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瓯名人道霈禅师介绍
道霈禅师,字为霖,是福州鼓山涌泉寺第六十五代住持。他本是建安县(今建瓯)丁少轩之子。
道霈生平考述
道霈(1615-1702)【特别说明:道霈圆寂于1702年,时年八十八岁,而非一般人所说的1688年圆寂】,字为霖,法讳道霈,号旅泊,曾两次担任鼓山涌泉寺住持,是明末清初曹洞宗寿昌系鼓山法脉(亦称鼓山禅、鼓山系,创始人为永觉元贤禅师,元贤系道霈嗣法恩师)第二代传人,著名的禅宗大师,时人称之为古佛再世。(具体参考资料:马海燕著《为霖道霈禅师》,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9月;马海燕《明末清初“鼓山禅”的几个基本问题》,《东南学术》2011年第2期等)
以下详细生平考述出自马海燕著《为霖道霈禅师》一书:
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道霈生于福建建宁府建安县, 七岁入私塾,年十四得病濒死,病愈后父母许其出家。道霈于“郡东白云寺”出家已满十四岁。道霈在自述中称“礼老僧深公为驱乌”而非“应法沙弥”,可能是他的自谦。 深公何许人也,无从考证。 道霈于白云寺出家,“凡诸经业,不由师训,诵之如流”,其主要学习的经论就有《八十八佛忏》等。崇祯五年(1632),道霈十八岁。《旅泊幻迹》云:“一日,睹邻房僧死,忽悟自身无常,遂深厌火坑,愤然有超方之志。至十八岁,闻谷老人自楚入闽,居汾常之宝善,余闻之惊喜曰:古佛犹在耶!即辞受业,一钵一衲,飘然而去。”道霈去宝善庵前,曾往董岩参学。董岩亦属建州,明代曹洞大师无明慧经禅师曾开法董岩,博山无异、鼓山元贤等皆曾在此参学、驻锡。 道霈往董岩参学之时,路过潭阳,在妙高峰遇到了一位儒生(出家后法名太纯 ),二十四年后二人再次相会于鼓山。 此次道霈的董岩之行,除认识太纯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随后他即往宝善庵投奔闻谷大师。闻谷老人时在宝善庵。宝善庵地点不在建州境内(在南剑州,今属南平),但离建州仅有四十里左右,是建州居士们为迎留闻谷大师而特意兴建的,它与杭州的真寂寺关系密切,都是闻谷大师毕生弘化之所。 道霈在宝善庵追随闻谷老人,并从老人处禀戒。 老人为其赐字“为霖”,并教授“念佛毕竟成佛之说”。 天启七年(1627),元贤隐居东溪荷山,有一生老死山林之志。 道霈与元贤的相见,据《旅泊幻迹》云:“一日,侍老人山行,忽回顾熟视曰:噫!子可教也!惜余老不能成褫,子此去东溪荷山,有永觉静主,真善知识也,子能倾心事之,必有所得。余业已闻老和尚名,兹承指示,甚惬夙心。明日,将束装辞去,而老和尚适至,老人遂以余嘱托之。老和尚唯唯,命报侍左右,令看柏树子因缘,汲水负薪,罔敢忽怠。” 元贤来宝善庵拜谒闻谷老人,时在癸酉(崇祯六年,1633)春。 因恰遇元贤法师来会,闻谷大师遂亲自把道霈嘱托元贤。道霈从此跟随元贤法师,汲水负薪,罔敢忽怠。元贤继而让道霈仔细研读《四十二章经》《佛说遗教经》等经典。 据说,道霈与元贤相见后,“后一日于野田中采瑞莲以献,和尚曰:吾道当馨于世矣。” 也正是因为来会闻谷大师的机缘,崇祯六年(1633),元贤得遇福州鼓山的护法居士林之蕃(字孔硕,号涵斋) ,并应其邀请入主鼓山涌泉寺。崇祯七年(1634)春,元贤如期出主鼓山涌泉寺。在鼓山的初期,元贤仅让道霈参“庭前柏树子”话头。因自觉参禅无所得,道霈便拜别元贤,离开鼓山外出参学去了。道霈离开鼓山的时间不甚明确。据《旅泊幻迹》载:“崇祯甲戌春,老和尚出世鼓山,随侍以至。前后四年,苦无所入。”此处所说“四年”乃是指道霈跟随元贤以来的时间。 又据《正源略集》卷3《福州鼓山为霖道霈禅师》记载:“(道霈)建安丁氏子,年十四出家,十八参方。首礼闻谷大师于宝善,次参鼓山贤和尚,看庭前柏树子话。三年无所入,辞游两浙。” 此中所言“三年”,当是确指道霈在鼓山的时间,其崇祯七年(1634)春随元贤入山,则离山当在崇祯九年(1636)(最迟不会超过崇祯十年春),时年二十二岁。崇祯九年(1636),闻谷大师在杭州真寂寺圆寂,道霈闻讯前去吊唁。崇祯十年(1637)春,元贤亦赶往真寂料理老人后事,浙西的僧众以及护法居士恳请元贤出主真寂寺(1637年春至1641年秋之间)。 崇祯十四年(1641),鼓山护法曹学佺因元贤久住真寂,延请觉浪禅师住持鼓山。元贤在真寂寺期间,道霈往真寂会见元贤,二人公案往来,道霈被元贤许为“已入门”者,他的“升堂入室”尚待机缘。 其间,崇祯十年(1637)十月,道霈辞别元贤往天童参礼临济尊宿密云圆悟(1566—1642),前后历时八个月。另外,道霈在密云门下参学期间,与其门下弟子龙山古雪交情深厚,二人“志趣符同”,有“重振古风”之约。 约在崇祯十二年(1639)左右,道霈往杭州天目山西峰,访高峰原妙之“死关”,在这里住了一年。约在崇祯十三年(1640)左右,元贤得知道霈在天目山居住,派僧将其带回真寂,正式为其圆戒。 在天目山时,道霈因读契嵩《孝论》,心有所感,正欲回闽看望双亲,恰逢元贤派僧前来,便决定于真寂圆戒后回闽省亲(回闽省亲时间约在1640年或1641年 )。约从崇祯十五年(1642)至顺治三年(1646)间,道霈结茅独自隐居于建宁府建阳县的百丈山。 从道霈三十年后(康熙十八年,1679)重返百丈山时所作的诗看来,在百丈山的生活是“谈经”与“入定”相结合。道霈在义学与禅学方面的修行皆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为日后的“开悟”奠定了基础。顺治二年(1645),道霈父亲去世,道霈《故妣道贞比丘尼塔铭有序》云:“年四十断荤茹,持般若心经,至六十又三,不孝罢参归,适先君卒,遂从不孝落发为尼,依本师鼓山和尚受比丘尼戒,矢志净土,日课佛号三万声,兼诵《华严梵行品》《金刚般若》《弥陀》诸经,寒暑弗替,尝诵《梵行》至了知一切境界如梦幻处,辄点首自得。问其故,对曰:世人不知此,故苦耳。一日问《心经》,不孝为说大旨。乃曰:无他语,都是说自己事也。其自然之智类如此。” 朱氏时年六十三岁,在道霈的感染下,朱氏也毅然出家,并且依鼓山元贤受比丘尼戒,法名道贞。母子二人一起在百丈山念佛修行。顺治七年(1650)正月初七,道霈时年六十八岁的母亲朱氏(道贞比丘尼)因长年体弱多病而在山中去世:“然体弱多病,竟以病告卒,时顺治庚寅正月七日上午时也。……享年六十有八,为尼仅六载。” 道霈在办完母亲的丧事后重回鼓山,并奉元贤之命,充当维那。顺治十年(1653),道霈呈偈元贤,得其印可,遂辞别元贤往建宁广福庵闭关,密自锻炼,与外界不通往来。道霈归隐后,元贤大师屡去信劝回。在元贤劝说下,顺治十二年(1655),道霈重回鼓山。其重返鼓山,原由大概有二:一是鼓山周边时局危乱,道霈担心元贤安危。当时的福建是一个极其动荡的地区,鼓山周边常有匪人出没。早在顺治四年(1647)鼓山就发生过匪寇洗劫涌泉寺的事件,当时元贤被匪徒劫持,以篮舆舁至半岭,忽然众人皆跌倒,元贤因此才免于大难。 二是元贤可能在信中言及传法之事。考虑自己年事已高,此时元贤大概已有让道霈回鼓山承续鼓山法脉之打算。早在顺治七年(1650)冬,元贤于鼓山建寿塔时曾自撰铭,中有“广告来者,谁继吾武”云云 。元贤对继任者已经有所考虑了。道霈返回鼓山后,与元贤朝夕相处。元贤将毕生所学传授道霈。顺治十四年(1657),元贤于正月上元日鸣钟集众,正式传法道霈,其为曹洞宗第三十三世。道霈嗣法元贤后,元贤即命道霈代其升座说法。此间,道霈语录结成《为霖禅师秉拂语录》。 顺治十五年(1658),元贤禅师骨骸入塔。道霈作大师祭文、塔志、告文等,真情流露,感动人天。 元贤圆寂后,檀护方克之、林之蕃等推举道霈继主鼓山涌泉寺,时在顺治十五年正月廿二日,道霈44岁。道霈两次住持鼓山,第一次系从其44岁至57岁,前后共十四年(1658—1671)。道霈接任鼓山住持后,与先师元贤弘化过的道场依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元贤在泉州开元寺驻锡多年,作为其继承人,道霈常来往于两寺。道霈住泉州开元寺(一次在康熙元年冬,第二年正月即返回鼓山 ),或是讲经,或是说戒,或应请上堂说法。宝善是当年闻谷老人道场,老人圆寂后,众人曾请元贤兼任住持,元贤不从,遂将宝善庵托付给藻鉴长老 。藻鉴长老圆寂后,有宝善庵人来请道霈到寺担任住持。 约在康熙三年(1664)秋, 道霈曾留住宝善寺,但未接受住持之位。后由古樗禅师出主宝善庵。古樗禅师与道霈同参于元贤座下。 康熙六年(1667),觉浪道盛弟子、著名的无可禅师(方以智)来鼓山,道霈陪同游赏鼓山风景,两人诗词唱和,兴致甚高。 康熙七年(1668)五月,道霈又应缁素之请,为福清灵石俱胝禅寺住持。 道霈在鼓山别院还组织莲社,效法慧远祖师,以念佛往生为业。 当然,道霈住持鼓山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在《餐香录》自序中,道霈说自己当了鼓山住持后:“见法门流弊,日深日下,至不忍闻见,遂辞说法之任,自甘与二三有志衲子,栽田博饭而已,盖不欲混入群队也。” 从康熙五年(1666)道霈为方克之居士写的祭文中,我们似乎可以发现一些鼓山内部争斗的迹象,而道霈也早有离山之意. 康熙十年(1671)秋,通过鼓山大护法林之蕃等人的运作,提议由道盛弟子石潮大宁继主鼓山。 但这仅是公开的说法,道霈的意愿却是让师出同门的惟静继任。 康熙十年(1671),道霈离开鼓山,惟静顺利继任住持。从道霈屡屡言及“二三有志衲子” ,可见当时有一批人追随道霈,而且还同他一起离开鼓山,其中有僧人也有护法居士(这些人应该即多属于元贤系弟子)。 言道霈是因为遭遇排挤才愤然离开鼓山,此说绝非空穴来风。道霈离开鼓山后,自号“旅泊”,居无定所,随缘漂泊。这云游的十四年中(1671—1684),道霈重建或兴复了许多道场:先是他自幼出家的白云寺,后又往建州开元寺、广福寺、镜湖寺等道场暂住,最后驻锡宝福寺。康熙十八年(1679)春,道霈开始兴建宝福寺。宝福寺道风清肃严整,是道霈“隐居之地”。道霈与追随的众弟子们在此建立僧堂,精进修学,与众人在宝福寺过着清苦的隐居生活。 在这里,他们一起度过了几个清冷的“大年”(辛酉元旦、壬戌元旦、癸亥元旦 ),道霈甚至自嘲说“似这般穷趣味,走遍大清国恐不多见”。 就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道霈与诸弟子依然著述不辍。康熙十九年(1680)冬,鼓山僧人纯一与一脉同至宝福,恳请道霈还鼓山。康熙二十一年(1682)四月八日,纯一又与一脉再次持众护法绅士书来宝福苦请还山。 为拒回鼓山,道霈曾作《复三山众护法公启》。 《公启》中道霈自自叙其不愿回鼓山的原由。但面对鼓山四众弟子的一再请求,无奈之下,道霈只得答应七十归山——这是学闻谷老人,老人曾对来宝善请其回浙之人说:“候七旬不掩息,当归耳。”虽约七十则归,但道霈心中其实依然犹豫逡巡。 康熙二十二年(1683)冬,鼓山弟子寒辉来宝福,寺人遂请寒辉继任宝福寺住持。 寒辉曾得到元贤教示,在道霈住持鼓山时曾任维那,在个人修学方面足可称道。 由其住持宝福寺,道霈可安心离开了。康熙二十三年(1684)四月二十二日,时年七十的道霈重返鼓山。还山后,道霈先礼晏国师塔及恩师元贤塔。道霈在祭扫元贤先师塔时曾自责道:“痴儿不解事,处处扬家丑。今日忽归来,一物无所有。此一瓣香爇塔前,青松白石还依旧。” 所谓“痴儿不解事”、“处处扬家丑”,当然不是实指,甚至还是一种正话反说,道霈弘化多方,并不算辱没师门。但此一瓣香,烧的的确是感慨万千。另外,此次道霈应众人苦请还山,其整顿丛林之志正好可以实现。首先是丛林寺务方面,道霈严格寺院的财务管理。道霈归山第二年,即重立《交头簿》,并在序中苦口婆心,自述其建立模范丛林的大愿。 其次道霈希望众僧不要习于流俗,当学古圣贤人,见贤思齐,莫贪名利供养,辜负平生。 当然,在道霈语录中,我们还可以发现他对过去十四年漂泊生活的留恋。康熙四十一年(1702)九月初七日午时,道霈在鼓山圆寂:“前后住持三十三载,康熙壬午九月初七日午时示寂,世寿八十有八,僧腊七十有二。门人大心奉化身塔于舍利窟之西畲,有语录行世。” 圆寂前,道霈其曾有嘱云:“余尝有愿,不另造塔,盖不欲以臭骷髅费檀信膏血。若终此山,如亡僧常规,津关荼毗,拾骨入舍利窟众塔足矣;若终他山,当处死当处埋,万勿移动。此吾至嘱,不可违也。”道霈塔墓至今犹在鼓山涌泉寺东南山林之中,墓坐北向南,平面呈风字形,有花岗石墓碑,碑文云:“出矿之金,维坚维实。归藏于中,千圣不识。为霖老人自铭。” 碑前立有六边形石构墓塔,塔基须弥座,塔身正面刻:“重兴鼓山为霖禅师之塔”。背面刻:“康熙四十四年(1705)季重九日建。”关于道霈,《鼓山志》卷四评价说:“(道霈)禅教兼行,净律并开。福缘广大,撰述甚富,人称古佛再世。” 道霈虽为禅师,但他深入经藏,撰述甚丰,其晚年自述云:“余在鼓山有《秉拂录》一卷,《鼓山录》六卷,《餐香录》八卷,《还山录》四卷,在温陵有《开元录》一卷,在玉融有《灵石录》一卷,在建州诸处有《旅泊庵稿》六卷,《法会录》四卷。其集古有《圣箭堂述古》一卷、《禅海十珍》一卷;其忏悔法有《八十八佛忏》一卷、《准提忏》一卷;其修净业有《净业常课》一卷、《净土旨诀》一卷、《续净土生无生论》一卷;注释有《心经请益说》一卷、《佛祖三经指南》三卷、《舍利塔号注》一卷、《发愿文注》一卷;其往复书问有《笔语》一卷。以上共二十种,四十五卷。其纂述有《华严疏论纂要》一百二十卷、《金刚般若经疏论纂要刊定记略》三卷,《护国仁王般若经合古疏》三卷。 ”虚云禅师称道霈著作“共二十八种,一百九十六卷”。 实际上,道霈之文献远不止这些,还有一些编校、补注的著作以及经本、文集序、跋等。
道霈禅师补充介绍
道霈禅师
字为霖,清代建安(今建瓯)人,丁少轩之子,福州鼓山涌泉寺第六十五代主持。7岁学《论语》,能理解大意。14岁时得一场大病,其母往庙中许愿,若能将病治好,就送他出家终身侍奉佛祖。病好后,即到东门白云寺出家,拜僧深公为师。他学习各种经学功课,能背诵如流。初参瓶窑闻谷禅,有所省悟。接着又到东溪荷山参拜永觉师,永觉师令他看《柏树子话》,他觉得很难理解。后又到杭州各寺院听讲学习,经五年努力,通晓《法华经》、《楞严经》的主旨。回到福建,师事鼓山永觉禅师,每日坚持学习、锻炼。永觉师圆寂后,由道霈主持,开席-,四方归皈。
清康熙八年(1669年),道霈回建宁府。他认为白云寺是他剃度的寺院,于是便四出化缘,重新修建。以后又参与建水南善见塔。后来,驻政和宝福寺。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回鼓山,修养更加高深。耿精忠造反,打算延请道霈当国师,道霈不接受。
道霈一生勤俭自励,只持一瓶一钵,个人不留一点积蓄。各方捐款贡物,他收到就及时交给寺院使用。到各处云游,总是先去寺院礼佛。著有《旅泊庵稿语录》19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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