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名人狄仁杰介绍
狄仁杰(630年-700年),字怀英,并州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人。唐代政治家、武周时期的宰相。
狄仁杰出身于太原狄氏 ,早年以明经及第,历任汴州判佐、并州法曹、大理寺丞、侍御史、度支郎中、宁州刺史、冬官侍郎、文昌右丞、豫州刺史、复州刺史、洛州司马等职,以不畏权贵著称。天授二年(691年)九月拜相,担任地官侍郎、同平章事,但仅四个月便被酷吏来俊臣诬陷谋反,夺职下狱,平反后贬彭泽县令。他在营州之乱时被起复,并于神功元年(697年)再次拜相,担任鸾台侍郎、同平章事,进拜纳言。后犯颜直谏,力劝武则天复立庐陵王李显为太子,使得唐朝社稷得以延续。
久视元年(700年),狄仁杰进拜内史,于同年九月病逝,追赠文昌右相,谥号文惠。唐朝复辟后,追赠司空、梁国公。
概述图片来源:南熏殿旧藏《唐代名臣像册》、中国寺庙祠观造像数据库
狄仁杰人物生平
狄仁杰年轻时参加科举,以明经举,授汴州判佐。得到河南道黜陟使阎立本的推荐,升任并州都督府法曹。
仪凤年间,狄仁杰升任大理寺丞。他在一年内判决大量积压案件,涉及一万七千人,却无一人冤诉,后改任侍御史。
调露元年(679年),狄仁杰改任度支郎中,并加朝散大夫。随唐高宗巡幸汾阳宫(在今山西静乐),充任知顿使。
垂拱二年(686年),狄仁杰外放宁州刺史。任内妥善处理民族关系,深受爱戴。宁州百姓立碑勒石,以颂扬他的德政。当时,御史郭翰巡察陇右,弹劾了大批州县官吏。但当他到达宁州(治今甘肃宁县)境内后,却不断听到当地百姓称颂刺史,因而向朝廷推荐狄仁杰。不久,狄仁杰被征拜为冬官侍郎。
垂拱四年(688年),狄仁杰充任江南巡抚使。当时,江南之地遍布淫祠(指民间自行设立、不在祀典的祠庙)。狄仁杰奏知朝廷,焚毁淫祠一千七百余所,只留下供奉夏禹、太伯、季札、伍员的四所祠庙。不久,狄仁杰改任文昌右丞,又于同年九月出任豫州刺史。 当时,越王李贞在豫州(治今河南汝南)起兵反抗武则天。宰相张光辅率军讨平叛乱,但却纵容部将大肆勒索。狄仁杰一概不予听从,还正言斥责张光辅,称其之罪甚于李贞。 张光辅怀恨在心,便于回朝后弹劾狄仁杰出言不逊,侮辱宰相。狄仁杰因此被贬为复州刺史。
天授元年(690年),武则天称帝,改唐朝为周,史称武周。狄仁杰于次年九月由洛州司马升任地官侍郎,代理尚书事务,并加授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成为宰相。武则天对他道:“你在汝南为官时有良好的政绩,但却有人在中伤你,你可知道是谁吗?”狄仁杰答道:“如果陛下认为臣做错了,臣当改过;如果陛下明白臣并无过错,这是臣的幸运。臣不想知道中伤我的人是谁,还会把他视为我的朋友。”武则天大为叹服。
长寿元年(692年)正月,酷吏来俊臣诬告狄仁杰等大臣谋反,将他们逮捕下狱。当时律法规定,一经审问即承认谋反的人可以减免死罪。狄仁杰当场认罪道:“大周革命,万物惟新,唐室旧臣,甘从诛戮,反是实!”来俊臣得到口供,将狄仁杰等人收监,只待来日行刑,不再严加防备。狄仁杰向狱吏借来笔墨,从被子上撕下一块帛,书写冤屈情况,塞在棉衣里,请求送回家中。负责看守的王德寿并未起疑,让人送交给狄仁杰的儿子狄光远。狄光远持帛书向武则天诉冤。
武则天看罢帛书,召来俊臣前来质问。来俊臣辩称:“臣并未对狄仁杰等人用刑,连他们的冠带都未曾剥下,饮食寝宿也一切如常。假如没有谋反的事实,他们如何肯承认谋反?”武则天便派通事舍人周綝到狱中查看。来俊臣先给狄仁杰等人穿戴齐整,然后让周綝入内查看。周綝惧怕来俊臣,只是唯唯诺诺,甚至都没有看狄仁杰等人一眼,便回去向武则天复命。来俊臣还命人假冒狄仁杰等人的名义,伪造《谢死表》,让周綝呈给武则天。
武则天决定亲自过问狄仁杰谋反案。她召见狄仁杰,询问他为何承认谋反。狄仁杰道:“我如果不承认造反,已经死于酷刑了。”武则天又问为何要作《谢死表》,狄仁杰则答称并未写过。武则天便让人拿出《谢死表》,方知道表章是伪造的,因此免去狄仁杰等大臣的死罪,全部贬为地方官。其中,狄仁杰被贬到彭泽,担任县令。此后,魏王武承嗣多次请求诛杀狄仁杰,但都被武则天拒绝。
万岁通天元年(696年),契丹首领孙万荣作乱,攻陷冀州,一时间河北震动。武则天为了稳定局势,起用狄仁杰为魏州刺史。当时,前任刺史为了抵御契丹,尽趋百姓入城,缮修守城器具。但狄仁杰到任后,却让百姓返田耕作。孙万荣闻听狄仁杰被起复,不战而退。魏州百姓争相立碑颂德。不久,狄仁杰调任幽州都督,获赐紫袍、龟带。武则天还在紫袍上题写了十二个金字,以表彰狄仁杰的忠诚。
神功元年(697年),狄仁杰再次拜相,担任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加授银青光禄大夫。当时,朝廷征发百姓戍守安西四镇,以致怨声载道。狄仁杰为此上表劝谏,又建议废除安东都护府,复立高氏为高句丽君主,暂停江南粮草运输,抚慰河北百姓。他的建议虽未被朝廷采纳,但却得到了有识之士的赞同。不久,狄仁杰又代理纳言之职,兼任右肃政台御史大夫。
圣历元年(698年),突厥南下骚扰河北,劫掠百姓万余人。武则天任命狄仁杰为河北道行军元帅,征讨突厥,并许以便宜行事之权。突厥军杀尽俘虏,由五回道(在今河北易县西)退回漠北。狄仁杰率十万大军追击,但未能追上,只得退回河北。武则天又任命狄仁杰为河北道安抚大使,让他安抚河北。当时,河北百姓多被突厥胁从,在突厥退军后害怕受到牵连,纷纷逃匿。狄仁杰奏明皇帝,赦免河北诸州百姓,使他们回乡生产。
久视元年(700年),狄仁杰进拜内史,随武则天巡幸三阳宫。当时,文武百官多随驾前往,唯有狄仁杰获赐宅第一所,恩宠冠绝当朝。是年九月,狄仁杰病逝,终年七十一岁 。武则天废朝三日,追赠文昌右相,谥号文惠。
神龙元年(705年),唐中宗复辟,追赠狄仁杰为司空。
景龙四年(710年),唐睿宗继位,追封狄仁杰为梁国公。
天宝六载(747年),狄仁杰与张柬之、魏元忠等八人一同配享太庙,附祭于中宗庙廷。
后晋天福六年(941年),狄仁杰被后晋朝廷追封为太师。
狄仁杰轶事典故
狄仁杰小时候,家里曾有门人被害。县吏前来查问,众人都争相申辩,只有狄仁杰自顾看书,不理不睬。他面对县吏的责问,回答道:“我正在与黄卷之中的圣贤对话,哪有时间理你们这些世俗的官吏。”
狄仁杰的高祖狄湛,字安宗。狄湛祖父与曾祖都曾为北魏略阳公。《魏书·吕罗汉传》:孝文帝延兴四年(474年),“仇池氐、羌叛逆遂甚,所在烽起,道路断绝。……略阳公伏阿奴为都将,与罗汉赴讨,所在破之。”伏阿奴应该是狄湛的祖父或曾祖父。依据现有资料,天水狄氏确切无疑是羌人或者说汉化过程中的羌人。到后秦狄伯支时定居长安,到狄恭时定居太原并生狄湛。到狄孝绪及狄仁杰时,自然就是太原人了。
五胡十六国以来,狄氏家族一直是东羌豪族。历代先人所任地方官职(包括遥领),都在甘肃天水一带,最低官职也是秦州府主薄,军职则有镇西将军。狄湛本人在东魏北齐所任官职都与此类似,说明其出身背景始终都在起作用,负有替朝廷绥抚本族民众的使命。甚至到了唐朝初期任命狄仁杰为宁州刺史,“抚和戎落,得其欢心,郡人勒碑以颂”,也不能排除利用其家族历史背景的可能性。狄氏家族由羌族部落豪强,发展到以名相狄仁杰为代表的名门望族,是中华民族大融合的典型例证。在封建社会里出身“夷狄”显然被认为是一种耻辱,史籍在涉及狄仁杰家世时隐晦其词,语焉不详,可能反映的是狄氏家族对这件事的态度。
狄仁杰早年曾被小吏诬告。工部尚书阎立本时任河南道黜陟使,在审问之时发现他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才,称赞道:“孔子说:‘观过知仁矣。’你真可以说是沧海遗珠啊。” 后世遂用“沧海遗珠”比喻埋没人才或被埋没的人才。
狄仁杰在并州做官时,父母远在河阳(治今河南孟县)。他登上太行山,回首南望,见一片白云在飘飞,对左右的人说:“我的双亲就住在那片白云下面。”他伫立怅望良久,直到白云散去方才离开。 后世遂用“白云亲舍”、“白云孤飞”等作为客居他乡,思念父母之辞。
狄仁杰担任并州法曹时,同僚郑崇质要到很远的地方公干,但是他的母亲年老多病。狄仁杰主动对郑崇质道:“你母亲病重,而你却要出远门,怎么能让亲人对远在万里之外的你担心呢?”他去见并州长史蔺仁基,请求代替郑崇质出行。蔺仁基非常感动,联想到自己与司马李孝廉之间的不和,深感惭愧,主动与李孝廉和解。他还经常对人称赞狄仁杰道:“狄公之贤,北斗以南,一人而已。” 后世遂用“斗南一人”比喻天下绝无仅有的人才。
高宗年间,左司郎中王本立倚恃皇帝宠信,骄横跋扈。狄仁杰弹劾王本立,请求将其交付法司审理。但唐高宗却下诏宽宥。狄仁杰谏道:“国家虽然缺乏人才,但却不缺少王本立这种人。陛下为何要爱惜此人,而亏损王法呢?如果陛下一定要宽赦王本立,就请把臣放逐到无人之地,作为以后的忠贞之臣的警戒!”王本立因此被治罪。
后来,狄仁杰弹劾司农卿韦机,称其所督建的宿羽、高山、上阳等宫室太过壮丽。唐高宗遂将韦机免职,自此朝廷风纪肃然。
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右监门中郎将范怀义误砍昭陵(唐太宗的陵墓)柏树,论罪应当免职,但唐高宗盛怒之下却要处死他们。狄仁杰却上奏辩护,认为二人罪不至死。唐高宗怒道:“他们砍伐昭陵柏树,置我于不孝之地,必须处死。”狄仁杰直言道:“汉朝时有人盗取高庙玉环,汉文帝想要灭其族。张释之当廷诤谏道:‘假如盗取长陵一抔土,又将如何治罪?’汉文帝因此只杀其一人。陛下的律法悬挂在宫外阙门上,罪不至死而要处死他们,如何取信于天下?现在只因误砍一棵柏树,便杀掉二位大臣,后世又将如何看待陛下?”高宗怒气稍解,免去二人的死罪。
狄仁杰担任宰相时,有太学生要求谒见皇帝,得到武则天的批准。狄仁杰劝谏道:“君主只有生杀权柄不能假手于人,其他的都应当交付给相关部门处理。太学生告见,这是国子监丞、主簿负责的职责。如果天子连这种事都允许,那些贵胄弟子多达数千人,得下多少诏令呢?陛下只要将明文规定告诉他们就行了。”武则天听取了他的意见。
武则天到三阳宫避暑时,答应胡僧去参观埋葬佛舍利。狄仁杰跪在武则天马前,劝谏道:“佛是戎狄之神,不值得让皇帝屈尊驾临。胡僧诡计多端,是想借此迷惑百姓。况且,沿途山路艰险狭窄,容纳不下多少侍卫。皇帝乃是万乘之尊,不宜前往。”武则天便中途折回,道:“我是为了成全狄公的直臣之气。”
武则天晚年时,欲铸造一座浮屠佛像,需要花费钱财数百万,因府库不足,便让天下的僧人每日施舍一钱相助。狄仁杰进谏道:“做工不可能役使鬼神,必定要役使人力;庄稼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终究是由地里长出来的。这么做损害的一定是百姓。如今边境尚未安宁,您应放宽徭役,免去不需急办的事务。即使雇请工匠劳作,以此接济穷人,但耽误农时,也是放弃国家根本。铸造佛像,既费官府库财,又耗人力,如果一方发生灾难,到时又用什么去救济呢?”武则天遂作罢。
唐高宗前往汾阳宫时,途径妒女祠。当时,民间认为穿着华丽的衣服经过妒女祠,会招致风雷之灾。并州长史李冲玄打算征发数万民夫,另外开辟一条御道。狄仁杰道:“皇帝出行,有千乘万骑扈从,风伯为之清尘,雨师前来洒道,还怕什么妒女之害?”李冲玄遂停止征发徭役。唐高宗得知后,叹道:“狄仁杰真是个大丈夫啊!”
越王李贞之乱后,武则天为惩治乱党,定罪六七百家,籍没五千余口。司刑使催逼狄仁杰行刑。但狄仁杰认为判决有误,请求延缓行刑。他密奏武则天,认为一旦按此定罪,将牵连甚广,何况这些人中有许多是被迫作乱,并非本心所为,可以赦免,武则天便下诏赦免他们的死罪,改为发配丰州。囚犯们途经宁州时,宁州父老在郊外迎接,道:“是我们的狄使君救了你们的命吧?”囚犯们遂相互搀扶着前往百姓为狄仁杰立的石碑前,痛哭流涕,而后又斋戒三日,方才离开宁州。他们到达丰州后,又为狄仁杰立碑,以颂恩德。
武则天时,狄仁杰为宁州刺史。其宅向来不吉,之前的刺史死的人已经十余辈了。狄仁杰初至,官吏直言官舍久凶,先后无敢居者。且榛荒棘毁,已不可居,请居住到其他地方。狄仁杰说:“刺史不住本宅,何别舍乎?命去封锁葺治,居之不疑。”
许多晚上,闹出的灵异事件不可胜纪。狄仁杰怒谓曰:“我是刺史,这里就是我的住宅。你曲我直,为何不识分理,反乃以邪忤正?你如果是神,速听明教;如果是鬼魅,何敢相干!我没有怕你之心,你不必千变万化。既然要相见,何不以礼出来?”
不久,有一人具衣冠上前说:“某是某朝官,葬在大堂台阶的西树下,但体魄被树根所穿,痛苦不堪。之前许多公家,多想要自己陈述,其人就死了。到不了阴间,以至于今。使君如果能改葬,怎敢在这里徘徊!”说完就不见了。次日,狄仁杰下令发之,果如其言,乃为改葬,从此灵异事件就不再出现了。
宰相张光辅讨平越王之乱后,纵容部下将士恃功勒索,但却被狄仁杰所拒绝。他怒道:“你这州官怎敢怠慢元帅?”狄仁杰正色而言道:“您率三十万大军平定叛乱,但却不能约束士卒,反而纵容他们对百姓施暴。越王李贞祸乱河南,现在死了一个李贞,却又生出了一万个李贞。那些被胁迫造反的人主动放弃城池,归顺朝廷,您为何要纵容贪功的将士,去追杀这些人呢?您就不怕冤声沸腾,直冲九霄云天吗!我如能请来尚方斩马剑,必要斩杀你这罪人。到时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
狄仁杰被诬陷下狱时,御史台酷吏王德寿对他道:“您曾与杨执柔同在礼部为官,我想请您攀连杨执柔入狱,作为我升迁的台阶,可以吗?”狄仁杰怒道:“皇天后土在上,你竟然让我狄仁杰做如此不义之事。”他以头撞柱,血流满面。王德寿吓得赶紧溜掉。
娄师德曾推荐狄仁杰为宰相。狄仁杰对此丝毫不知,反而在拜相多次排挤娄师德,使得娄师德最终被放为外任。武则天问狄仁杰道:“娄师德贤明吗?”狄仁杰道:“他担任将领谨慎守职,但是否贤明,我就不知道了。”武则天又问:“娄师德知人吗?”狄仁杰道:“臣曾与他同朝为官,从没听说过他知人。”武则天拿出娄师德举荐狄仁杰的奏章,道:“我用你为宰相,就是娄师德举荐的,看来他确实知人啊。”狄仁杰大惭,叹道:“娄公盛德,我被他宽容相待却不知道,我不及他太远了!”
两荐张柬之
武则天曾问狄仁杰:“朕希望能找到一位杰出的人才委以宰相重任,您看谁比较合适?”狄仁杰答道:“如果您所要的是文采风流的人才,那么宰臣李峤、苏味道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您若一定要找出类拔萃的奇才,那就只有荆州长史张柬之了。张柬之年纪虽老,但却有宰相之才。”武则天遂提拔张柬之为洛州司马。
后来,武则天又让狄仁杰举荐人才。狄仁杰道:“我此前推荐的张柬之,您还没有任用呢。”武则天道:“我已经给他升了官了。”狄仁杰道:“我所推荐的张柬之是可以作宰相的人才,不是用来作一个司马的。”武则天于是任命张柬之为秋官侍郎,不久又拜其为宰相。
保荐契丹降将
李楷固、骆务整是契丹将领,曾参与侵略唐朝边境,数次挫败唐军,最终兵败降唐。法司认为二人末路来降,请求依法论罪。但狄仁杰却道:“李楷固、骆务整皆骁勇绝伦,若恕其死罪,抚以恩德,他们必会感恩戴德,为国家尽心竭力。”他不顾亲友的劝阻,请求赦免二将,并道:“只要对国家有利,我又怎能只为自己打算。”武则天遂赦免二将,委以官职,让他们征讨契丹余党。
后来,李楷固、骆务整扫平契丹,在含枢殿行献俘之礼。武则天大宴群臣,席间向狄仁杰举杯劝酒,道:“这都是您的功劳。”狄仁杰答道:“这全靠陛下威灵,将帅尽力,我又有什么功劳!”
内举不避亲
武则天曾命几位宰相各自举荐一人为尚书郎,狄仁杰便推荐自己的儿子狄光嗣。狄光嗣因此被拜为地官员外郎,而且非常称职。武则天赞道:“您可以和内举不避亲的祁奚相比了。”
外举不避仇
狄仁杰早年被贬官时,路经汴州患病,想留住半天治病,结果被开封县令霍献可勒令当日离境。狄仁杰贬谪彭泽时,霍献可已为御史,又当庭叩首苦谏,极力请求诛杀狄仁杰。后来,狄仁杰回朝复相,却举荐霍献可为御史中丞。
武则天欲立侄子武三思为皇太子,询问宰相们的意见。狄仁杰道:“我看天下人都还思念唐朝恩德,若立太子,非庐陵王(武则天第三子李显,即唐中宗)不可。”武则天大怒。 后来,武则天做了一个梦,便让狄仁杰解梦。关于这个梦,史籍记载有两种说法:
1.武则天梦到自己下双陆(古代一种棋盘游戏),却始终不能赢。狄仁杰道:“双陆不胜,是因为没有子了,这是天意在警示陛下。太子乃是天下根本,根本一动,天下就危险了。”
2.武则天梦到一只大鹦鹉,两翼全部折断。狄仁杰道:“武是陛下的姓氏,两翼是指二子。陛下现在只有庐陵王、相王(武则天第四子李旦,即唐睿宗)二子,只要起复二子,两翼便能振作。”
狄仁杰解完梦境,又道:“太宗皇帝栉风沐雨,亲冒矢石,方才平定天下,传于子孙。先帝将二子托付于陛下,陛下现在却要把天下移交给外姓吗?况且,姑侄与母子哪个关系更亲近?陛下立儿子为太子,千秋万岁后可以配享太庙。若立侄子,从没听说有将姑姑配享宗庙的?”武则天对此很不高兴,道:“这是朕的家事,你不宜干预。”狄仁杰却道:“王者四海为家,天下的事都是陛下家事。君王是元首,臣下为四肢,犹如一个整体,况且臣忝任宰相,怎能不管呢?”
后来,武则天逐渐醒悟,派使者前往房州,将李显秘密接回洛阳。她将李显藏在帐后,然后召见狄仁杰,故意说起庐陵王之事。狄仁杰恳请意切,以致哭泣不止。武则天便将李显唤出,对狄仁杰道:“朕现在将皇太子还给你。”狄仁杰叩头跪拜,又道:“太子回朝,但却无人知晓,人言纷纷,如何才能让人相信呢?”武则天便先将李显安顿在龙门,然后按礼节迎回宫中。满朝文武、天下百姓无不欢悦。
但李显对狄仁杰却稍显凉薄。一次,武则天在三阳宫病重。狄仁杰为了巩固李显的太子之位,趁机建议让其监国,最终因大臣的反对而未能实现。李显复辟后,方才知道这件事。他对宰相杨再思道:“人臣事主,必在一心。天下岂有皇帝刚刚得病,就让太子监国的道理。这是狄仁杰在树立私惠,想趁机讨好我。”
武则天非常敬重狄仁杰,常尊称他为国老,从不直呼其名,对他的退休请求始终不予批准。她不让狄仁杰行跪拜之礼,道:“每当看到您跪拜的时候,朕的身体都会感到痛楚。”此外,武则天还免除狄仁杰晚上在宫中值班的义务,并告诫官员道:“如果没有十分重要的军国大事,就不要去打扰狄公了。”
狄仁杰去世后,武则天痛哭道:“朝堂空矣!”此后,朝廷每有大事不能决断,武则天都会想起狄仁杰,叹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早夺走我的国老。”
狄仁杰任相期间,先后举荐荆州长史张柬之、夏官侍郎姚崇、监察御史桓彦范、太州刺史敬晖等数十人。这些人后来都成为唐代名臣。曾有人对狄仁杰道:“治理天下的贤能之臣,都出自您的门下啊。”狄仁杰却道:“举荐贤才是为国家着想,并不是为我个人打算。” 后世遂用“桃李满门”、“桃李满天下”比喻一个人学生众多,到处都有。
武则天曾把南海郡进献的集翠裘赏赐给男宠张昌宗,让他当面穿上,一起玩双陆游戏。狄仁杰正好进来奏事,武则天便让他和张昌宗一起玩双陆。狄仁杰道:“三局两胜,臣用身上的紫袍赌张昌宗穿的这件皮袍子。”武则天笑道:“他这件皮袍价钱超过千金,您这紫袍无法对等。”狄仁杰正色道:“我这件紫袍,是大臣朝见天子时所穿的服饰,高贵无价;而张昌宗的这件皮袍,只不过是因宠幸而得的赏赐。两件相对,我还不服气呢!”武则天只好应允。张昌宗感到羞赧沮丧,气势不振,沉默无语,连连败北,最后将集翠裘输给了狄仁杰。狄仁杰出宫后,将集翠裘送给一个家奴穿上,策马而去。
狄仁杰历史评价
唐代
阎立本:仲尼云:“观过知仁矣。”足下可谓“海曲之明珠,东南之遗宝”。
蔺仁基:狄公之贤,北斗以南,一人而已。
武则天:地华簪组,材标栋干。城府凝深,宫墙峻邈。有八龙之艺术,兼三冬之文史。雅达政方,早膺朝寄。出移节传,播良守之风;入践台阁,得名臣之体。岂惟怀道佐明,见期于管乐;故以谒诚匡主,思致于尧舜。九重肃侍,则深陈可否;百辟在庭,则显言得失。虽从容顾问,礼被于皇闱,而基酌轻重,事隆于紫诰。(《授狄仁杰内史制》)
宁原悌:自天授以来,二十余载,周兴、来俊臣等,谮害忠良,壅蔽正直,先皇旧臣,夷灭殆尽,唯有狄仁杰、魏元忠尚存。仁杰等处先帝之朝,犹为小吏。及周室之际,实谓忠臣,或树绩当时,徇身王室。
张鷟:粗览经史,薄闲文华,箴规切谏有古人之风,剪伐淫祠有烈士之操。心神耿直。涅而不淄。胆气坚刚。明而能断。晚途钱癖,和峤之徒与。
高适:梁公乃贞固,勋烈垂竹帛。昌言太后朝,潜运储君策。待贤开相府,共理登方伯。至今青云人,犹是门下客。(诗作《三君咏·狄梁公》)
杜甫:狄公执政在末年,浊河终不污清济。国嗣初将付诸武,公独廷诤守丹陛。禁中决册请房陵,前朝长老皆流涕。太宗社稷一朝正,汉官威仪重昭洗。(诗作《狄明府》)
令狐楚:洪惟昊穹,降鉴储祉,诞生仁杰,保佑中宗,使绝维更张,明辟乃复。
冯宿:后不可以独临,必诞生岳灵,扶既倾,系将绝,兹梁国狄公是已,兴于天授之朝,蕴深谋,奋奇节也。(《魏府狄梁公祠堂碑》)
吕温:梁公以武氏篡盗,国命如缀,翊安宗社,非我而谁,是用蒙大耻,履大险,耸节振美,以持世心,闲高祖天下于方寸之地。盗力虽盛,莫之敢窥。唐复为唐,ム公是赖。后代昧者,颇归功于五臣,殊不知五臣之功,公所授也。(《狄梁公立卢陵王传赞序》)
张祜:失运庐陵厄,乘时武后尊。五丁扶造化,一柱正乾坤。上保储皇位,深然国老勋。圣朝虽百代,长合问王孙。(诗作《读狄梁公传》)
唐文宗李昂:朕详观列圣纪册,祖宗盛业,粲然在前。或道有污崇,政有善否,未始不系乎当时辅弼。……如褚遂良之委笏面诤,名垂史书;狄仁杰之恢复庙社,事形先觉。宋璟之文吏骨鲠,功参理平;元纮之守规画一,时成有裕。
裴敬:唐朝以诗称,若王江宁、宋考功、韦苏州、王右丞、杜员外之类;以文称者,若陈拾遗、苏司业、元容州、萧功曹、韩吏部之类;以德行称者,元鲁山、阳道州;以直称者,魏文贞、狄梁公,以忠烈称者,颜鲁公、段太尉;以武称者,李卫公、英公;以学行文翰称者,虞秘监。唐之得人,于斯为盛。
皮日休:天后革大命,垂二十年,天下晏如,不让贞观之世,是遵何道哉?非以敬任公乎?(《狄梁公祠碑》)
五代
石敬瑭:唐室中圮,贤臣挺生。凛然英风,迥冠千古。不有典册,曷旌忠良?唐梁国公狄仁杰,禀五行正气,耸九谏直操。鼎祚危而复安,黔庶否而获泰。惠流河北,名振寰中。惟尔事君,无愧臣节。用光遗像,式示明恩。论道经邦,著周官之贵位;贞魂毅魄,焕魏土之灵祠。昭是宠嘉,永光缇素。(《赠狄仁杰太师诏》)
刘昫:天子有诤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致庐陵复位,唐祚中兴,诤由狄公,一人以蔽。或曰:许之太甚。答曰:当革命之时,朋邪甚众,非推诚竭力,致身忘家者,孰能与于此乎!狄仁杰流死不避,骨鲠有彰,虽逢好杀无辜,能使终畏大义。竟存天下,岂不然乎!
宋代(含金代)
赵匡胤:武则天一女主耳,虽刑罚枉滥,而终不杀狄仁杰。所以能享国者,良由此也。
范仲淹:天地闭,孰将辟焉?日月蚀,孰将廓焉?大厦仆,孰将起焉?神器坠,孰将举焉?岩岩乎克当其任者,唯梁公之伟欤!……商有三仁,弗救其灭;汉有四皓,正于未夺。呜呼!武暴如火,李寒如灰,何心不随,何力可回!我公哀伤,拯天之亡,逆长风而孤鶱,诉大川以独航。金可革,公不可革,孰为乎刚!地可动,公不可动,孰为乎方!一朝感通,群阴披攘。天子既臣而皇,天下既周而唐,七世发灵,万年垂光。噫!非天下之至诚其孰能当!(《唐狄梁公碑》)
孙甫:武后临朝僭窃二十余年,所用之人奸正相半,然持大权者多贤才也。如狄仁杰、姚元崇相于内,娄师德、郭元振将于外,天下事何虑乎?故虽凶残不道,不至祸败者,以此也。
欧阳修:武后乘唐中衰,操杀生柄,劫制天下而攘神器。狄仁杰蒙耻奋忠,以权大谋,引张柬之等,卒复唐室,功盖一时,人不及知。故唐吕温颂之曰:“取日虞渊,洗光咸池。潜授五龙,夹之以飞。”世以为名言。
苏颂:昔狄梁公之拊循江表、李卫公之防察是邦,皆尝翦除淫祠、澄清郡邑,当时美之,唐史称焉。
苏轼:如汉汲黯、萧望之、李固,吴张昭,唐魏郑公、狄梁公,皆以身徇义,招之不来,麾之不去。正色而立于朝,则豺狼狐狸,自相吞噬,故能消祸于未形,救危于将亡。
苏辙:王陵、裴炎迎祸乱之锋,欲以一言折之,故不废则死。陈平、狄仁杰待其已衰而徐正之,故身与国俱全。惟吕后无子,亲止于侄,故没身而后变。武后有子,母子之爱,人情之所同,故老而自复。由此观之,陈、狄之所以成功者,皆以缓得之也。(《狄仁杰论》)
徐积:李氏山河势若终,手提长剑截长虹。请将唐室中兴事,可比汾阳再造功。直道不为邪党败,逆鳞深得诤臣风。儒生若有逢时幸,未必勋劳尽在公。(诗作《书狄梁公传》)
张商英:诸葛武侯、狄梁公,正人之杰也。武侯处三分偏安、敌强君庸,危难疑嫌莫过如此。狄梁公处周唐反变、奸后昏主,危难嫌疑莫过于此。为武侯难,为梁公更难,谓之人杰,真人杰也。
杨时:狄仁杰在武后时能拨乱反正,谓之社稷臣可也,然亦何尝挟数任术。观史氏所载,其议论未尝不以正。当时但以母子天性之说告武后,其滨于死者亦屡矣,卒至武后怒而言曰:“还汝太子。”夫岂尝姑务柔从,以阴幸事之成乎?
李纲:或谓平勃从吕后,而卒安刘氏,与狄仁杰从武后,而卒正唐室异世而同科,此不然。平勃亲与高帝之盟,当诸吕术王时,可止而不止,其后乃以计灭之。仁杰晩相武后,以至诚感悟后意,遂返中宗,仁杰其为优欤。
李弥逊:武后擅有天下,在位日久,变置之谋既成,而仁杰一言遂反唐祚,难矣!盖后知为身谋,而不知为天下计。仁杰为天下计,而借后之利害以悟其心,故言之出不得不为之感动也。自古无不可谏之君,无不可回之事,在进言者得其道而已。(《狄仁杰感悟武后卒复唐嗣》)
王十朋:武火方炎李欲灰,忠良何力可能回。斗南人有擎天手,为向虞渊取日来。(诗作《咏史诗·狄仁杰》)
洪迈:若唐宰相三百余人,自房、杜、姚、宋之外,如魏征、王珪、褚遂良、狄仁杰、魏元忠、韩休、张九龄、杨绾、崔佑甫、陆贽、杜黄裳、裴垍、李绛、李藩、裴度、崔群、韦处厚、李德裕、郑畋,皆为一时名宰,考其行事,非汉诸人可比也。
完颜雍:狄仁杰起自下僚,力扶唐祚,使既危而安,延数百年之永。
杨万里:举朝皆武氏之臣,而狄仁杰以一身徇唐,非孤立于睽离之世乎,乃下荐洛州司马张柬之,荐一柬之而五柬之,合与仁杰而六,周复为唐,仁杰之志行矣。
张栻:夫所贵乎权者,谓其委曲以行其正也,若狄仁杰是已。其始终之论,皆以母子天性为言,拳拳然日以复庐陵王为事,然其所以纡余曲折,而卒成其志者,则用功深矣。潜授五龙,夹日以飞,仁杰岂必功业于其身者哉。人臣之义,当以王陵为正;济大事者,当以狄仁杰为法。
留正:忠言之于国,犹脉理之于身也。脉理通而后身安,忠言用而后国治,否则手足不相为用,君臣不能无异意矣。汉高祖、唐太宗俱以能听言而开创大业,武帝奢纵,能容一汲黯;武后淫虐,能容一狄仁杰,而不至于乱亡,言之有益于人之国也如此。
蔡戡:唐武后以一女子不出房闼,屠戮士夫不可胜纪,独狄仁杰、徐有功,抗颜正论,无所畏忌,不但免祸,亦多信用其言。武后所以终其身不及于难,唐室未至大乱者,职此之由。故曰:国不可以无直臣,无直臣则国非其国矣。
赵秉文:若汉之汲黯、萧望之、杨震、李固、杜乔,唐之狄仁杰、颜真卿、段秀实,招之不来,麾之不去,生以理全,死与义合,国存与存,国亡与亡,斯可谓社稷之臣矣。
关耆孙:唐因隋旧,以进士取士,其始也,得士如狄仁杰、张九龄、姚崇、宋璟、裴度,则亦能为唐强;而其末也,如郑朴、杨知至,则为唐之亡矣,取士一也,何始末之异也。
吴箕:狄仁杰、娄师德在唐,俱为大臣,狄之登用,由娄荐拔。及其并位,狄必欲挤娄于外,何也?为其所容,而不自知。狄公之贤,其不及娄也,审矣。
真德秀:古之大臣有身系安危,而不容以家国异视者,曰世臣,曰社稷臣。若商之伊陟、巫贤,周之吕伋、召虎,世臣也;汉之平勃,唐之狄仁杰,社稷臣也。
杨果:牝鸡声里紫宸寒,神器都归窃防间。一语唤回鹦鹉梦,九霄夺得凤雏还。荒坟寂莫临官道,清节孤高直泰山。为问模棱苏相国,当年相见愧何颜。(诗作《狄仁杰墓》)
徐钧:天理何曾一日亡,始终感悟为存唐。平生独有知人鉴,身后功名付老张。
元代
王奕:周纪唐纲一线间,旋乾容易转坤难。不将庙祔来雄辨,焉得宗祧可再安。国事固当元老定,德碑留与具臣看。寄言彭泽亲民者,须学好人为好官。(诗作《题彭泽旧县狄梁公祠》)
察罕:当唐室中衰,能卒保社稷,亦贤相也。
吴澄:韩司徒张文成侯、汉丞相诸葛忠武侯、唐司徒狄文惠公、宋参知政事范文正公,四人之功业不尽同,而其为百代殊绝之人物则一。文成身事汉而心在报韩仇,文惠身仕周而心在复唐祚,常人莫能测知,卒能克遂其志。故邵子称其忠,且言忠武扶汉于末造,文正佐宋于盛际,而器局公平广大,设施精审详密,心事如青天白日。遘时虽异,易地则皆然。故朱子称其磊磊落落,无纤芥之可疑也。(《跋张葛狄范四公传》)
郑玉:武曌以一妇人灭唐篡位,奄有天下,南面称制,莫敢谁何,此古今所未有之大变也。革命之际,百官宗戚,百姓四夷,合辞而劝进者,六万余人。方是时也,人心天理盖荡然矣,岂复知男女内外之定位,君臣上下之大伦哉。李昭德虽有姑侄相篡之言,不过诡计以夺武承嗣之权;吉顼虽有请还庐陵王之语,不过为二张长保富贵之策。不有梁公,心在王室,志复我唐,智识足以破其奸谋,至诚足以折其诈伪,忠言谠论足以沮其邪心,婉辞曲意足以兴其善念,卒还中宗,又荐张柬之等,诛除奸恶,以成反正之功,则天下为周,唐室不复,夺攘篡弑之祸兴,诛讨征伐之事起矣,生灵受祸,何时而已乎。唐之宗社,又岂复有二百余年之血食哉?(《狄梁公论》)
赵景良:我于汉唐得诸葛公、狄梁公、郭令公,天下服之,社稷生民赖之。
陈应润:娄师德、狄仁杰立于恶人之朝,外视若柔,内实刚介,故能免祸,能复中宗之辟,志行也。
明代
危素:大江从西来,万里流荡荡。维唐社稷臣,勲业载旂常。天子在房陵,女后御明堂。晨闻牝鸡鸣,腥闻溢穹苍。猗公秉忠义,耿耿立庙廊。周旋极黾勉,论议忽慨慷。载御卷冕归,宗社赫有光。岂徒保国祚,实欲扶天常。云孙江州牧,宫庙荐烝尝。豆笾孔严洁,丝石载铿锵。再拜久屏息,低回想忠良。作歌劝臣子,百代踵遗芳。(诗作《梁国狄文惠公新庙诗》)
朱右:伊尹志在致君,卒肇商祀;张良志在报韩,卒成汉业;邓禹志垂竹帛,卒兴南阳;狄仁杰志复唐室,卒摧僭周。数子者,志立于事,为之先志,遂乎功成之后,非志前定,其孰能成盖天之功,以信天下后世乎。
林弼:武氏暴忍权数,秽窃宸极,亲若二子,犹不见容,唐祀不绝如带矣。幸梁公特被信重,而公周旋其间,所以不忍引去者,为李氏地也,他日折三思,复庐陵,卒于移周为唐,微公反复进谏之力,将何赖哉?呜呼,忠矣!(《书狄梁公进谏图》)
李昱:狄公正笏持朝纲,直辞凛凛生秋霜。神尧大器安可攘,储君不复我涕滂。没身事付桓与张,虞渊日落回重光。瑶图三百汉共昌,至今青史传芬芳。(诗作《狄仁杰谏复庐陵王图》)
王翰:峩峩太行山,悠悠行子心,凭髙望乡国,白云翳遥岑。目触心亦驰,亲居宛在临。欲发久裴回,悒悒伤中襟。孝哉狄文惠,才器真遗珠。推毂五龙起,扶日升天衢。元功照简策,存与天地俱。许公纯孝心,羮墙见昏晓。辞家旷定省,作郡理纷扰。懐亲慕昔贤,襟韵同表表。惟此逺业期,令誉庶终保。(诗作《望云生》)
徐有贞:公心本自不臣周,唐祚中兴实有谋。故邑遗民犹感德,独存祠宇向千秋。(诗作《谒狄梁公祠》)
陈献章:梁公仕唐,在武后朝以一身系唐宗社之重,扶阳抑阴,光复唐祚,事载简册,昭若日星,夫梁公可谓大有功于唐矣。
郑纪:汉有天下四百余年,唐则几于三百,宋则三百有奇,虽创业中兴,各有贤主,然申公之劝力行,狄梁公之复唐祚,韩范富欧诸公之定储靖国,纵非周召之偶而社稷之功。
程敏政:先儒谓狄仁杰未及复中宗,年七十以卒,所荐张柬之等嗣而成之,柬之亦年八十矣,使天不假年,则事机一失,国祚终倾,仁杰之不早计于此,有遗恨焉。是大不然,凡事之成虽出于人,然其所以成者,天也!当武后末年,中宗已还东宫,而仁杰居相位,其间岂无事机可乗,而迟回以至于死,固不可以言智。然中宗既还东宫,则天下者东宫之天下,不言可知。智者于此,正当持重,以销羣慝而要其成,固不可为万一尝试之举,此仁杰之心,而柬之幸其功,凡此皆天也。就使柬之不幸亦死,而唐命未改,天下岂无狄张之徒哉?论者乃以其衰莫不早计为恨,末矣。(《狄仁杰论》)
李东阳:褚遂良、来济、韩瑗死武氏之立,狄仁杰不死武氏之簒,君子谓遂良守经、仁杰近权。然观遂良之仗节,见太宗纳谏之效,数年之士气未衰;观仁杰之成功,见太宗致治之效,数十年之人心未去。此亦不可得而诬也,顾其所处犹有不同者。若易地而观,则仁杰必能直谏于将立之时,而遂良未必能成功于既簒之后。故为遂良死者难而易,为仁杰生者易而难。邵子谓任天下之事,不若死天下之事;死天下之事,不若成天下之事是也。然臣子不幸而当此,能为仁杰则为之,不能则必为遂良,乃不失正。
张志淳:张留侯、诸葛武侯、狄梁公、范文正公,功业不同,而同为百代殊绝之人物,遭时虽有异,易地则皆然。
梅纯:狄梁公虽始终为唐,卒授五王反正大统,功固高矣,然非守道者所宜取法。何也?盖君子于义有所不安,不敢须臾处以成事,有命难取,必于将来也。若梁公之事,后虽幸而成功,其身固已委质为臣,而处于其所不安矣。况或不能终遂其志,遂又将何以自献于先王乎?
方鹏:颖考叔、狄梁公、韩魏公,善处人君母子之间者也;张子房、李泌,善处人君父子者也;田叔、郅恽,善处人君兄弟者也。
孙绪:狄仁杰之失身武后,与冯道之徘徊五季,其罪等耳。君子深鄙于道,而不责于仁杰者,道为身谋,仁杰为唐谋也。
崔铣:① 唐有三臣焉,曰狄仁杰之密、宋璟之坚、郭子仪之大。② 诸葛公之相蜀,狄梁公之复唐,一人而任社稷,微二臣则其国亡。
孙承恩:妖后乱唐,王祚欲绝。批龙扼虎,几蹈祸烈。拨乱反正,捧日再升。社稷之功,孰能与争。(《古像赞·狄梁公》)
薛应旗:①狄梁公岂直社稷之臣哉,推其心万物一体而无间者也。向使其功不成,而此心不白于天下,亦安然受之矣。②汉诸葛武侯、唐狄梁公、宋范文正公,皆三代以上人物也。岂唯功名事业而已哉!虽谓之圣学亦可也。 ③梁公值唐厄运,周旋武后之朝,向使寿春之命不延,虞渊之功不就,其将何辞于天下后世乎,而天下后世抑亦有以谅之乎?
归有光:君德赖以培养,生民赖以滋息,社稷赖以镇定,此忠厚之臣也。其在于古,若偿金、脱骖、翻羹、唾面之类,皆可以言忠厚也。其大者,则如曹参、周勃、丙吉、狄仁杰、郭子仪、裴度、吕端、王旦、韩琦之徒是也。
王世贞:姚崇、李泌才相似也,崇体近实,泌用近玄;狄仁杰、宋璟器相似也,仁杰近圆,璟则方;陆贽、李绛识相似也,贽达绛遂;杜黄裳、裴度略相似也,黄裳近疏度近密。
李贽:梁公始者几危,后得免于虎口,遂悟黄帝、老子之旨,同流合污,与世委蛇。对主禠裘,当朝蒲博,非但全唐,亦以完躯,其事伟矣。又可喜者,娄公实荐梁公,而反以为不知人;梁公实重娄公,而反数挤之于外。朋党之疑不开,二张之交已合,后虽忮忍,不知反正之权,已在此老掌握之中矣。所谓污其身以善其君者,梁公有焉。奈何作史者往往添足其间,欲以为梁公讳也?故撮其畏者,录之于篇,亦以见当斯之际,尚有能为之人,则天下决无不可为之时,无不可为之事矣。特未有善学黄老如梁公者,徒使人扼捥叹息,恨不得起之于九原耳。(《大臣总论·狄仁杰》)
郭子章:洛水献石,永昌受图,垂拱长寿之间,唐已周矣。而庐陵相邸,不即殒绝如线者,则李昭德、狄仁杰之力也。……庐陵之所以复明辟者狄也,而相王之所以安皇嗣者李也,其功埒如也。且侄姑之说,狄发于李,又恶知狄不祖述其说,以动武曌,安庐陵乎。……梁公立朝,其荐公者,公不知德,其谮公者,公不知怨。桃李之植,归之为国,参术之收,备之吾笼。周旋淫佞,不罥罟获,潜授张崔,取日虞渊。则岂非其愚不可及者乎。(《狄仁杰论》)
唐伯元:古之大臣斡旋宇宙,弘济时艰,竟臻厥成,而身安名显,如张留侯、狄梁公、裴晋公诸君子。
袁宗道:叔孙强谏之时,则有张子房为大人;顾厨挑祸之日,则有陈太丘为大人;裴炎廷争之日,则有狄梁公为大人;谢、刘去国之日,则有李文正为大人。当其迎四皓、吊张让,褫裘牝朝、周旋逆竖之时,比肩共事之人,谁不厌其作伪,罪为谄佞,诟其秽浊,而卒之大有济于时艰。
谢肇淛:狄梁公之仕女主也,有取日之绩;姚广孝之佐靖难也,有化国之勋。
袁宏道:三代而下,亦有一二至人,与龙德相近者。汉之子房、东方朔、黄叔度,晋之阮嗣宗,唐之狄仁杰是也。子房当烹狗藏弓之世,时隐时见,托赤松以自保。方朔事杀人如麻之主,玩弄儿戏,若在掌股。叔度居乱世,君、公、顾、庖皆其师友,而熏禁不及。嗣宗纵酒污朝,口无臧否。梁公身事女主,与淫奴为伍,纵博裸裘,恬不知耻。使诸君子有一毫道理不尽,我根潜伏,恶能含垢包羞,与世委蛇若此?
张燧:庐陵既立,而张易之、昌宗未去,仁杰犹置之不问,复授之张柬之,俟其恶稔而后取,岂以祸乱之根生于母子之间,不如是则必至于毁伤故耶?张玄羽曰:“狄公在周,如大乘菩萨行忍辱行,自非小圣所测。”
王夫之:①若夫社稷臣者,以死卫主,而从容以处,期不自丧其臣节,如谢安之于桓温,狄仁杰之于武氏,亦岂矫矫自矜以要权奸之知遇乎? ②仁杰骤贵于武后之朝,当高宗之世,未尝位大臣、秉国政,权固轻矣,故不能不假权于武后以济大难。 ③狄公之与张柬之皆有古大臣之贞焉,故志相输,信相孚也。 ④狄仁杰之仕于伪周也,庙已改,君已囚,无可仕矣。而仁杰当高宗之世,未与大臣之列,则舍武氏不仕,而更无可执国柄、进忠贤、以为兴复之基。灼知其逆,而投身以入,不恤垢辱以与从逆之臣齿,非但一死之不惜,操心愈隐,怀贞愈烈,尤非夫人之所可托者也。
清代
黄鹏扬:狄梁公忠足匡主,智能完躯,卒之庐陵复辟,柬之反正,伊谁之力。以余观之,其胆识机权,尤非当时诸贤所及,洵当代第一流人也。
叶燮:吾于唐狄仁杰反周为唐之事而致叹于前,此诸贤之为其难者之可伤也。史称仁杰以一言悟主而,庐陵复位是已。殊不知姑侄子母孰亲之论,不自仁杰始发也。吾不能不窃议仁杰之后矣,徒见武氏末节旋有悔心可以转移,故言之易入,非真有回天不可能之力也。独是仁杰知张柬之将帅才,荐之武氏可谓为明,然何以待柬之已老而始荐之。反周为唐者,成于姚元之之荐柬之为相也,非专出仁杰也。乃仁杰独居其功而有其名,彼裴炎与李昭德之徒身死而名弗彰。(《狄仁杰论》)
陈廷敬:武后令宰相各举尚书郎一人,狄仁杰举其子光嗣,时比之祁奚,失其指矣。盖与左师触龙谏赵太后,请长安君为质事绝相类。当时武承嗣、武三思营求为太子,仁杰每从容进谏,劝召还庐陵王。他日,武后语仁杰“梦鹦鹉,两翼折”。仁杰对以“武者,陛下之姓;两翼,谓二子。起二子,则两翼振矣。”鹦鹉之翼释以二子,权也,举子之事,亦权也,而遂正告之矣。故左师之怜舒祺,仁杰之举光嗣,其迹虽殊,所以感其心者则一也。卒之长安君为质于齐,而赵国不被兵;中宗复辟,而唐社稷卒不变。(《狄仁杰举子论》)
乔莱:①如陈平之事吕后,狄仁杰之事武后,亦巷遇矣,卒成安刘反周之功,可谓不失道者。②汉七国之祸,周亚夫为将则济;昌邑之废,霍光为大将军则济;唐武则天之祸,狄仁杰为相则济;安史之乱,郭子仪为节度使则济;明土木之陷,于谦为兵部尚书则济;宸濠之变,王守仁为巡抚则济,皆大过人之才也。
康熙帝:狄仁杰在当时为诸臣第一,武后亦以第一流目之,人臣特患不能竭忠为国尔,若果尽诚无二,不以身家为念,虽当艰危之际,亦可深防主眷,况朝廷清明乎?(《阅史绪论·狄仁杰卒太后泣云朝堂空矣》)
李塨:张易之尝从容问自安之计于狄文惠,答曰:惟劝迎庐陵王可以免祸。使非平日天覆地载,贤奸仝在驾御间,何能使之听哉。后每以天性感动后,后悟,使人迎庐陵王于房州,王至后匿王帐中,召见文惠语庐陵事,文惠敷陈切至,涕下不能止,后乃使王出,曰:还尔太子。斯言也,一若还太子专为文惠者,一若太子为文惠之太子而还之者。至诚感人,乃能至是,千载下读之,犹泫然交颐也。
金维宁:梁公荐张柬之、桓彦范、袁恕己、崔玄暐、敬晖等五王成反正功,此唐一大功臣也。而来俊臣罗告公等谋反,从来首恶之名无过谋反,独于武后时不得以此名律之。……公何畏死,非畏死也,不轻死也,不轻死所以图反正也。忠于武氏者不可谓忠,忠于唐者乃其忠,荐贤为国者忠,荐贤复废主,不使国家庙社移于他族者,尤可谓尽忠。……公以反正为心,而俊臣途知有谋反之名足以陷公,计何左也,又何浅且陋也?小人之识如是而已矣。
任启运:汉之诸葛武侯、唐之狄梁公、李邺侯、陆宣公、宋之韩魏公、李忠定公、明之于忠肃公、王文成公,其人皆具旋乾转坤之力。武侯固以管仲自比,其实狄梁公以下诸贤,其经世之学,皆深于仲者也。
蓝鼎元:仁杰心乎唐者也,忍辱事牝主,君子谅之,谓其机深谋长,欲成匡复之功,有不得不然耳。人臣之义,苟利国家,无所不可。向令仁杰洁身以去,亦自为谋,则忠于唐祚,究何补焉?随流合污从容岁月,使老妪不疑,群宵不忌,然后房州帝子得有反正之日,盖用心苦矣。
江日升:身为宰辅,当如萧相国筹饷关中,以佐军需;否则,如狄梁公汲引人才,以巩皇国。
张烈:狄梁公于武后可谓辱身矣,然正言侃论于群小,无所让调护太子,武后为之感动,卒能反周为唐。
秦笃辉:予尝以狄梁公、郭令公、李西平为唐再造三忠。
蔡世远:苦心调防,输忠报国者,狄梁公、李邺侯也。
杨以贞:宋儒谓狄梁公献忠悃以感悟武氏,卒能反周为唐。以愚考之,武氏始终无复唐之心也,其不终于周而仍易为唐者,天也,非梁公之力也。若梁公者,亦始终心乎唐室而已。
乾隆帝:①狄仁杰一再相彼尽心乃事,而后世反以复唐之功归之,是皆托于明哲保身宽柔以教之论,而未终读夫子至死不变之语,是非倒置莫甚于此。②仁杰不承则死于拷掠之对,明是贪生。论者以为留其身以复唐祚,然终仁杰之世,唐祚何尝复哉?虽云善善欲长,未免阿其所好。③仁杰叹师德盛德,足见恩怨分明,未忘芥蒂。盖当时有名者莫如仁杰,不惟师德称贤,即后世读书无识者,孰不以仁杰为贤乎?余少时亦有仁杰非感知己之深,乃服其韬晦,且以复唐自任之论,今以武氏始终夺唐祚,及仁杰不能匡复观之,未免失言。
弘昼:当武氏废唐簒立之秋,宗族诛戮殆尽,正士君子隐而难仕之时也,而仁杰独能毅然自任,若预知李氏之必兴,武氏之必败,而优防岁月,卒以成功。呜呼,此殆非常人之所能为也,仁杰可谓忠矣。
陆锡熊:当时人才辈出,如狄梁公、张汉阳、魏高要等,皆有拨乱反正之才。
陈懿典:则天擅政,李氏几绝,而狄公念念唐室,挽回天下,唐之所以复血食者狄公为之也,乃真纯忠也。
刘风起:狄梁公不愿闻谮己者名,与吕圣功不欲知朝士姓名,皆真宰相之度也。
方东树:尝谓狄梁公自是一时伟人,而其仕伪周也,实为忘耻。武后之毒虐淫丑,世谓之无双,则梁公之忘耻,亦与之为无双焉也。彼梁公之仕伪周,岂亦有不屑不洁之念而出于不恭乎哉?而仁杰宴然仕于其朝,徒以小忠小信小节固宠邀名为自免计,尚得为有耻乎。彼其与张昌宗夺裘而弃之也,如同蛆虫处溷而茹秽不咽,以明洁将以欺天下,万世皆无人乎。虽名声煊赫,耀艳千古,久而论定,要不能解其妄耻,善乎!(《狄梁公论》)
刘宝楠:唐祚之复,诸臣皆与有功,后人但归美于仁杰,未考之甚矣。
解鉴:梁公大忠大智于庐陵,反正一事今备载之。……梁公每以母子天性为言,后虽忮忍不能无憾,故卒复唐嗣。
周池:梁公此答,顺逆两踹,不及李安静所对远甚。岂预知其必有复唐之功,而姑为保身之明且哲邪。
汤鹏:萧何贤,则援曹参;诸葛贤,则援蒋琬;仁杰贤,则援柬之;士安贤,则援寇准。是辅也,于己则荣焉,于人则利焉,以气类之感酬吾道,以天地之心酬吾友,以举能其官酬吾君,以普被其泽酬吾代。是故大力者善援引,则贤之后又杖贤焉;杖贤者亡不安,则庇人材以庇社稷焉。
刘蓉:如狄梁公、李文正之为者,其所处为最难,而用心为特苦,千载而下,犹将鉴其孤忠。盖宛转以运机权,而不诡于正,论者或诮其委曲已甚,不知非此不足与有为也。
刘启襄:吾于唐得社稷臣三,曰:狄梁公、郭汾阳、裴晋公。
陈澹然:武之于唐,犹吕之于汉也。武氏僭立伪周,竟移唐祚,仁杰独貌承武氏,九死不归,卒之假梦兆以返中宗,荐五王以安唐室,君子且怜而嘉予之。……武之废唐,仁杰未尝授之隙,君子不得不略其相周之罪,而予之以复唐之功。
蔡东藩:当日者嬖幸擅权,盈廷芜秽,无一非武氏家奴,惟娄狄二公,以功名终,颇有重名,然娄师德只务圆融,不知大体,所差强人意者,惟狄仁杰一人。
狄仁杰主要作品
狄仁杰著有文集十卷,《家范》一卷。 此外,《全唐诗》、《全唐文》等文集还收录有他的诗词、奏疏、文告等作品。具体详见下表:
诗作
《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
奏疏
《奏从越王举兵诖误免死表》
《请拔安东表》
《请罢百姓西戍疏勒等四镇疏》
《请曲赦河北诸州疏》
《谏造大像疏》
《谏杀误斫昭陵柏者疏》、
《乞免民租疏》
文告
《檄告西楚霸王文》
《吁神文》
表格参考资料:
狄仁杰后世纪念
主词条:狄仁杰墓
狄仁杰墓位于洛阳城东十二公里的白马寺旁(现被圈入白马寺),为一圆形土丘。墓前今存碑石两方,较大的石方上书“有唐忠臣狄梁公墓”八字。
狄公祠位于江西彭泽县黄岭乡姚家村西,原为唐旧县街北门衙狱。据彭泽县志记载,狄仁杰任彭泽令期间,将囚犯免除死罪,囚犯以土在狱侧积成小丘,称为“纵囚墩”,后人在纵囚墩上建狄公祠。
狄梁公街位于山西太原市崇善寺北端东侧,原名狄公祠街。
狄村是狄仁杰的故里,在太原市老城区南郊(建南汽车站附近),村旁西北有狄母手植的槐树,称唐槐,并有“狄梁公故里”石碑。
狄仁杰补充介绍
狄仁杰(630─700),字怀英,阳曲县(今太原市南郊区狄村)人。唐代名臣,武则天时期曾任宰相,杰出的政治家。
东莞榴花公园英雄广场狄仁杰塑像
仁杰的祖父名孝绪,贞观时期任尚书左丞。父亲名知逊曾任夔州长史。仁杰以明经科考及第,被任命为汴州判佐,受到河南道黜陟使阎立本的赏识,提拔为并州都督府法曹参军。高宗仪凤元年(676),狄仁杰为大理丞,一年处理积案涉及1.7万人。从此以断案如神,摘奸除恶闻名朝野。仁杰刚正廉明,执法不阿,甚至敢于犯颜直谏。仪凤元年(676)九月,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右监门中郎将范怀义,因为误砍太宗昭陵柏树,高宗要治他们死罪。仁杰上奏,据法说理,终于使高宗赦免了二人的死罪。武则天垂拱二年(686),仁杰出任宁州(甘肃宁县)刺史,他到任后,体察民情,抚和戎落,内外相安,很得当地吏民欢心,当地人民为赞颂他的德政,为他立碑铭记。直到他离任宁州,入朝为冬官(工部)侍郎之后,御使郭翰巡察陇右,宁州百姓仍“歌狄刺史者盈路”。郭翰将仁杰的政绩奏上朝廷,还竭立推荐他升为文昌(尚书台)左丞。垂拱四年(688)六月,仁杰被特派为江南道巡抚大使,巡视吴、楚地方。他看到江南吏民迷信异常,修神祠办祭祀成风,伤财害民十分严重。于是奏请废毁,武则天核准后,焚毁神祠1700余所,减轻了江南人民精神与财物两方面的沉重负担。
同年七月,越王李贞等举兵图谋匡复中宗,反对武则天当政,不久就失败了。武氏派去讨伐李贞的30万大军,贪功抢掠,-无辜。武则天收到乱军的捷报,
立即派仁杰为豫州刺史。他到职后,了解到缉拿李贞党羽株连者有六七百家,籍没者5000余口,多数属于冤狱。于是密奏原案的“诖误”,武则天相信仁杰所奏属实,下诏改杀为流放,全部流放丰州(内蒙五原)。当这批囚徒流往丰州,途经仁杰曾治理过的宁州时,宁州父老热情迎接安慰他们说:“狄使君活汝辈矣!”豫州囚徒和宁州父老,携手一同痛哭于当年为狄仁杰所树的“德政碑”下,并设斋三天,款待豫州囚徒。
天授二年(691),武则天升狄仁杰为地官(户部)侍郎、同凤阁(中书省)、鸾台(门下省)、平章事(宰相)。长寿元年(692)春天,酷吏来俊臣诬告宰相仁杰谋反,逮捕下狱。不久出狱,贬为彭泽令。万岁通天元年(696)十月,契丹攻陷冀州(河北临漳),河北震动,朝野惊慌。武则天起用仁杰为魏州刺史,防守北边,抵御契丹。他到任后,改变前任驱使百姓入城、缮修守备的作法,放农民全部归田,百姓很高兴。短时间内便调动起军民守边的积极性。契丹部听说仁杰统兵前来,便引兵北退。魏州不战自守,免于一场灾难。因此,武则天提升他为幽州都督,赐给他紫袍、龟带,并亲笔在紫袍上写了“敷政术、宁清勤、升显位、厉相臣”十二个金字,以示表彰。次年十月,调仁杰回朝,初为鸾台侍郎,不久升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恢复了宰相职位。
圣历元年(698),武则天的侄儿武承嗣、吴三思数次使人游说太后,争立自己为太子。仁杰从容劝说太后说:“立子,万岁配食太庙,承继无穷;立侄,自古未闻侄为天子而附姑于庙者。”太后说:“这是我的家事,卿勿预知”。仁杰谏说:“你为元首,我为宰相,立太子是国家之本,岂能不预知乎!”终使武则天感悟,亲自迎接庐陵王李显回宫,立为太子,致使李唐王朝得以维系下去。
同年秋天,突厥进犯河北,狄仁杰奉命讨伐突厥,突厥听到仁杰来讨伐,遂退还漠北。太后又命仁杰为河北道安抚大使。仁杰采取四条得力措施,身体力行,致使几十万大军顺利撤回,尽快恢复了河北的安定。
久视元年(700),狄仁杰升为内史(中书令)。同年秋天,武则天想要修筑大佛寺和塑造大佛像,预计费用多达数百万两白银,官方拿不够,于是下令天下僧尼,每人每日出一钱相助。狄仁杰上疏谏阻,武则天接受劝谏,遂免此议。
狄仁杰知人善任,也常以举贤为己任。他任宰相时,先后向武则天举荐了张柬之、桓彦范等数十位唐代中兴名臣。在他死后的神龙元年(705),张柬之趁武则天病重,拥戴唐中宗复位。所以历代政治家、史学家称他有再造唐室之功。
久视元年(700)九月,狄仁杰病故。武则天赠仁杰为文昌右相,谥曰文惠。中宗追赠司空,睿宗又追封为梁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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