召锡使湖南,使图浚。张常先使江西,治张宗元狱,株连及浚,捕赵鼎子汾下大理,令自诬与浚谋大逆,会桧死乃免。

  二十五年,复观文殿大学士、判洪州。浚时以母丧将归葬。念天下事二十年为桧所坏,边备荡驰;又闻金亮篡立,必将举兵,自以大臣,义同休戚,不敢以居丧为嫌,具奏论之。会星变求直言,浚谓金人数年间,势决求衅用兵,而国家溺于宴安,荡然无备,乃上疏极言。而大臣沈该、万俟禼、汤思退等见之,谓敌初无衅,笑浚为狂。台谏汤鹏举、凌哲论浚归蜀,恐摇动远方,诏复居永州。服除落职,以本官奉祠。

  三十一年春,有旨自便。浚至潭,闻钦宗崩,号恸不食,上疏请早定守战之策。未几,亮兵大入,中外震动,复浚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

  时金骑充斥,王权兵溃,刘锜退归镇江,遂改命浚判建康府兼行宫留守。浚至岳阳,买舟冒风雪而行,遇东来者云:“敌兵方焚采石,烟炎涨天,慎无轻进。”浚曰:“吾赴君父之急,知直前求乘舆所在而已。”时长江无一舟敢行北岸者。浚乘小舟径进,过池阳,闻亮死,余众犹二万屯和州。李显忠兵在沙上,浚往犒之,一军见浚,以为从天而下。浚至建康,即牒通判刘子昂办行宫仪物,请乘舆亟临幸。

  三十二年,车驾幸建康,浚迎拜道左,卫士见浚,无不以手加额。时浚起废复用,风采隐然,军民皆倚以为重。车驾将还临安,劳浚曰:“卿在此,朕无北顾忧矣。”兼节制建康、镇江府、江州、池州、江阴军军马。

  金兵十万围海州,浚命镇江都统张子盖往救,大破之。浚招集忠义,及募淮楚壮勇,以陈敏为统制。且谓敌长于骑,我长于步,卫步莫如 ,卫 莫如车,命敏- 治车。

  孝宗即位,召浚入见,改容曰:“久闻公名,今朝廷所恃唯公。”赐坐降问,浚从容言:“人主之学,以心为本,一心合天,何事不济?所谓天者,天下之公理而已。必兢业自持,使清明在躬,

  则赏罚举措,无有不当,人心自归,敌仇自服。”孝宗悚然曰:“当不忘公言。”除少傅、江淮东西路宣抚使,进封魏国公。翰林学士史浩议欲城瓜州、采石。浚谓不守两淮而守江干,是示敌以削弱,怠战守之气,不若先城泗州。及浩参知政事,浚所规画,浩必沮之。浚荐陈俊卿为宣抚判官,孝宗召俊卿及浚子栻赴行在。浚附奏请上临幸建康,以动中原之心,用师淮堧,进舟山东,以为吴璘声援。孝宗见俊卿等,问浚动静饮食颜貌,曰:“朕倚魏公如长城,不容浮言摇夺。”金人以十万众屯河南,声言规两淮,移文索海、泗、唐、邓、商州及岁币。浚言北敌诡诈,不当为之动,以大兵屯盱眙、濠、庐备之,卒以无事。

  隆兴元年,除枢密使,都督建康、镇江府、江州、池州、江阴军军马。时金将蒲察徒穆及知泗州大周仁屯虹县,都统萧琦,屯灵壁,积粮修城,将为南攻计。浚欲及其未发攻之。会主管殿前司李显忠、建康都统邵宏渊亦献捣二邑之策,浚具以闻。上报可,召浚赴行在,命先图两城。乃遣显忠出濠州,趋灵壁;宏渊出泗州,趋虹县,而浚自往临之。显忠至灵壁,败萧琦;宏渊围虹县,降徒穆、周仁,乘胜进克宿州,中原震动。孝宗手书劳之曰:“近日边报,中外鼓舞,十年来无此克捷。”

  浚以盛夏人疲,急召李显忠等还师。会金帅纥石烈志宁率兵至宿州,与显忠战。连日南军小不利,忽谍报敌兵大至,显忠夜引归。浚上疏待罪,有旨降授特进,更为江、淮宣抚使。

  宿师之还,士大夫主和者皆议浚之非,孝宗复赐浚书曰:“今日边事倚卿为重,卿不可畏人言而怀犹豫。前日举事之初,朕与卿任之,今日亦须与卿终之。”浚乃以魏胜守海州,陈敏守泗州,戚方守濠州,郭振守-。治高邮、巢县两城为大势,修滁州关山以扼敌冲,聚水军淮阴、马军寿春,大饬两淮守备。

  孝宗复召栻奏事,浚附奏云:“自古有为之君,腹心之臣相与协谋同志,以成治功。今臣以孤踪,动辄掣肘,陛下将安用之。”因乞骸骨。孝宗览奏,谓栻曰:“朕待魏公有加,不为浮议所惑。”帝眷遇浚犹至,对近臣言,必曰魏公,未尝斥其名。每遣使来,必令视浚饮食多寡,肥瘠何如。寻诏复浚都督之号。

  金帅仆散忠义贻书三省、枢密院,索四郡及岁币,不然,以农隙治兵。浚言:“金强则来,弱则止,不在和与不和。”时汤思退为右相。思退,秦桧党也,急于求和,遂遣卢仲贤持书报金。浚言仲贤小人多妄,不可委信。已而仲贤果以许四郡辱命。朝廷复以王之望为通问使,龙大渊副之,浚争不能得。未几,召浚入见,复力陈和议之失。孝宗为止誓书,留之望、大渊待命,而令通书官胡昉、杨由义往,谕金以四郡不可割;若金人必欲得四郡,当追还使人,罢和议。拜浚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都督如故;思退为左仆射。

  胡昉等至宿,金人械系迫胁之,昉等不屈,更礼而归之。孝宗谕浚曰:“和议之不成,天也,自此事当归一矣。”二年,议进幸建康,诏之望等还。思退闻之大骇,阳为乞祠状,而阴与其党谋为陷浚计。

  俄诏浚行视江、淮。时浚所招徕山东、淮北忠义之士,以实建康、镇江两军,凡万二千余人,万 营所招淮南壮士及江西群盗又万余人,陈敏统之,以守泗州。凡要害之地,皆筑城堡;其可因水为险者,皆积水为匮;增置江、淮战舰,诸军弓矢器械悉备。时金人屯重兵于河南,为虚声胁和,有刻日决战之语。及闻浚来,亟彻兵归。淮北之来归者日不绝,山东豪杰,悉愿受节度。浚以萧琦契丹望族,沈勇有谋,欲令尽领契丹降众,且以檄谕契丹,约为应援,金人益惧。思退乃令王之望盛毁守备,以为不可恃;令尹穑论罢督府参议官冯方;又论浚费国不赀,奏留张深守泗不受赵廓之代为拒命。浚亦请解督府,诏从其请。左司谏陈良翰、侍御史周操言浚忠勤,人望所属,不当使去国。浚留平江,凡八章乞致仕,除少师、保信军节度、判福州。浚辞,改醴泉观使。朝廷遂决弃地求和之议。

  浚既去,犹上疏论尹穑奸邪,必误国事,且劝上务学亲贤。或勉浚勿复以时事为言,浚曰:“君臣之羲,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吾荷两朝厚恩,久尸重任,今虽去国,犹日望上心感悟,苟有所见,安忍弗言。上如欲复用浚,浚当即日就道,不敢以老病为辞。如若等言,是诚何心哉!”闻者耸然。行次余干,得疾,手书付二子曰:“吾尝相国,不能恢复中原,雪0之耻,即死,不当葬我先人墓左,葬我衡山下足矣。”讣闻,孝宗震悼,辍视朝,赠太保,后加赠太师,谥忠献。

  正面

  赵构:① 有才而能办事者固不少,若孜孜为国,无如浚。② 朕得浚,何愧王导。 ③ 朕与卿父,义则君臣,情同骨肉。

  赵昚:① 久闻公名,今朝延所恃惟公。② 朕倚公如长城,不容浮言摇夺。

  赵鼎:浚有补-日之功,陛下有砺山带河之誓,君臣相信,古今无二。

  完颜宗翰:自吾入中国,未尝有敢撄吾锋者,独张枢密与我抗。我在,犹不能取蜀;我死,尔曹宜绝意,但务自保而已。

  冯楫:如张浚者,当再以戎机付之,庶收后效。

  陈俊卿:张浚忠荩,白首不渝。

  王十朋:御敌莫急于用人,今有天资忠义、材兼文武可为将相者,有长于用兵、士卒乐为之用可为大帅者,或投闲置散,或老于藩郡,愿起而用之,以寝敌谋,以图恢复。

  刘过:背水未成韩信阵,明星已陨武侯军。平生一点不平气,化作祝融峰上云。

  朱熹:① 公自幼即有济时之志,在京城中,亲见二帝“北狩”,皇族系虏,生民涂炭,誓不与虏俱存。委质艰难之际,事有危疑,它人畏避退缩,公则慨然以身任之。不以死生动其心。南渡以来,士大夫往往唱为和说,其贤者则不过为保守江南之计。夷狄制命,率兽逼人,莫知其为大变。公独毅然以虏未灭为己责。必欲正人心,雪仇耻,复守宇,振遗黎,颠沛百罹,志逾金石。晚复际遇,主义益坚,虽天啬其功,使公困于谗慝之口,不得卒就其志,然而表著人心,扶持人纪,使天下之人,晓然复知,中国之所以异于夷狄,人类之所以异于禽兽者,而得其秉彝之正。则其功烈之盛,亦岂可胜言哉?② 忠贯日月,孝通神明,盛德源于生,奥学妙于心通。勋存王室,泽被生民,威镇四夷,名垂永世。

  陈亮:重惟魏国先忠献以至公血诚对越天地,以崇勋茂德镇动华夷,为中兴社稷之宗臣,平生慕望。

  周必大:忠贯日月,孝通神明。勋在王室,恩在生民。忠震四夷,功垂万世,遗像巍峨,千古是企。

  吴猎:艰难以来,首倡大义,不以成败利钝异其心,精忠茂烈,贯日月、动天地,未有过于张浚也。孝宗皇帝规恢之志,一饭不忘。历考相臣,终始此念,足以上配孝宗在天之意,亦惟浚一人耳。

  杨万里:① 其论谏本仁义似陆贽;其荐进人才似邓禹;其奋不顾身、敢任大事似寇凖;其志在灭贼、死而后已似诸葛亮。② 社稷大功五:建复辟之勋,一也。发储嗣之议,二也。诛范琼以正朝纲,三也。用吴玠以保全蜀,四也。却刘麟以定江左,五也。③ 三圣无多学,千年仅一翁。 浚身兼文武全才,心传圣贤之绝学;出将入相,捐躯许国,忠义勋名,中兴第一。④ 异时名相如赵鼎、张浚,名将如岳飞、韩世忠,此金人所惮也。

  真德秀《题隐者苏翁事迹》:魏公孤忠如孔明,赤手能支天柱倾。苏公高节如子陵,寸胶解使黄河清。等是世间少不得,问津耦耕各其适。后人未可轻-,两翁之心秋月白。

  魏了翁:张魏紫岩以精忠大义为中兴名相,其子宣公(张轼)以问学为世儒宗,流风蔚如,实启来哲。

  岳珂:① 出入将相,垂四十年,忠义勋名,为中兴第一。② 至诚动天,中贯三极。堂堂南阳,继以魏国。山岳鼎震,江河釜溢。群生失宁,乃见人杰。大义既信,人纪复植。于晦冥中,揭以日月。操固汉贼,敌祝宋祜。万段之磔,吾耻未涤。不共戴履,矧肯屈膝。祁山屡却,淮陇迭出。非不拙沮,之死靡易。我观史册,二公与匹。功虽不同,心则如一。隆兴至今,耳目尚及。遗墨之宝,已若尺璧。造次皆忠,言犹未泐。天维可绝,地轴可折。公心之磨,此理则熄。两朝开济,万古阖辟。系此诗之,以媲庙柏。

  王应麟:清议废,风俗坏,则有毁宗泽而誉张邦昌者,有贬张浚而褒秦桧者,观民风设教,尽贤德善俗,可不谨哉!

  文天祥:卓哉魏公,相国惟忠,名标青史,垂裕无穷。

  脱脱:儒者之于国家,能养其正直之气,则足以正君心,一众志,攘凶逆,处忧患,盖无往而不自得焉。若张浚者,可谓善养其气者矣。观其初逃张邦昌之议,平苗、刘之乱,其才识固有非偷懦之所敢望。及其攘却京力敌,招降剧盗,能使将帅用命,所向如志。远人伺其用舍为进退,天下占其出处为安危,岂非卓然所谓人豪者欤!群言沸腾,屡奋屡踬,而辞气慨然。尝曰:“上如欲复用浚,当即日就道,不敢以老病辞。”其言如是,则其爱君忧国之心,为何如哉!

  刘定之:昔者汉图恢复,所恃者诸葛亮。南宋御金,所恃者张浚。彼皆忠义夙著,功业久立。及街亭一败,亮辞丞相。符离未捷,浚解都督,何则?赏罚明则将士奋也。

  爱新觉罗·昭梿:世之訾张魏公者,皆谓其不度德量力,专主用兵,几误国事。殊不知其误不在佳兵黩武,反在过于持重之故。按宋、金强弱之不敌,夫人知之,魏公即勉力疆场,亲持桴鼓,尚未知胜负若何。今考其出师颠末,富平之败,魏公方在邠州;淮西之失,公方在行在;符离之溃,公方在泗州,皆去行间数百干余里,安得使士卒奋勇而能保其不败哉?故郦琼对金梁王言“宋之主帅,皆持重拥兵,去战阵数十里外,不如王之亲冒矢石”之语,盖指魏公而言也。

  《历代群英歌》:① 张浚经略有方,赵鼎力真宰相。② 赵鼎秉衡朝士贺,魏公堂轴众心倾。

  蔡东藩:① 若夫吕颐浩、张浚同入勤王,颐浩之心术胆量,不逮张浚远甚,而高宗又专相之。 ② 若张浚,若秦桧,亦足为比较之资。浚与赵立,名位不同,原其心,犹之立也,不得因其丧师,而遂目为不忠。桧与刘豫,行迹不同,原其心,犹之豫也,不得因无叛迹,而遂谓其非逆。 ③ 得赵鼎、张浚为相,得岳飞、韩世忠为将,此正天子高宗以恢复之机,令其北向以图中原,不致终沦江左也。 ④ 高宗内禅,孝宗嗣位,当时以英明称之,有相如陈康伯,有帅如张浚,宜若可锐图恢复矣。

  反面

  赵构:张浚用兵,不独朕知之,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败,淮西之师,其效可见矣。今复用兵,极为生事。

  朱胜非:颐浩练事而暴,浚喜事而疏。

  张燧:张浚素轻锐好名,挥金如土,视官爵如等闲。士之好功名富贵者,无不趋其门。且其子南轩以道学倡名,父子为当时宗主。在朝显官,皆其门人,悉自诡为君子,稍有指其非者,则目之为小人。绍兴元年,合关陕五路兵三十余万,一旦尽覆,朝廷无一人敢言其罪。直至四年,辛炳始言之,亦不过落职福州居住而已。淮西郦琼之叛,是时公论沸腾,言路不得已,遂疏其罪。既而并逐言者于外。及符离之败,国家平日所积兵财扫地无余,乃以杀伤相等为辞,行赏转官无虚日。

  谢肇淛:张浚志大才疏,丧师辱国,刘琨、殷浩之俦也,而盛称其恢复之功,比之诸葛武侯。

  马贯:宋之不能中兴者,秦桧为之首,而张浚为之从也。

  王夫之:张浚、赵鼎力主战者,而首施两端,前却无定,抑不敢昌言和议之非。

  王崇简:浚三命为将,三致败,且劾李纲,杀曲端,疑岳飞,荐秦桧,虽为南渡名臣,无可纪之功。

  陈康祺:宋张魏公一生恢复,空言未酬,后世论者,多称其忠义,而掩其丧师辱国之咎,所谓“为有南轩下笔难”也。

  王鸣盛:无功可言而罪不胜书。

  爱新觉罗·昭梿:世之訾张魏公者,皆谓其不度德量力,专主用兵,几误国事。殊不知其误不在佳兵黩武,反在过于持重之故。按宋、金强弱之不敌,夫人知之,魏公即勉力疆场,亲持桴鼓,尚未知胜负若何。今考其出师颠末,富平之败,魏公方在邠州;淮西之失,公方在行在;符离之溃,公方在泗州,皆去行间数百干余里,安得使士卒奋勇而能保其不败哉?故郦琼对金梁王言“宋之主帅,皆持重拥兵,去战阵数十里外,不如王之亲冒矢石”之语,盖指魏公而言也。

  《历代群英歌》:① 张浚经略有方,赵鼎力真宰相。② 赵鼎秉衡朝士贺,魏公堂轴众心倾。

  蔡东藩:将相和则士心附,此古今不易之至言。赵鼎、张浚为左右相,鼎居内,实握相权,浚居外,相而兼将者也。观刘豫之分道入寇,而鼎、浚二人,内外同心,因得奏绩,此非将相二人和衷之效乎?厥后以吕祉之谗间,即至成隙,鼎固失之,而浚亦未为得也...要之私心一起,无事可成,鼎与浚为宋良臣,犹蹈此失,此宋之所以终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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