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名人史弘肇介绍
史弘肇(?-950年),字化元,郑州荥泽(今河南郑州西北)人,五代时期后汉名将。
后梁末入禁军,后晋时为小校,归刘知远(后汉高祖),为武节指挥,领雷州刺史。治军有法,行兵所至,秋毫无犯。代州王晖不臣,弘肇征之,一鼓而拔,授忠武军节度使、后汉乾佑元年 (948年),迁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领归德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高祖临终,与苏逢吉、杨邠同受顾命。隐帝刘承佑嗣位,加封弘肇检校太师、兼侍中,后拜中书令。时河中、永兴、凤翔连横谋叛,社会秩序大乱,弘肇都辖禁军,杀戮过滥;与同僚相处,出言不逊;加上隐帝渐近小人,与后赞、李业等嬉游无度,太后族颇行干托,弘肇稍裁抑之,以致树敌过多。乾佑三年 (950年),隐帝与李业等谋杀弘肇于广政殿,并夷其族。周太祖郭威践位,追封弘肇为郑王,以礼葬之。
史弘肇人物生平
父亲史潘,农民出身。在小时候,史弘肇就和父亲不同,不喜欢下地干活,只知道整天游来荡去,耍弄拳棒,据说他能日行二百里,赶得上奔马。由于只知练武不肯务农,被乡亲们视为不务正业,但史弘肇喜欢这些,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了。在后梁末年,朝廷下诏,命令每七户人家出一个人当兵,史弘肇就此参加了后梁的军队,由于他基础较好,武艺超群,被选入了禁军。后来又在石敬瑭的手下做了贴身的侍卫,等石敬瑭称帝时,将他提拔为亲兵的一名低级军官。在刘知远被调到太原驻守时,又将他要到自己的手下,把他提升都将,并兼任雷州刺史。到这时,史弘肇总算出人头地,有了一些地位。
此后,史弘肇为刘知远的帝业立下了不少功劳,在刘知远刚刚称帝时,代州(今山西代县)的王晖反叛,投降了契丹,史弘肇奉命征讨,一鼓作气拿下代州,不久被授任许州节度使,还当上了侍卫步军都指挥使这样的亲军要职。当时驻守上党(今山西长治)的王守恩请求归降后汉,契丹命令大将耿崇美领兵越过太行山,想直取上党,刘知远让史弘肇前去迎敌,支援王守恩,还没等交战,史弘肇刚到潞州时契丹兵就退走了,史弘肇又一路进兵攻击契丹曾迫降的地区,泽州、河阳等地的将领也纷纷献城投降。所以,刘知远从河东进兵洛阳之所以非常顺利,都是因为史弘肇作为先锋作战得力,屡立战功,占领了通往洛阳的一些咽喉要道。
史弘肇虽然自己少言寡语,但治军相当严厉,凡是他手下的将士,不管是谁,只要违犯军纪,绝不宽恕姑息。他的手下有一个指挥使,由于不肯听从史弘肇的调遣,被史弘肇当场乱棍打死,将士们见状都吓得腿直发抖,有了严明的军纪,史弘肇领兵一直顺利地打到了洛阳和开封。在进兵洛阳的时候,他的军队做到了秋毫无犯,因为他的军队纪律最严明,所以战斗力在后汉军中也是最强的。有了史弘肇的这支勇猛善战的部队,刘知远非常顺利地占领了中原大部地区,最后占领了后晋的首都开封。
在刘知远弥留之际,把儿子托付给了他和杨邠、王章、苏逢吉、郭威等大臣。史弘肇很认真地担当起了辅佐幼主的责任,在河中、凤翔、永兴三地将领反叛时,后汉派兵前去征讨,但京城里的人却惊慌不已,流言也开始在民间和朝廷内外传播开来,京城秩序急需治理。史弘肇掌管禁军,负责京师的治安,他严厉地制裁那些散布流言的不法之徒,有的时候在大街上抓到后把这些人就地正法。那些想趁机作乱的无赖们吓得不敢出来,就连路上别人丢的东西也没有人敢随便去拾。
史弘肇辅政后的强硬手段又产生了一些弊端,因为处理极其严酷,只要有一点过错也被处死,根本不问罪的轻重,使被冤枉的人家也不敢申诉,唯恐再遭不幸。有些下级军官,开始用恐吓手段敲诈百姓,获取不义之财。有人抬头看在白天出现的太白金星,被认为私自观看天象,有反叛之心,于是被腰斩处死。有个百姓喝多了酒,和一个士兵发生口角,就诬陷他恶语伤人,也处死,并暴尸街头。史弘肇的严酷做法虽然使京城的治安得到了很好的治理,但其不利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这和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凶狠残暴的性格在战争的环境里不但显不出缺陷,反而能严肃军纪对作战有利,但到了和平的环境里,治理国家的时候,就不能再像战争年代那样做了,而史弘肇恰恰没有弄清这点区别,在和其他大臣和将领的交往中仍然是过去的那种做法,特别是对于文臣,不但鄙视,而且矛盾很深,对于皇帝也是如此,结果最后死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他滥杀冤杀其他百姓时百姓不知道为什么一样。
在这次京城类似戒严的严酷治理中,一些残酷的刑罚被广泛使用,如断舌、抽筋、折足等等。史弘肇还京城亲自审问,手下人认为有罪的就抓来,史弘肇一听属下简单回报的情况,也不再重新审问,就伸出三个手指头,属下马上就明白了,拖出去就处死了。
史弘肇只知道严厉治理,但不知道也不会明辨是非,致使一些大臣如先前的宰相李菘被苏逢吉冤杀,他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在李菘被杀后将他的小女儿收做自己的奴婢。还有一个幽州人,名叫和福殷,用十四万缗钱买了一个玉枕,然后派家童和商人李进卖到淮南,再换成茶叶回来。家童贪财,将价值数十万的财物藏了起来。和福殷训斥家童,让他偿还,家童不肯,和福殷就用棍子打他。这个家童就去向史弘肇诬告和福殷,说契丹原来进入开封时,赵延寿曾经让和福殷带着玉枕秘密地给了淮南之主,想联合淮南势力夹攻后汉。史弘肇不问青红皂白,马上派残酷而又善于用刑折磨人的解晖去审问,结果和福殷在酷刑之下被破招认,许多家族的人也被连累处死。然后,他的妻子女儿被史弘肇的手下人分别霸占,财物也被没收。
史弘肇不喜欢和文人来往,经常说:“这些文人让我无法忍受,他们总是轻视我们这些武将,说我们是小卒子,真是可恨!真是可恨!” 对文臣史弘肇不愿意交往,所以只能和武将们来往,他对武将出身的郭威极力拉拢,凡事都尽量和郭威他们站在一起,但主政大臣中的苏逢吉由于是文臣,史弘肇就和他过不去。
有一次,郭威领兵出征到北方,史弘肇固执地要让郭威带走枢密使的官衔,苏逢吉不同意,他为郭威辩解说:“领枢密之职可以便宜行事,能使将士们服从命令。”在皇帝面前,史弘肇也站在郭威一边,直到皇帝同意的他的意见。
第二天,大臣窦贞固出面设宴为郭威饯行,文武大臣们都来了,史弘肇沉着脸举杯对郭威说:朝廷议事,都是为公,请将军同饮一杯酒。”杨邠和苏逢吉也举起酒杯说:“这都是为了国家大事,何必往心里去!”大家都一饮而尽。史弘肇觉得窝火,又大声说:“安朝廷,定祸乱,有长枪大剑就足够了,至于什么毛锥子(指毛笔,因为笔尖像锥子,所以,俗称为毛锥子),又有什么用!”在场的掌管财政的三司使王章听了很不高兴,就反驳说:“光有长枪大剑,没有毛锥子,那军队的物资给养从何而出呢?”史弘肇一个武将不会说话,而王章也是多心了,本来王章也是很轻视文臣的,没有想到史弘肇这么说,禁不住也回了几句。史弘肇听了无话可说,不久宴席就结束了。
没有多久,王章在他的府第也设宴招待大臣们,许多人都去了。在这次宴席之上,史弘肇和苏逢吉的矛盾开始公开化。在酒席上,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就行起酒令来,史弘肇不太擅长,而内客省使阎晋卿坐在他的旁边,几次教他,苏逢吉借机说起了风凉话,逗史弘肇说:“旁边有姓阎的人,就不必怕罚几杯酒了。”这一句将史弘肇惹恼了,因为他的妻子正好也姓阎,而且原来是个酒妓,史弘肇以为苏逢吉是在讽刺他,于是大怒,用脏话骂苏逢吉。苏逢吉没有想到会惹下史弘肇,但他也没有示弱,史弘肇更恼火了,挥拳就要打苏逢吉,苏逢吉赶忙跑出去,骑上马溜了。史弘肇跳起来找剑,要出去追苏逢吉。杨邠拉住他说:“苏公是宰相,您如果杀了他,那皇帝的尊严又置于何地,公三思为上。”说完,眼泪掉了下来。史弘肇没有说话,打马而去,杨邠担心再出什么意外,连忙也紧跟着他,一直送到他的家门前才回去。史弘肇虽然没有杀苏逢吉,但将相之间的矛盾激化,关系形同水火。后汉皇帝为化解他们的矛盾,让大臣王峻在公子亭设酒宴调解,竟也没能说服他俩。
他们之间的矛盾,使皇帝和在皇帝身边的一些人有了可乘之机。主要是李业,即皇帝的舅舅,他在皇帝的面前经常说一些大臣,特别是史弘肇这样专横不给皇帝留情面的大臣的坏话。史弘肇也没有那么多的心计,不但不知道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自己反而贪污敛财。他曾经遥领睢阳节度使,派他的亲信杨乙去代替他管理政务,杨乙也很贪财,性格残暴,仗势欺压当地官吏和百姓。大小的官员都要向他进献财物,每月杨乙给史弘肇的钱就高达万缗。境内的军民百姓视杨乙为仇敌一般。
史弘肇做事有时虽然很对,但做法却让人觉得粗暴蛮横,对于一般无所谓,但对皇帝也是如此,这就给一些人提供了攻击他的好机会。后汉隐帝在平定关西的叛乱之后,以为国家太平了,于是对母亲家族的亲属们大加重用,史弘肇非常反感,太后有故人请求补任军职,史弘肇不但没有答应,反而将此人斩首了。隐帝喜欢听歌舞音乐,高兴了就赐给教坊使玉带,给伶官们锦袍,史弘肇则没收了他们所有赏赐的东西,还给了官府,又斥责他们说:“建儿们为国守卫边疆,冒酷暑,忍严寒,也没有皇帝的一星半点的赏赐,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功劳,敢冒领赏赐!”隐帝对他的这种目无君主的态度自然很恼怒,所有在李业挑拨攻击史弘肇的时候,自然就容易听进去了。
史弘肇只知道和武将交往,信任武将而对所有的文臣有偏见,这也使他吃了大亏,丧了性命,内客省使阎晋卿在知道他将有不测的确切消息后,冒着杀头的危险急急忙忙去他的家里告诉他,但史弘肇竟以有他事为借口不见,第二天就丧了命。李业等人因为受史弘肇的压制,做不了高官,就在隐帝面前寻机挑拨,而隐帝刚刚成人,也想自己主政,摆脱史弘肇这样的大臣的控制,李业就投其所好,说史弘肇这种人如果听任他们专权,时间长了就会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心生异志,就会加害皇帝了。这使隐帝异常恐慌,对舅舅李业的话深信不疑。有一天的晚上,隐帝听到皇宫下属的作坊里有锻造铁器的声音,就怀疑外面有军队来了,以致整夜没有睡好觉。从此隐帝主动和舅舅在宫中秘密谋划如果诛杀史弘肇等人。商议好了之后,又偷偷地去告诉太后,李太后说:“此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呢!要和其他的宰相商量一下。”李业在一旁说:“先帝说过,朝廷的大事,不要和那些书生们商量。”太后还想劝阻,隐帝不高兴地说:“国家大事,闺门里的妇人知道什么!”说完甩袖子就走了。
不久,在史弘肇和杨邠、王章奉命上朝时,在宫殿外边的走廊下被几十名武士杀死了。
史弘肇史籍记载
史宏肇,字化元,郑州荥泽人也。父潘,本田家。宏肇少游侠无行,拳勇健步,日行二百里,走及奔马。梁末,每七户出一兵,宏肇在籍中,后隶本州开道都,选入禁军。尝在晋祖麾下,遂留为亲从,及践阼,用为控鹤小校。高祖镇太原,奏请从行,升为牙校,后置武节左右指挥,以宏肇为都将,遥领雷州刺史。高祖建号之初,代州王晖叛,以城归契丹,宏肇征之,一鼓而拔,寻授许州节度使,充侍卫步军都指挥使。会王守恩以上党求附,契丹主命大将耿崇美率众登太行,欲取上党,高祖命宏肇以军应援。军至潞州,契丹退去,翟令奇以泽州迎降。会河阳武行德遣人迎宏肇,遂率众南下,与行德合。故高祖由蒲、陕赴洛如归,宏肇前锋之功也。
宏肇严毅寡言,部辖军众,有过无舍,兵士所至,秋毫不犯。部下有指挥使,尝因指使少不从命,宏肇立挝杀之,将吏股栗,以至平定两京,无敢干忤。从驾征邺回,加同平章事,充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镇宋州。高祖大渐,与枢密使杨邠、周太祖、苏逢吉等同受顾命。隐帝嗣位,加检校太师、兼侍中。居无何,河中、永兴、凤翔连横谋叛,关辅大扰,朝廷日有征发,群情忧揣,亦有不逞之徒,妄构虚语,流布京师。宏肇都辖禁军,警卫都邑,专行刑杀,略无顾避,无赖之辈,望风匿迹,路有遗弃,人不敢取。然而不问罪之轻重,理之所在,但云有犯,便处极刑,枉滥之家,莫敢上诉。巡司军吏,因缘为奸,嫁祸胁人,不可胜纪。(《宋史·边归谠传》:史宏肇怙权专杀,闾里告讦成风,归谠言曰:“迩来有匿名书及言风闻事,构害良善,有伤风化,遂使贪吏得以报复私怨,谗夫得以肆其虚诞。请明行条制,禁遏诬罔,凡显有披论,具陈姓名。其匿名书及风闻事者,并见止绝。”论者韪之。)时太白昼见,民有仰观者,为坊正所拘,立断其腰领。又有醉民抵忤一军士,则诬以讹言弃市。其他断舌、决口、斫筋、折足者,仅无虚日。故相李崧为部曲诬告,族戮于市,取其幼女为婢。自是仕宦之家畜仆隶者,皆以姑息为意,而旧勋故将失势之后,为厮养辈之所胁制者,往往有之。军司孔目吏解晖,性狡而酷,凡有推劾,随意锻炼。人有抵军禁者,被其苦楚,无不自诬以求死所,都人遇之,莫敢仰视。有燕人何福殷者,以商贩为业。尝以十四万市得玉枕,遣家僮及商人李进卖于淮南,易茗而回。家僮无行,隐福殷货财数十万,福殷责其偿,不伏,遂杖之。未几,家僮诣宏肇上变,言契丹主之入汴也,赵延寿遣福殷赍玉枕阴遗淮南,以致诚意。宏肇即日遣捕福殷等系之。解晖希旨,榜掠备至,福殷自诬,连罪者数辈,并弃市。妻女为宏肇帐下分取之,其家财籍没。
宏肇不喜宾客,尝言:“文人难耐,轻我辈,谓我辈为卒,可恨可恨!”宏肇所领睢阳,其属府公利,委亲吏杨乙就府检校,贪戾凶横,负势生事,吏民畏之,副戎已下,望风展敬。聚剑刻剥,无所不至,月率万缗,以输宏肇,一境之内,嫉之如仇。(《东都事略·薛居正传》:史宏肇领侍卫亲军,威震人主,残忍自恣,人莫敢忤其意。其部下吏告民犯盐禁,法当死。居正疑其不实,召诘之,乃其吏以私憾而诬之也。逮捕吏鞫之,具伏,以吏抵法。宏肇虽怒甚,竟亦无以屈也。)周太祖平河中班师,推功于众,以宏肇有翊卫镇重之功,言之于隐帝,即授兼中书令。隐帝自关西贼平之后,昵近小人,太后亲族,颇行干托,宏肇与杨邠甚不平之。太后有故人子求补军职,宏肇怒而斩之。帝始听乐,赐教坊使玉带,诸伶官锦袍,往谢宏肇,宏肇让之曰:“健儿为国戍边,忍寒冒暑,未能遍有沾赐,尔辈何功,敢当此赐!”尽取袍带还官,其凶戾如此。
周太祖有镇邺之命,宏肇欲兼领机枢之任,苏逢吉异其议,宏肇忿之。翌日,因窦贞固饮会,贵臣悉集,宏肇厉色举爵属周太祖曰:“昨晨廷论,一何同异!今·日与弟饮此。”杨邠、苏逢吉亦举大爵曰:“此国家之事也,何足介意!”俱饮釂。宏肇又厉声言曰:“安朝廷,定祸乱,直须长枪大剑,至如毛锥子,焉足用哉!”三司使王章曰:“虽有长枪大剑,若无毛锥子,赡军财赋,自何而集?”宏肇默然,少顷而罢。未几,三司使王章于其第张酒乐,时宏肇与宰相、枢密使及内客省使阎晋卿等俱会。酒酣,为手势令,宏肇不熟其事,而阎晋卿坐次宏肇,屡教之。苏逢吉戏宏肇曰:“近坐有姓阎人,何忧罚爵!”宏肇妻阎氏,本酒妓也,宏肇谓逢吉讥之,大怒,以丑语诟逢吉。逢吉不校,宏肇欲殴逢吉,逢吉策马而去,宏肇遽起索剑,意欲追逢吉。杨邠曰:“苏公是宰相,公若害之,致天子何地,公细思之!”邠泣下。宏肇索马急驰而去,邠虑有非常,连镳而进,送至第而还。自是将相不协如水火矣。隐帝遣王峻将酒乐于公子亭以和之,竟不能解。其后李业、郭允明、后赞、聂文进居中用事,不悦执政。又见隐帝年渐长,厌为大臣所制,尝有忿言,业等乃乘间谮宏肇等,隐帝稍以为信。业等乃言宏肇等专权震主,终必为乱,隐帝益恐。尝一夕,闻作坊锻甲之声,疑外有兵仗卒至,达旦不寐。自是与业等密谋禁中,欲诛宏肇等。议定,入白太后,太后曰:“此事岂可轻发耶!更问宰臣等。”李业在侧,曰:“先皇帝言,朝廷大事,莫共措大商量。”太后又言之,隐帝怒曰:“闺门之内,焉知国家之事!”拂衣而出。内客省使阎晋卿潜知其事,乃诣宏肇私第,将欲告之,宏肇以他事拒之不见。乾祐三年冬十一月十三日,宏肇入朝,与枢密使杨邠、三司使王章同坐于广政殿东庑下,俄有甲士数十人自内而出,害宏肇等于阁,夷其族。先是,宏肇第数有异,尝一日,于阶砌隙中有烟气蓬勃而出。祸前二日昧爽,有星落于宏肇前三数步,如迸火而散,俄而被诛。周太祖践阼,追封郑王,以礼葬,官为立碑。
宏肇子德珫,乾祐中,授检校司空,领忠州刺史。粗读书,亲儒者,常不悦父之所为。贡院尝录一学科于省门叫噪,申中书门下,宰相苏逢吉令送侍卫司,请痛笞刺面。德珫闻之,白父曰:“书生无礼,有府县御史台,非军务治也。公卿如此,盖欲彰大人之过。”宏肇深以为然,即破械放之。后之识者尤嘉德珫之为人焉。
宏肇弟福,比在荥阳别墅,闻祸,匿于民间。周太祖即位,累迁闲厩使。仕皇朝,历诸卫将军。(《宋史·李崇矩传》:史宏肇为先锋都校,闻崇矩名,召署亲吏。乾祐初,宏肇总禁兵,兼京城巡检,多残杀军民,左右稍稍引去,惟崇矩事之益谨。及宏肇诛,独得免。周祖与宏肇素厚善,即位,访求宏肇亲旧,得崇矩,谓之曰:“我与史公受汉厚恩,戮力同心,共奖王室,为奸邪所构,史公卒罹大祸,我亦仅免。汝史家故吏也,为我求其近属,我将恤之。”崇矩上其母弟福。崇矩素主其家,尽籍财产以付福,周祖嘉之。)
史弘肇,字化元,郑州荥泽人也。为人骁勇,走及奔马。梁末,调民七户出一兵,弘肇为兵,隶开道指挥,选为禁兵。汉高祖典禁兵,弘肇为军校。其后,汉高祖镇太原,使将武节左右指挥,领雷州刺史。高祖建号于太原,代州王晖拒命,弘肇攻破之,以功拜忠武军节度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
是时契丹北归,留耿崇美攻王守恩于潞州。高祖遣弘肇前行击之,崇美败走,守恩以城归汉。而河阳武行德、泽州翟令奇等,皆迎弘肇自归。弘肇入河阳,高祖从后至,遂入京师。
弘肇为将,严毅寡言,麾下尝少忤意,立楇杀之,军中为股栗,以故高祖起义之初,弘肇行兵所至,秋亳无犯,两京帖然。迁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领归德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高祖疾大渐,与杨邠、苏逢吉等同授顾命。
隐帝时,河中李守贞、凤翔王景崇、永兴赵思绾等皆反,关西用兵,人情恐惧,京师之民,流言以相惊恐。弘肇出兵警察,务行杀戮,罪无大小皆死。是时太白昼见,民有仰观者,辄腰斩于市。市有醉者忤一军卒,诬其讹言,坐弃市。凡民抵罪,吏以白弘肇,但以三指示之,吏即腰斩之。又为断舌、决口、斮筋、折足之刑。李崧坐奴告变族诛,弘肇取其幼女以为婢。于是前资故将失职之家,姑息僮奴,而厮养之辈,往往胁制其主。侍卫孔目官解晖狡酷,因缘为奸,民抵罪者,莫敢告诉。燕人何福进有玉枕,直钱十四万,遣僮卖之淮南以鬻茶。僮隐其钱,福进笞责之,僮乃诬告福进得赵延寿玉枕,以遗吴人。弘肇捕治,福进弃市,帐下分取其妻子,而籍其家财。弘肇不喜宾客,尝言:“文人难耐,呼我为卒。”
弘肇领归德,其副使等月率私钱千缗为献。颍州麹场官麹温与军将何拯争官务,讼之三司,三司直温。拯诉之弘肇,弘肇以谓颍己属州,而温不先白己,乃追温杀之,连坐者数十人。
周太祖平李守贞,推功群臣,弘肇拜中书令。隐帝自关西罢兵,渐近小人,与后赞、李业等嬉游无度,而太后亲族颇行干托,弘肇与杨邠稍裁抑之。太后有故人子求补军职,弘肇辄斩之。帝始听乐,赐教坊使等玉带、锦袍,往谢弘肇,弘肇怒曰:“健儿为国征行者未有偏赐,尔曹何功,敢当此乎!”悉取所赐还官。
周太祖出镇魏州,弘肇议带枢密行,苏逢吉、杨邠以为不可,弘肇恨之。明日,会饮窦贞固第,弘肇厉声举爵属太祖曰:“昨日廷论,何为异同?今日与公饮此。”逢吉与邠亦举大爵曰:“此国家事也,何必介意乎!”遂俱饮釂。弘肇曰:“安朝廷,定祸乱,直须长枪大剑,若‘毛锥子’安足用哉?”三司使王章曰:“无‘毛锥子’,军赋何从集乎?”“毛锥子”,盖言笔也。弘肇默然。他日,会饮章第,酒酣,为手势令,弘肇不能为,客省使阎晋卿坐次弘肇,屡教之。苏逢吉戏曰:“坐有姓阎人,何忧罚爵!”弘肇妻阎氏,酒家倡,以为讥己,大怒,以丑语诟逢吉,逢吉不校。弘肇欲殴之,逢吉先出。弘肇起索剑欲追之,杨邠泣曰:“苏公,汉宰相,公若杀之,致天子何地乎?”弘肇驰马去,邠送至第而还。由是将相如水火。隐帝遣王峻置酒公子亭和解之。
是时,李业、郭允明、后赞、聂文进等用事,不喜执政。而隐帝春秋渐长,为大臣所制,数有忿言,业等乘间谮之,以谓弘肇威震人主,不除必为乱。隐帝颇欲除之。夜闻作坊锻甲声,以为兵至,达旦不寐。由是与业等密谋禁中。乾祐三年冬十月十三日,弘肇与杨邠、王章等入朝,坐广政殿东庑,甲士数十人自内出,擒弘肇、邠、章斩之,并族其三家。
弘肇已死,帝坐崇元殿召君臣,告以弘肇等谋反,君臣莫能对。又召诸军校见于万岁殿,帝曰:“弘肇等专权,使汝曹常忧横死,今日吾得为汝主矣!”军校皆拜。周太祖即位,追封弘肇郑王,以礼归葬。
史弘肇人物评价
史弘肇是后汉的开国功臣之一,治军有方,纪律严明。和平环境里,不能稍微改变一下处事方略,以致做事得罪了一些人,尤其是皇帝,还有对于文臣的无原则的偏见,也使他更加孤立,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把阎晋卿一番苦心和好意拒之门外,这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也送到了他人的手中。
史弘肇补充介绍
史弘肇(?-950年),字化元,郑州荥泽(今河南郑州西北)人,五代时期后汉名将。
崭露头角
父亲史潘,农民出身。在小时候,史弘肇就和父亲不同,不喜欢下地干活,只知道整天游来荡去,耍弄拳棒,据说他能日行二百里,赶得上奔马。由于只知练武不肯务农,被乡亲们视为不务正业,但史弘肇喜欢这些,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了。在后梁末年,朝廷下诏,命令每七户人家出一个人当兵,史弘肇就此参加了后梁的军队,由于他基础较好,武艺超群,被选入了禁军。后来又在石敬瑭的手下做了贴身的侍卫,等石敬瑭称帝时,将他提拔为亲兵的一名低级军官。在刘知远被调到太原驻守时,又将他要到自己的手下,把他提升都将,并兼任雷州刺史。到这时,史弘肇总算出人头地,有了一些地位。
此后,史弘肇为刘知远的帝业立下了不少功劳,在刘知远刚刚称帝时,代州(今山西代县)的王晖反叛,投降了契丹,史弘肇奉命征讨,一鼓作气拿下代州,不久被授任许州节度使,还当上了侍卫步军都指挥使这样的亲军要职。当时驻守上党(今山西长治)的王守恩请求归降后汉,契丹命令大将耿崇美领兵越过太行山,想直取上党,刘知远让史弘肇前去迎敌,支援王守恩,还没等交战,史弘肇刚到潞州时契丹兵就退走了,史弘肇又一路进兵攻击契丹曾迫降的地区,泽州、河阳等地的将领也纷纷献城投降。所以,刘知远从河东进兵洛阳之所以非常顺利,都是因为史弘肇作为先锋作战得力,屡立战功,占领了通往洛阳的一些咽喉要道。
治军有道
史弘肇虽然自己少言寡语,但治军相当严厉,凡是他手下的将士,不管是谁,只要违犯军纪,绝不宽恕姑息。他的手下有一个指挥使,由于不肯听从史弘肇的调遣,被史弘肇当场乱棍打死,将士们见状都吓得腿直发抖,有了严明的军纪,史弘肇领兵一直顺利地打到了洛阳和开封。在进兵洛阳的时候,他的军队做到了秋毫无犯,因为他的军队纪律最严明,所以战斗力在后汉军中也是最强的。有了史弘肇的这支勇猛善战的部队,刘知远非常顺利地占领了中原大部地区,最后占领了后晋的首都开封。
托孤重臣
在刘知远弥留之际,把儿子托付给了他和杨邠、王章、苏逢吉、郭威等大臣。史弘肇很认真地担当起了辅佐幼主的责任,在河中、凤翔、永兴三地将领反叛时,后汉派兵前去征讨,但京城里的人却惊慌不已,流言也开始在民间和朝廷内外传播开来,京城秩序急需治理。史弘肇掌管禁军,负责京师的治安,他严厉地制裁那些散布流言的不法之徒,有的时候在大街上抓到后把这些人就地正法。那些想趁机作乱的无赖们吓得不敢出来,就连路上别人丢的东西也没有人敢随便去拾。
杀戮过滥
史弘肇辅政后的强硬手段又产生了一些弊端,因为处理极其严酷,只要有一点过错也被处死,根本不问罪的轻重,使被冤枉的人家也不敢申诉,唯恐再遭不幸。有些下级军官,开始用恐吓手段0 百姓,获取不义之财。有人抬头看在白天出现的太白金星,被认为私自观看天象,有反叛之心,于是被腰斩处死。有个百姓喝多了酒,和一个士兵发生口角,就诬陷他恶语伤人,也处死,并暴尸街头。史弘肇的严酷做法虽然使京城的治安得到了很好的治理,但其不利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这和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凶狠残暴的性格在战争的环境里不但显不出缺陷,反而能严肃军纪对作战有利,但到了和平的环境里,治理国家的时候,就不能再像战争年代那样做了,而史弘肇恰恰没有弄清这点区别,在和其他大臣和将领的交往中仍然是过去的那种做法,特别是对于文臣,不但鄙视,而且矛盾很深,对于皇帝也是如此,结果最后死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他滥杀冤杀其他百姓时百姓不知道为什么一样。
在这次京城类似- 的严酷治理中,一些残酷的刑罚被广泛使用,如断舌、抽筋、折足等等。史弘肇还京城亲自审问,手下人认为有罪的就抓来,史弘肇一听属下简单回报的情况,也不再重新审问,就伸出三个手指头,属下马上就明白了,拖出去就处死了。
史弘肇只知道严厉治理,但不知道也不会明辨是非,致使一些大臣如先前的宰相李菘被苏逢吉冤杀,他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在李菘被杀后将他的小女儿收做自己的奴婢。还有一个幽州人,名叫和福殷,用十四万缗钱买了一个玉枕,然后派家童和商人李进卖到淮南,再换成茶叶回来。家童贪财,将价值数十万的财物藏了起来。和福殷训斥家童,让他偿还,家童不肯,和福殷就用棍子打他。这个家童就去向史弘肇诬告和福殷,说契丹原来进入开封时,赵延寿曾经让和福殷带着玉枕秘密地给了淮南之主,想联合淮南势力夹攻后汉。史弘肇不问青红皂白,马上派残酷而又善于用刑折磨人的解晖去审问,结果和福殷在酷刑之下被破招认,许多家族的人也被连累处死。然后,他的妻子女儿被史弘肇的手下人分别霸占,财物也被没收。
将相不和
史弘肇不喜欢和文人来往,经常说:“这些文人让我无法忍受,他们总是轻视我们这些武将,说我们是小卒子,真是可恨!真是可恨!”对文臣史弘肇不愿意交往,所以只能和武将们来往,他对武将出身的郭威极力拉拢,凡事都尽量和郭威他们站在一起,但主政大臣中的苏逢吉由于是文臣,史弘肇就和他过不去。
有一次,郭威领兵出征到北方,史弘肇固执地要让郭威带走枢密使的官衔,苏逢吉不同意,他为郭威辩解说:“领枢密之职可以便宜行事,能使将士们服从命令。”在皇帝面前,史弘肇也站在郭威一边,直到皇帝同意的他的意见。
第二天,大臣窦贞固出面设宴为郭威饯行,文武大臣们都来了,史弘肇沉着脸举杯对郭威说:朝廷议事,都是为公,请将军同饮一杯酒。”杨邠和苏逢吉也举起酒杯说:“这都是为了国家大事,何必往心里去!”大家都一饮而尽。史弘肇觉得窝火,又大声说:“安朝廷,定祸乱,有 大剑就足够了,至于什么毛锥子(指毛笔,因为笔尖像锥子,所以,俗称为毛锥子),又有什么用!”在场的掌管财政的三司使王章听了很不高兴,就反驳说:“光有 大剑,没有毛锥子,那军队的物资给养从何而出呢?”史弘肇一个武将不会说话,而王章也是多心了,本来王章也是很轻视文臣的,没有想到史弘肇这么说,禁不住也回了几句。史弘肇听了无话可说,不久宴席就结束了。
没有多久,王章在他的府第也设宴招待大臣们,许多人都去了。在这次宴席之上,史弘肇和苏逢吉的矛盾开始公开化。在酒席上,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就行起酒令来,史弘肇不太擅长,而内客省使阎晋卿坐在他的旁边,几次教他,苏逢吉借机说起了风凉话,逗史弘肇说:“旁边有姓阎的人,就不必怕罚几杯酒了。”这一句将史弘肇惹恼了,因为他的妻子正好也姓阎,而且原来是个酒伎 ,史弘肇以为苏逢吉是在讽刺他,于是大怒,用脏话骂苏逢吉。苏逢吉没有想到会惹下史弘肇,但他也没有示弱,史弘肇更恼火了,挥拳就要打苏逢吉,苏逢吉赶忙跑出去,骑上马溜了。史弘肇跳起来找剑,要出去追苏逢吉。杨邠拉住他说:“苏公是宰相,您如果杀了他,那皇帝的尊严又置于何地,公三思为上。”说完,眼泪掉了下来。史弘肇没有说话,打马而去,杨邠担心再出什么意外,连忙也紧跟着他,一直送到他的家门前才回去。史弘肇虽然没有杀苏逢吉,但将相之间的矛盾激化,关系形同水火。后汉皇帝为化解他们的矛盾,让大臣王峻在公子亭设酒宴调解,竟也没能说服他俩。
他们之间的矛盾,使皇帝和在皇帝身边的一些人有了可乘之机。主要是李业,即皇帝的舅舅,他在皇帝的面前经常说一些大臣,特别是史弘肇这样专横不给皇帝留情面的大臣的坏话。史弘肇也没有那么多的心计,不但不知道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自己反而- 敛财。他曾经遥领睢阳节度使,派他的亲信杨乙去代替他管理政务,杨乙也很贪财,性格残暴,仗势欺压当地官吏和百姓。大小的官员都要向他进献财物,每月杨乙给史弘肇的钱就高达万缗。境内的军民百姓视杨乙为仇敌一般。
被杀身亡
史弘肇做事有时虽然很对,但做法却让人觉得粗暴蛮横,对于一般无所谓,但对皇帝也是如此,这就给一些人提供了攻击他的好机会。后汉隐帝在平定关西的叛乱之后,以为国家太平了,于是对母亲家族的亲属们大加重用,史弘肇非常反感,太后有故人请求补任军职,史弘肇不但没有答应,反而将此人斩首了。隐帝喜欢听歌舞音乐,高兴了就赐给教坊使玉带,给伶官们锦袍,史弘肇则没收了他们所有赏赐的东西,还给了官府,又斥责他们说:“建儿们为国守卫边疆,冒酷暑,忍严寒,也没有皇帝的一星半点的赏赐,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功劳,敢冒领赏赐!”隐帝对他的这种目无君主的态度自然很恼怒,所有在李业挑拨攻击史弘肇的时候,自然就容易听进去了。
史弘肇只知道和武将交往,信任武将而对所有的文臣有偏见,这也使他吃了大亏,丧了性命,内客省使阎晋卿在知道他将有不测的确切消息后,冒着杀头的危险急急忙忙去他的家里告诉他,但史弘肇竟以有他事为借口不见,第二天就丧了命。李业等人因为受史弘肇的压制,做不了高官,就在隐帝面前寻机挑拨,而隐帝刚刚成人,也想自己主政,摆脱史弘肇这样的大臣的控制,李业就投其所好,说史弘肇这种人如果听任他们专权,时间长了就会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心生异志,就会加害皇帝了。这使隐帝异常恐慌,对舅舅李业的话深信不疑。有一天的晚上,隐帝听到皇宫下属的作坊里有锻造铁器的声音,就怀疑外面有军队来了,以致整夜没有睡好觉。从此隐帝主动和舅舅在宫中秘密谋划如果诛杀史弘肇等人。商议好了之后,又偷偷地去告诉太后,李太后说:“此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呢!要和其他的宰相商量一下。”李业在一旁说:“先帝说过,朝廷的大事,不要和那些书生们商量。”太后还想劝阻,隐帝不高兴地说:“国家大事,闺门里的妇人知道什么!”说完甩袖子就走了。
不久,在史弘肇和杨邠、王章奉命上朝时,在宫殿外边的走廊下被几十名武士杀死了。
史弘肇是后汉的开国功臣之一,治军有方,纪律严明。和平环境里,不能稍微改变一下处事方略,以致做事得罪了一些人,尤其是皇帝,还有对于文臣的无原则的偏见,也使他更加孤立,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把阎晋卿一番苦心和好意拒之门外,这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也送到了他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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